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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十分简朴和接地气。她住在一个热闹的老小区里,程侨和许嘉衍到的时候,正看到她挎着个菜篮子在小区门口的菜市场里和人讨价还价。 虽然她早已满头华发,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皱纹,但她的眼神依然睿智而温和,通身气场依然优雅而强大,像是应了一句老话——“腹有诗书气自华”。 看到他们过来,她微笑着拍拍程侨的手,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许嘉衍:“小许是吧。” 许嘉衍尊敬地喊了一声“郑老师”,然后接过了她手中满满的菜篮子。 郑佩琴点点头,感慨了一句:“嗯,还好这性格不像老许。” 程侨:……老师,倒也不用这么直接的。 三人回了郑家后,正好她师公也在,几人坐着聊了一会天。 郑佩琴忽然在琴房喊了她一声:“小侨,你过来一下。” 程侨跟许嘉衍挥挥手,应声进去了。 郑佩琴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袋,放到了她手上:“你上个月没过来,本来还想让小旭带给你的,这是今年金钟奖的报名资料,先前他们来请我去当评委,我就顺便要了一份。” 她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当年是因为什么,没有留在华音,说到底这是华音的损失,但我希望你在古琴这条道路上,砥砺前行,不要轻易放弃。” “小侨,你是我见过悟性最好,最有灵气的孩子,不要浪费你的天分,你可以站得更高的。” “我呢,以前是没有这种机会,现在年纪也大了,图个清净,就不去凑这些比赛的热闹了,这届金钟奖,你去替你老师争口气,也捧个金奖回来让我高兴高兴,好么?” 金钟奖,全称华国音乐金钟奖,是国内规格最高,规模最大的音乐界综合性专业大奖,尤其对于年轻的艺术家来说,能得奖不仅意味着自身造诣已经受到业内一致认可,还能为将来的职业发展搭上天梯,创造更多可能性。 程侨沉默着接过了那厚厚一沓资料。 她仿佛接过了她老师的殷切苦心和深重嘱托。 其实她心里知道,老师重所以拒绝担当今年比赛的评委,是为了她。 她想让她堂堂正正,不落口舌地把金奖赢回来。 自己绝对不能辜负这份期望。 于是程侨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师,您放心,我不会给您,给咱们余山派丢人的。” 回去后,她把自己将要参加金钟奖的事在“戏精”群里说了。 惯例的几波表情包过去后,大家纷纷送上了祝福。 「加油翘翘子,你是坠棒的!」 「加油翘翘子,你是坠棒的!」 连新加入的Amanda也有样学样,迅速掌握了复制党大军的精髓,跟着刷了一条。 「加油翘翘子,你是坠棒的!」 程侨看得哭笑不得。 群里聊得一片火热,方溪溪却偷偷私聊了她。 「那个啥……我刚刚手贱去搜了下今年的参赛名单,你有个心理准备吧……」 程侨一头雾水,回了个问号过去:「?」 方溪溪名字下的“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好久,半晌信息才过来:「唐蕊也报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翘翘要去参加音乐界的练习生选秀去了,祝她C位出道! PS:现实中金钟奖表演奖组别有古筝,没有古琴,这里剧情需要改了一下。 第51章 庄周梦蝶(2) “所以你和这位叫唐蕊的, 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吗?” 许嘉衍几下叠好了一件衬衣,交给了边上的程侨。 程侨把他叠好的衣服分门别类地放在不同的收纳袋里,然后整整齐齐地排入行李箱。 想起那段遥远的往事, 她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岂止是不愉快啊, 都算得上决裂了。” “那时候年轻气盛,眼里又揉不得沙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还上了学校论坛呢, 标题我都记得, 叫做‘八一八某某宿舍昔日好姐妹反目成仇的年度大戏’,怪耸人听闻的, 你干吗这个表情?你想听啊?” 许嘉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愿闻其详。” 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 当年曾让程侨异常愤慨的往事,现在再说起来却像早已蒸发的水滴, 带不起当事人的任何情绪。 程侨心平气和地讲起了故事:“唐蕊是我和溪溪读研时的室友, 她比我们都大上几岁,平时也很照顾我们,我俩都说她是宿舍的大姐姐, 而我和溪溪呢是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唐蕊是程侨的室友,她是千辛万苦通过考研才进的华音,不像程侨是从本科直接升上来的。 程侨大一入学那年, 郑佩琴正式收山,不再对外收徒,她便成了郑老嫡传的关门弟子。 所以程侨和唐蕊不是一位老师门下的。 如果严格按照余山派辈份来排的话, 唐蕊甚至还得喊程侨一声“小师叔”。 程侨还记得研一开学那天,她从另一幢楼搬到新宿舍,怀里零零碎碎抱了一大堆东西, 手忙脚乱地一推开门,就看到唐蕊迎着阳光在拖地,新宿舍里的三张床铺和写字桌都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那时候唐蕊并不知道程侨已经在华音待了整整四年,连二食堂哪位师傅抖勺神功练得最厉害,女生浴室里哪个喷头水流最大都一清二楚。 她认为自己早到几天,有义务帮助新同学融入环境,便热心地接过了她的行李,没等程侨开口解释自己并不是萌新,又忙里忙外地自觉替她办理宿舍登记,找阿姨更换瘸腿的椅子等等。 程侨不好意思地推脱了好几次,她都只是豪爽地挥挥手。 “没事儿~反正我也要去的,顺便的事。” 直到方溪溪进来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们……认识啊?” 程侨只能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是华音老油条了,真不是一无所知的新生。 唐蕊愣了一愣,紧接着露出一个笑容:“行,那以后要靠你们罩着我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每一年的冬天,当程侨和方溪溪堵在被窝里死活起不来的时候,一直是毅力惊人的唐蕊替她们俩在马哲课上点名签到。 唐蕊进校以后学习十分刻苦,练琴的时间也比程侨多出好多。 她待人淳朴热情,程侨和方溪溪也都很喜欢她,知道她家里条件一般,平时吃饭都舍不得点上几个荤菜后,便天天寻着各种由头和她一起吃饭,一会是家里某某亲戚孩子满月发红包了,一会是庆祝自己爱豆出新歌了,读研三年来,程侨少说过了至少六七个凭空多出来的生日,方溪溪的兄弟姐妹们也莫名其妙“生”了十来个娃。 平时两人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