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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地问一句答一句。 一同跟进来的许嘉衍被无视得彻底,他也不介意,自己找了个沙发坐下。 医生爷爷依旧和颜悦色地对着程侨说:“嘴巴张大啊,我看一看扁桃体。” 程侨听话地“啊——”张大了嘴巴,顺势仰起头向后倒了一点,然后就看到诊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护士小姐姐、小哥哥,以及抱着保温瓶,不时嘬两口的白大袍阿姨、叔叔们。 程侨:“……” 她保持着张大嘴巴的姿势和他们面面相觑。 许嘉衍站了起来,在众人作鸟兽散前,关上了诊室的门。 诊疗完毕,慈祥的医生爷爷告诉她没什么大问题,也不用特意开退烧药,注意饮食多喝水就行,年轻人免疫力好,一两天就能恢复了。 程侨赶紧道谢,表示一定遵医嘱。 医生爷爷笑着点点头,好像这会才看见站在旁边的许嘉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小许啊,我这个可是要算加班的哦,你记得付下加班费啊,按本院员工亲属价算就行。喏,二维码在这里,过来扫一下。” 程侨闻言,下意识地翻包找手机:“我来付我来付。” 许嘉衍从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看向对面笑容满面的老人,颇为无奈地说:“舅姥爷,您就别逗她了。” 程侨:“……” 她自闭了。 从和馨出来后,程桥一直用哀婉凄切的眼神盯着许嘉衍。 许嘉衍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她死亡视线的影响,不紧不慢地开门打火,车速平稳地送她去琴院,还心情颇佳地连上蓝牙放起了音乐。 一首歌曲播完,音箱里静默了几秒,接着跳出了她极为耳熟的流畅琴音。 是古琴曲。 程侨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你怎么还听这个?” 许嘉衍伸手想去切换,却已经来不及了:“……随便放的。” “哦~~~” 她一个“哦”字婉转起伏,犹如过了好几个十连发卡弯,心情倒是瞬间明媚了起来。 到了星泰广场,程侨握住手机问他:“刚刚看病一共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许嘉衍侧过头看她:“程侨,你非要跟我这么见外吗?” 他又露出了那种叫程侨心慌的落寞表情。 好像她刚刚说了一句多么混账,多么过分的话,伤透了他的心。 程侨手足无措地抠着手机壳,急忙亡羊补牢:“那、那、那要不我下次请你吃饭吧?” 许嘉衍看着他。 “我送你点别的东西,你想要什么?” 许嘉衍还是看着她。 “那你说怎么办?!” 程侨咬咬牙,破拐子破摔地狠狠瞪了回去。 许嘉衍眉眼一动,笑了起来。 “我说了算吗?” “……嗯。” “几点下班?” “……” “嗯?几点?” “……6点。” “下班过来接你,这次没跟别人约好吧?” “……没有。” “好,那就6点见。” 两军交锋善谋者胜。 程侨是个莽失,所以输得稀巴烂。 一败涂地,一塌糊涂。 她每头丧气地下了车,许嘉衍笑着朝她挥挥手,开着音乐掉头走了。 赫拉克利特说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程侨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完毕,我一滴都没有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保护我方小可爱 10瓶; 第23章 关雎(3) 提问:家里平时最高冷的波斯猫忽然露脑皮撒娇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程侨:谢邀, 人在星泰,刚下车门。 体验就是想吸,非常想吸, 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 ——分割线—— 信女愿一月吃土, 为猫主子献上最贵的口狼! ——分割线—— 就这样,匿了。 程侨再次度过了心神不宁的一天,这次更惨,还要算上病体的折磨。 琴院负责行政工作的朱老师瞧见她虚弱的样子, 十分担忧。 “哎哟喂, 小程老师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很差啊, 要不帮你把课挪一下,先休息个两天吧。” 程侨摇了摇头:“没事,不用换, 上周刚调过一次, 总让学员配合我的时间不合适。” “那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别累坏了。”朱老师不放心地叮嘱。 程桥:“嗯,谢谢朱老师, 就是不小心吹了风受凉了,医生说过两天就好了。” 她笑着对朱老师说完,又站起身换到了另一张琴桌前, 一边弹奏一边聆听琴的音色。 上周从佟叔那订的一批琴已经到货了,程侨经常雨露均消地弹一会,帮新琴开开音。 贺旭穿了身藏蓝色长衫, 手里盘着新买的紫砂壶从她身边晃过,嘴里还得瑟地有着荒腔走板的苦咖啡情歌:“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掉眼泪~噢掉眼泪~” 他装作一副才看见程侨的样子,极为夸张地作了个长揖:“哟~瞧一瞧看一看, 这不是咱们的翘翘老师吗?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大驾光临的寒舍?鄙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知贵人今日可否拨冗,帮在下带新来的失子们过下曲子呢?” 程侨的头更晕了,眼前漫天金星飞舞,她按着额头跳动的青筋,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矜持地抬起头,向贺旭露出一个太后娘娘睥睨后宫的笑容:“准了,小旭子。” 贺旭的笑脸瞬间垮了。 好好的一个小师妹,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身心俱疲的一天就在忙碌中匆匆过去了。 程侨帮最后一名学员答完疑时,兜里的振动闹钟已经被她按掉了好几次。她一看时间,已经六点一刻了,顺着窗边往下扫了一眼,许嘉衍的身影正倚着琴院门口那棵秀美的槭树,像望失石一样苦苦守着正门,俨然不知自己已成为此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程侨手忙脚乱地收给完琴室,和同事们告别后,背上包急匆匆地跑了下去。 许嘉衍看到她奔跑的身影,快走几步迎了上来:“不用跑那么快,我们不赶时间。” 程侨喘了一会,原地平复着心跳:“不好意思,稍微晚了一会。” 两人一起慢慢往停车场走去,路上许嘉衍问她:“感冒怎么样了?” 程侨点头:“好多了。” 许嘉衍忽然皱了眉头:“怎么声音更哑了?” 她连忙解释:“没事,就是话说多了嗓子有点干。” 到了停车的地方,许嘉衍打开后座车门,拿出了一个超大的保温杯。 “里面是红糖姜茶,回去路上可以喝点。” 程侨两只手把保温杯抱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