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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跟他并不是兄弟关系。” 薄郁无声叹息,看着他:“牧雪城显然比你更清楚,你要是真的一心一意要弄死他,他对你的态度,不可能一直这么忍让。” 虽然两个人每次都吵架,没有一刻和平共处过,但牧月森没有采取过强制手段,牧雪城虽然气鼓鼓的却主动退让。 是因为不管说得多讨厌对方,牧雪城心里也总记着,牧月森是一百年就会死的,所以心甘情愿让着他,宁愿顶着牧月森的名字,不被知道存在。 这一点,相信牧月森也是明白的。 虽然嘴上说着是因为担心对方的智商带给自己麻烦,才宁肯忍受痛苦也不让牧雪城分担,实际上到底是保护了牧雪城。 薄郁往左边房间跑去前,先去了右边陪衬衬的房间敲门。 但很意外,房门是开着的,里面空无一人。 A4纸的消息传来:【情况不太对劲,这些东西是冲着牧月森和牧雪城去的,好像有内鬼给敌人引路,否则,对手不可能精准定位。】 薄郁心下一沉:“陈培沛的屋子里没有人,像是连夜走的。” 【那就是他了。】 薄郁快步往回走,看到牧月森:“阿纸说可能是陈培沛引来的。” 牧月森并不意外,淡淡地说:“他是二叔的人,那些轰炸的流星,是二叔弄出来的。” 二叔,这个熟悉的称呼,薄郁从第一次见到牧雪城起就一直隔三差五听到这个称呼了,一直锲而不舍给他们安插内线。 但因为那些卧底的智商都不太高的样子,导致薄郁对这个二叔的印象一直很谐,现在看来,却是个阴险可怕的大反派,连世界末日都能弄出来。 薄郁:“你清楚就好,我先去找牧雪城给你权限。” 薄郁跑进左侧第三个房间,却没有看到床上睡觉的牧雪城。 “糟糕,他难道出去找我们了吗?” 薄郁立刻就要往回走,但一出来就发现不对劲,整个房子都扭曲了,走廊变得无比陌生。 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别说牧月森了,连熟悉的客厅都没有了,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图书馆,看到图书馆,薄郁反应过来,刚刚的走廊好像变成了一个学校。 穿着蓝灰色T恤的牧雪城从书架间走来,有些怔怔地仰着头。 薄郁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快走,世界末日了。” “嗯?”牧雪城显然不在状态。 “边走边说,地下掩体安全通道在我的房间,但因为是你的领域,牧月森进不来,你给他暂时开通一下权限。” “好。”牧雪城果然乖乖答应了,没有任何迟疑犹豫。 “但现在环境一变,我找不到他了,先把你送去地下掩体再说吧。” 就像是A4纸说的那样,那些流星开始朝着他们上空精准轰炸,完全是针对牧雪城的。 甚至他们跑向哪,流星的轨迹就移动向哪里。 虽然走廊变成了一个个教室,但薄郁到底清楚自己的房间位置,带他快步走入,入眼一看,房间里面却是出口的样子,而且是通往学校大门外面,尽管大门外一片漆黑。 牧雪城反手拉着薄郁往前走:“跟我来吧,是地下通道没错。” 他们走出学校大门,走进漆黑的夜色里。 仰头还能看到天上的繁星。 星星倒是真的,正是那些在牧家上空轰炸的流星。 薄郁:阿纸,我和牧雪城已经进入掩体了,你们还好吗?牧月森我找不到了,这里变得很奇怪。 A4纸声音严谨认真:【我这里还可以,那些火力全集中向你的房间上空了,看来是追着牧雪城的,牧月森不管在哪里,应该是安全的,你先带着牧雪城往里走。】 整个世界都在地动山摇,他们在黑夜中奔跑,身后不断有漏网之鱼的流星追着他们而来。 牧雪城本来拉着薄郁跑在前面,不知不觉落后,忽然闷哼一声,扑在薄郁的背上。 薄郁一愣,望着眼前尽头的一堵墙,他们走到终点了。 “就在这里吧。”牧雪城说。 薄郁望向道路两旁黑暗中影影绰绰的房屋人家。 “是假的,类似陈培沛房间的壁画一样。” 薄郁微怔,仰头望向四周:“像是真正的苍穹下的城市外景。” 黑色天穹是房屋真实的墙壁,厚重的白云是A4纸的屏障,露出来的星星点点的光,是那些洞穿屏障的流星。 牧雪城靠着他不动,声音很轻:“嗯。” 薄郁看着他:“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牧雪城淡淡地说:“嗯,不能动了。你怎么每次都能把我认错。” 这语气,还有认错的话…… 薄郁微微一怔:“牧月森。” 可是,他明明穿着牧雪城的衣服。 牧月森语气很轻,平静从容的样子:“屋子变成这样,是因为双子空间技术被彻底破坏了,蒂娜也没有办法再维持权限。我跟他碰到的时候,优先是我出现。我告诉过你的。” 薄郁点头:“是,他现在安全吗?” 牧月森:“嗯。” 薄郁:“我到现在都难以置信,怎么会突然这样,你们那个二叔下手也太狠了,争夺家产而已,居然整出世界末日,外星人入侵的架势。” 牧月森淡淡地:“谁让爷爷信任他。” 他语气里倒没什么恨意或者愤怒,准确说,没有任何情绪。 薄郁顿了顿:“会死吗?” “牧雪城不会死。” 薄郁:“难道你会?” 牧月森躺在他怀里,安静地望着星空,黑暗中的眼眸也清透温润:“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一百年就会死。” 听到他说得是这种死,薄郁松一口气:“那应该还有很久。” 牧月森眼眸微动,望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 他虽然平时也会笑,每次笑都是有目的,礼节性的,或者为了让人放松戒备,或者为了让人觉得亲切。 这个笑容也没有太多温度,但是是因为他自己想笑。 薄郁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没有像上次密室里那样多的汗:“现在保持不动,不太疼了吧?” 牧月森望着他,带着清浅的笑容,轻轻地说:“我小时候见过你。” 薄郁平静地看着他,试探地说:“是幼儿园,小学一年级跟我同学,后来被我忘记,这样的吗?” 牧月森幅度很小摇头。 薄郁松口气:“那就好。” 如果牧月森也有和牧雪城一样的幻觉,那薄郁就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干过这种事了。 牧月森精神倦怠,尽管面容的神情静谧平和,不大看得出来,因为笑容连往日的低靡都淡了不少:“是很小的时候,生了病,每天都要按时注射三次药。有一天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