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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厨房准备迎客,小白裴冀丁却荣升帮厨,给苏春桃端茶送水。 每家每户过年的时候都有这样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来忙活去,有的是父亲,有的是母亲,有的是爷爷奶奶。 无论是谁,厨房里有不嫌劳累忙活的人影,这个家就热腾的厉害。 裴冀丁在苏春桃后面站着,他周围堆满了切好的一盘一盘菜,水池里放着洗净了泡着的海带腐竹,只等苏春桃一句话,他就得火眼金睛瞅准了递过去。 洗菜备菜花了不少时间,鸡汤转到小火时,外面第一声门铃响了起来。 隔着玻璃门秦尚说话的声音并不真切,苏春桃把鸡汤挪到了小火,架起了铁锅。 “小裴啊,给我递下那个腌好了的排骨,然后把面糊拿过来。” “哦好。”裴冀丁把东西递过去,在苏春桃旁边站着,探着头看苏春桃做饭。 排骨都是冰糕棍,铺满了蒜粒,粘上一层面糊下油锅,噼里啪啦中蒜香肉香和面糊油炸后的香气一下子把本来充斥着鱼腥味的厨房给占据了。 两分钟后苏春桃把排骨捞起,递给裴冀丁:“先放一边,最后吃的时候再炸一遍就行。” 这锅油炸完了鱼,莲夹,茄盒,麻叶后,光荣退场。 苏春桃去端那锅滚烫的热油,她比裴冀丁矮很多,是个有些丰腴的大妈,端油锅需要举起来,身子往后仰,像个快从钢丝绳上掉下来的人。 放完盘子裴冀丁赶忙过去帮忙,苏春桃谢了以后感慨:“哎呀,身体不如以前了,以往这锅我单手就端了。” “阿姨身体好着呢,但还是别逞强。”裴冀丁放下锅,又帮着把另一口炒菜锅拿出来。 接下来是几样海鲜肉菜。 煎炒烹炸过后,没开窗户的厨房闷着气,裴冀丁递着菜,觉得苏春桃面色发红的有些诡异。 他拉开玻璃门,把砂锅端去厨房。 苏春桃的小屋子已经坐满了人,时针马上指到十点半,陡然这么出来,裴冀丁有点尴尬。 好在坐在沙发上跟长辈聊天的秦尚发现了他,走过来拿出隔热垫,接过了他手里的砂锅。 裴冀丁想了想,压低声音对秦尚说:“你妈就一个人干啊,我看是不是有点累着了。” 秦尚犹豫了一会。说:“我去看看。” 只后他看见苏春桃不满的抗议着被抢走了围裙,从推拉门里被推了出来。 秦尚和他姑姑接手了小厨房。 苏春桃其实有点累了,她身体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住院不是白住,病也不是假的,岁月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她喝了口茶,在餐桌上坐下来。 被赶出来的同时还有裴冀丁,窝在小厨房时还不显得,站在客厅以后裴冀丁才觉出巨大的不合群来。 这屋里站了快十个人,有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身边围着两个小孩,沙发上坐着三男两女,应该是秦尚爸爸的兄弟姐妹。 苏春桃缓了一会,热络着把裴冀丁从尴尬里拉出来。 “哎,来来来,这就我跟你们一直说的小裴。” 裴冀丁拘谨地站起来。 “叔叔好,阿姨好。” 秦尚的亲戚都挺友善,似乎对家里大过年时不时出现一些并不熟悉的人不感到奇怪,都热络地跟他打招呼,聊天。 炖着的鸡汤,蒸着的主食扣碗慢慢上桌,炸过红烧的鲤鱼也隆重出场,厨房只剩下几个简单的小炒。 秦尚脱了围裙出来,正看到被他叔叔姑姑围着的裴冀丁。 长辈爱聊的话题就那么几个,什么工作,结婚了没,买房了没。 显然裴冀丁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老老实实答着,有些仓促。 秦尚放下围裙,喊:“差不多准备好了,落座吧。” 这才解了裴冀丁的围。 桌上正中间是大鲤鱼,周围四散着凉菜,热菜,还有一砂锅鸡汤。空隙里摆了红酒白酒,还有一瓶果粒橙。 秦尚拉开一把椅子,招呼裴冀丁:“这儿,坐我旁边。” “是不是给问傻了?” “有点。”裴冀丁坐下来,心有余悸。 原来若是有人这么烦他,他大致只有一句话:“少管闲事”。 因为除了裴冀北,其他提起这茬的都是心怀鬼胎,上次在酒桌上问裴冀丁“冀丁找女朋友了没啊”的女人,在第二天就送来了她家的千金小姐。 那种带着目的性,虚假的问候,让裴冀丁犯恶心。 但秦尚这些家人,虽然有些冒犯,但是热情似火,纯粹的好奇和关心。 裴冀丁不能也不想把“多管闲事”四个字送给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不让他们白问。”秦尚拿开瓶器开了红酒白酒,到了点白的给他,“一会有你的好处。” 素炒不花时间,菜一会儿就上满了。 一个看起来岁数大点的女人从包里掏出来几个红包,说:“来来,拜年拜年啊,今年你们姨姨姨夫都包的大包呢。” 两个孩子第一个站起来去拜年。 秦尚拿手肘戳戳裴冀丁,抬着下巴往那边示意。 “这不好吧,来你家蹭饭还要压岁钱,我要不要脸啊。”裴冀丁转头瞪了他一眼。 秦尚指指苏春桃,说:“有最大那个给你当靠山呢,苏娘娘红包都给你包好了,我这几个姨姨姨夫手里的也都有你一份,你不去,人家可来找你了啊。” 这话不是说假的。 裴冀丁坐的稳如泰山,不停秦尚的,那边发完了红包还真往这边来了。 “哎,小裴啊,往年秦尚这个包我们都省了,唐荷和白汎来了才发出去一个,今年这个最大,就让你赶上了。” “啊。”裴冀丁慌张地看了一眼秦尚,赶忙站起来,“阿姨新年快乐。” 这句词过后,他卡了。 什么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青春永驻从来不在裴少爷的词典里。 一句孤零零的“新年快乐”显得特别寒颤。 他冷汗都往外冒,幸好别人不在乎,乐呵呵的把红包塞在了他手里。 一轮年拜完,裴冀丁手里多了好几个红红火火,烫金的红包。 秦尚的大伯举杯祝词,比年三十更热闹,更红火的聚餐开始了。 裴冀丁吃的心不在焉,心脏砰砰地跳,他偷摸着把红包塞给秦尚。 秦尚正吃着饭,感觉下面有只蠢蠢欲动的东西,不动声色把裴冀丁的手拍掉,问:“吃饭呢,你性骚扰上司啊?” “滚!”裴冀丁看他一眼,咬着牙挤出来一个音,“红包你拿着,蹭饭还拿钱算什么。” 秦尚接过他手里的红包,不等裴冀丁松口气就塞进了他靠着秦尚那边的裤兜里。 “给你就拿着,当老板给你发年终奖了。” 说完扭过头吃饭,聊天,当什么都没发生。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