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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子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只听三楼咚的一声,门撞在墙上,传出一阵清晰的狗叫。 不一会儿,就听到拖鞋上楼的声音,毫不客气的敲了敲那家的门。 “哥们,闹够了就歇歇手,行了啊,谁家还兴打老婆?是爷们你就消停点。” 是个很年轻的声音。 三楼年初搬来了个上了年纪的老阿姨。听到这个声音,半个楼听动静的邻居们就知,这是老阿姨的那个读警校的儿子回家看老娘了。 那小伙子一米九大个头,今年警校毕业,养了一条圆滚滚胖乎乎的哈士奇,不犯二时威风凛凛。 此时,那条哈士奇正蹲在家门口,吠了两声给主人加油助威。 门里面静了下来。 街坊邻居们半天没听到动静,不约而同地都松了口气,该干嘛干嘛去了。 刚刚的家暴就这么被揭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网络上新闻里的反家暴法犹如一张空头文件,有法律效力,却无执行力。 小伙子回到家,他母亲拽着他说道:“我怎么还劝不住你了?多大个人了脾气还这么急。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去瞎搅和啥?” “妈,今年开始,家暴犯法,能入刑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丫头命苦,嫁了个二百五,疯张起来六亲不认,那就是命,你着急你能怎么着?人家两口子就是打架而已,又不是闹着离婚,你说你管这个闲事做什么?平白让人说闲话。” 小伙子恼怒道:“我是个爷们我就看不下去,哪有这样的人?” “你省省吧,早点睡觉去。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她自己还想过,你管人家一天挨几顿打?” 小伙子怒叹:“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本想这事就这么结束了,不成想过了夜里十二点,四楼那家刚满月的小女儿又哭闹起来,女人大约是没能哄住,男人又发起疯来。 叮叮咣咣又是一阵砸锅摔碗,这下,楼下的那个小伙子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报了警。 读警校的他,很有经验的没说是夫妻打架,只反复强调道:“听着像动了刀,家里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一个刚满月的孩子,那男的动静特别大,丧心病狂的,我怕他万一是嗑药的,疯起来摔着孩子。你们过来看看,邻居们都敲不开门,你们来了敲开门进去看看情况,我怕他是瘾君子,伤着孩子。” 挂了电话,年轻人怒骂:“不说小孩就不重视,小孩男人,最后才是女人,女人命可真贱,妈的。” 骂完,他穿着拖鞋再次上了楼,咚咚咚敲门。 这下,屋里的男人更是嚣张,仿佛要打给他看,一边打一边还指桑骂槐:“让你多管闲事,让你闲着没事干去给老子招惹是非,不让你工作你他妈还跟我说要去跟同事吃饭逛街,妈的下岗一年,你哪来的同事?!要是敢给老子带绿帽子,老子打不死你!” 小伙子不依不饶地敲门,这下装聋作哑的邻居们纷纷‘醒了’,一个个的出来,聚在四楼门口,却是劝小伙子收手。 “小蒋啊,算了吧,你去睡吧,清官难断家务事。” “小蒋还是年轻啊没经验,人家两口子的事,别管了,都是邻居的,弄这么僵没必要。” “这么晚了,行了吧,都回去吧,你要不跟着搅和说不定现在早消停了。” 唯有一个老太太,敲了敲门,劝道:“武洪啊,听婶儿的,别吵了,两口子哪有过不去的坎,这么晚了,快睡吧啊,对门小王家的儿子初二了,明儿还要去上学,别耽误人家孩子睡觉,行了吧啊。” 又过了十分钟,邻居们都散了。警察这才来,小蒋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力劝民警无论如何敲开门看看孩子的情况。 于是,民警们又是亮身份又是吓唬,磨了好一阵,那男人终于开了门。 一开门,一屋子的臭烘烘的酒气和醋味,醋瓶摔在地上,还未打扫。这种不好闻得味道里,还带着一点点的奶香味。民警想起报警人强调的,家里有个刚满月的婴儿,一扫乱糟糟的客厅,并未见小婴儿。 一个民警趁同事和男人瞪眼呲牙,推开了卧室虚掩的门。 女主人发丝凌乱,坐在床边,脖子上领口露出来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左边脸肿得老高,带着淤血和淤青,看起来很是吓人。她捂着额头,血顺着指头缝流了一手,尽管如此,她还装作很镇定的样子,轻轻拍着床中央刚满月的小女儿。 大女儿两岁左右,一抽一抽的站在妈妈旁边,拽着妈妈的衣角,瑟瑟发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这个民警给同事使了个眼色,同事把男人拷走了。 半个小时后,女民警陪同女人去了医院。 小女儿托邻居照料着,大女儿黏妈妈,哭着非要跟妈妈在一起,于是女人带上她一起去了医院。 女民警说道:“你娘家离的远吗?给娘家亲戚打个电话,这几天先回娘家住。” 女人呆呆的流着眼泪,大女儿凑过来,伸出小手贴心地给她擦眼泪:“妈妈不要哭。” 女人握着手机,慢慢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听对话,不像是娘家人,倒像是她的同事或者朋友。 “莉莉,是我,吴凤……你能,你能帮我带两天孩子吗?我家里出了点事……” “出事?怎么了?要不要紧?” 女人本想说没事,却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一下子,委屈地全说出来了:“我老公打我……他偏说我在外面有人……其实我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跟他那头的亲戚吃饭,说起男孩儿的事,他那头的亲戚家都有了小子,我不争气,他丢面子,说我断了他家的香火……他妈妈也跟着煽风点火,他喝了点酒……莉莉……莉莉我该怎么办……我还怎么过下去?我不想生了……我真不想生了。这日子还要怎么过啊……要不是为了女儿,我都不想活了……” 她抱着自己的头眼泪随着委屈的情绪,一股脑出来了。 电话那头静静等她哭完,轻声说道:“好,我帮你。” 家暴出警事件过去了一周,邻居们很快就把这事忘了,就像他们没几天就能习惯暴行一样得快。 这天,武洪下了夜班,骑自行车回家,路过人烟稀少的开发公园口时,一个女人拦住了他。 “大哥。” 她声音像烘培蛋糕溢出的那种甜味,又暖又甜:“大哥,我脚崴了,你能载我一程吗?” 武洪觉得自己醉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弯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