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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怕我破产啊……” 曲惜珊愣了下,眉头不由一皱。 这人脑回路是又崩在太平洋的卫星信号上了吗? 她绷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说道:“对啊,我怕你养不起我了。” “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 “我现在觉得私人游艇都不香了。” “我要坐航空母舰。” “核潜艇也行。” “……” “我知道世洋有船坞。” “要不你直接造一艘邮轮给我吧?” “写上我名字的那种。” 她眨了眨眼睛,表情就跟“你买个包送我、刻上我名字吧”那么自然。 裴知谨看着她,见她郑重其事的模样,不紧不慢地点点头。 “好啊,看你表现。” “我们可以慢慢商谈。” “关上门的那种。” “……” 看看,多淡定,多正经。 给根杆就顺着爬了。 曲惜珊没理他,只觉得男人手中的力度逐渐加大,让她不由自主地就靠得更紧了一些。 而她原本的思绪也忽然被打乱,被他发烫的掌心紧紧箍住了腰部,一阵酥麻感袭来,整个人就瘫软了下来。 男人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她,意识凌乱下,她干脆转过脸去,把视线挪到了别处。 裴知谨微微偏过脸,空出一只手,抬手轻轻抚过她的下颌。 “转过来,嗯?” ——心口砰砰跳。 她垂眼,颤抖的睫毛,紧抿的双唇,无一不暗暗透露着她紧张拘诸的内心。 柔软流淌在怀里。 若是浅尝辄止,怕是食髓知味。 见她倔强着不依。 但环着他脖子的手倒是愈缠愈紧。 裴知谨低头,将脸埋入她的脖颈里。 他轻轻吐着气。 “妹妹,你这样会熬死人的……” -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 曲惜珊长长吐了一口气,松松垮垮地就靠着沙发坐在了地板上。 手指滑过冰凉的地板,慢慢缩紧。 那种紧张窘迫的感觉久久不散,萦绕在心头,抓挠无果。 也不知道裴知谨是 中了什么邪,忽然就放过了她。 还顺带在她耳边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来日方长。” 四个字。 明晃晃道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最后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心不在焉地看着男人在那处理各种杂七杂八的文件。 程岳进来了好几次。 第一次见曲惜珊坐在一边,微微愣了一下。 说了一下适应于Excel级LNG动力邮轮的码头。 第二次见她居然还在,直接把升级扩建鲸落湾码头的批准函放在了桌上,径直走了出去。 第三次之后。 他就淡定了…… 曲惜珊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这一步不走,她在裴知谨那里的底线就更退了一步。 但是一想到情侣间应该做的那些事情,她就头皮发麻,心突突跳个不停,整个胸口都发涨难捱,根本静不下心来。 但左右想想,不就是接个吻吗? 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而已。 她还亲过那头被救援的虎鲸呢。 人家还是个青春期少男呢。 感觉……也就那样? 这样一想,就好多了。 - 最近,科考人员首次在南海发现了鲸落。 根据“深海勇士”深海载人潜水器拍摄出来的照片来看,鲸落尚处于第一个阶段。 一个完整的鲸落可以维持一个生命循环五十到一百年。 所以这次发现鲸落,其长期的观测价值不言而喻。 沿海江城和滨城的两个深海所的工作逐步趋近于白热化。 “开发”号科考船也起航在即。 为期五十天的科考,曲惜珊有些犹豫,又有些担忧。 一旦上船,就意味着会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见不到裴知谨。 所以,她找个男朋友干什么的? 摆在那望梅止渴的吗? 都说海员是最绿的职业。 那出海的科考人员,离绿也不远了。 虽然没有那么翠绿,但也是个蒂芙尼绿。 指不定回来的时候,他身边就真的围绕着七八个女朋友。 光想想都很刺激。 曲惜珊想了想,给齐水云发了一条信息。 【曲惜珊】:外公,我想了想,这次开发号,我还是不上了。 齐水云隔了很久才回。 也不问为什么。 只道:你再考虑考虑。 - 周五的下午,曲惜珊正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 丁娜的男朋友送来了一束花。 男人很会哄人开心,他让送花的小哥几乎跑遍了整个深海所。 一个实验室一个实验室地问:“请问丁娜丁医生在这吗?” 折腾了一个半小时,最后才走对地方,把花交给丁娜。 于是,整个研究所的人都知道丁医生收到了一束花。 ——看看,多会! 丁娜满面幸福地抱着花。 陈炜不屑地抱着手臂在旁边看着,扯了扯曲惜珊的衣袖道:“师姐。” “嗯?” “我看网上说,喜欢这么搞的人,性格太过于偏执,也比较爱演。” 曲惜珊摘下耳机,问道:“ 跟你有关系吗?” 陈炜一愣,“我关心关心丁医生而已,这种人,一旦分手就容易上社会新闻,整个就社死了。” 曲惜珊深深看了一眼陈炜,又瞥了瞥丁娜,低声道:“我警告你啊,人家热恋期,别乱打主意。” 陈炜不自然地挪开视线,“我能打什么主意。” “你自己心里清楚。” 曲惜珊将耳机挂他耳朵上,“听听这段52赫兹的声呐,别多想了,回头我给你介绍个能给老虎开膛破肚的一把刀。” 陈炜红着脸戴上耳机,一声不吭地盯着电脑屏幕。 曲惜珊正穿上外套。 手机就收到一条消息。 【裴知谨】:下班了吗? 曲惜珊赶紧回道:刚下班。 【裴知谨】:我在门口。 曲惜珊放下手机,不由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陈炜撇过头来问道:“师姐,这么急,去哪啊?” “与你无关。” 曲惜珊指了指电脑,“用点心。” 陈炜看着抱着花满面犯痴的丁娜,又看了看夺门而出的曲惜珊,满脑子都充斥着“嘤嘤嘤”的鲸鱼声呐。 “行吧,我是狗。” - 上了车,曲惜珊系好安全带。 “去哪?” “吃饭。” 裴知谨自然地把右手从方向盘上挪了下来,放在换挡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