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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掌上伤口,疼得梁鳕直呲牙。 被推开的人一脸茫然,茫然中有几分置疑。 有凉凉的液体从额头处垂落,和若干淌落于脸颊的晶莹液体聚合,说不清是伤口疼痛带出来的冷汗,还是……忽如其来的泪水。 眼前的男人是金主,金主! 梁鳕想,此时此刻,她脸色一定很糟糕,半垂着眼眸看着自己受伤的手,麦至高很快反应过来,把她揽在怀里。 “对不起,我都忘了你手受伤,很疼吗?” “嗯。”声音低得像蚊子。 麦至高打电话叫来医生,伤口重新处理包扎,医生离开后,梁鳕主动依偎在麦至高怀里,他轻触她脸颊:“好点了吗?” “嗯。”这是大实话,医生是度假区特聘专业人士,伤口经处理后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疼痛感。 天色还早。 梁鳕小鸟依人状依偎在麦至高怀里,任凭麦至高带着她,从大厅到走廊,走廊到贵宾室。 贵宾室里,梁鳕把麦至高的袖扣、手表、手机放在服务生托盘上,踮起脚尖去解开他最上面的衬衫纽扣。 这里是德州俱乐部,温礼安打工的地方,当麦至高提出让她陪他到这里打牌时,梁鳕第一时间就想到温礼安。 陪金主打牌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她得将功补过,点头,莞尔,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出现在了这里。 麦至高去会他杀红眼的对手们,梁鳕被服务生带到雅间里,雅间装修精美,五、六位女孩围着德州扑克坐着,女孩们和她差不多年纪。 俗话说,物以类聚,想必她们也和她一样,都是陪着金主来打牌的,俱乐部里面类似于这样的雅间也肯定不止这一个。 梁鳕坐在最后一个座位,服务生把若干筹码堆到她面前,在座的就数梁鳕分到的筹码最多。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分到的筹码越多金主出手就越阔绰。 冲着女孩们笑,她也和她们一样,红艳艳的嘴唇镶在雪白雪白的脸蛋上。 闪烁着高贵光芒的法兰西美酒无人问津,面前逐渐减少的筹码并没让姑娘们脸上出现丝毫的沮丧,因为…… 因为俊美的发牌官把她们的魂都勾走了。 梁鳕面前的筹码也在逐渐减少,心不在焉导致于她失误连连,那失误和心虚脱不了干系:之前说要去陪生病住院的妈妈的人却浓妆艳抹却出现在牌桌上。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呸呸呸,是上帝冷不防逮住谎话精的小辫子。 趁着一个空档,梁鳕偷偷去观察把女孩们的魂都勾走的温礼安,心里祈祷但愿他没把她认出来。 出门时她在镜子里瞧了一眼自己,镜子里的人恐怕梁女士也得花点时间才能把她认出来,更何况是温礼安。 放在温礼安皮夹里的女孩名字叫做塔娅。 而且,温礼安从进入这个包厢里很完美的扮演着一名发牌官的角色,坐在最后座位上的客人在他眼中只是筹码多了点。 经过几次观察后,梁鳕心里自在了些许。 也许,喝点酒可以放松一点。 在红色液体倒向桌面时,所有侥幸消失殆尽,温礼安所在位置就在梁鳕正对面,来自正对面的目光不言而喻。 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开门,问门外的服务生:“能告诉我洗手间在哪里吗?” 在洗手间磨磨蹭蹭小会时间,这小会时间里唇色更深,脸蛋更为雪白,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一笑,打开洗手间门。 洗手间外的走廊光线不是很明亮,羽毛形状的壁灯灯影投递在走廊墙上,像梁鳕曾经梦到的下在暖阳里头的那场鹅毛大雪。 灯影也投递在挨着墙站着的修长身影上。 没让嘴角的笑容流失,抬手、打招呼,用差不多一秒时间把温礼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挺帅。” 平日遮挡住额头的头发偏分、后斜反吹,再打上适度的发胶,一下子,精致的五官呈现出无与伦比的立体感。 白衬衫深咖色的领结取代了卡其色工作服,如胶卷里从廊桥缓缓走来的美好影像,有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魔力。 赞美被无视。 好吧,好吧,她犯不着去讨好一个住在哈德良区的人。 倒是温礼安这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那是你的选择吗?” 没理会,脸朝着前方,也就几步就把温礼安摔在身后。 “那是你的选择吗?!”温礼安重复着之前问题,这次语气听起来不礼貌极了。 停下脚步,回头。 “他很年轻,长相也不丑,更没什么特殊癖好,”莞尔,从鲜红的嘴唇里吐出的声音呈现出沾沾自喜姿态,“我运气不错,对吧?” 温礼安一张脸隐在灯影当中,无法分辨出表情,但那投向她的视线如利刃。 “温礼安,君浣死了,而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现在二十一岁,我想过正常女孩子的生活,”抚额,收起笑容,冷冷说着,“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说这句话,还有不要用那种目光看我,那让我极度不舒服,我知道这里的投诉电话。” 温礼安戴的是代表俱乐部最高级别发牌官的深咖色领结,这类级别会比一般发牌官多拿到一点钱。 “你觉得你现在是在过正常女孩生活吗?” 梁鳕就差点捂住嘴笑了:“再正常不过。” 是的,再正常不过,这里是天使城,如果正经八百找一个男人恋爱,组织家庭生儿育女那才是不正常。 即使想,但也没那个男人存在,即使有那个男人存在,天使城的姑娘们也不愿意去相信,她们不想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终日哭泣的面孔。 没男人愿意爱她们的心。 梁鳕回到雅间,数分钟后,温礼安推开门。 离开德州俱乐部已是凌晨时间,麦至高手气不错,但大赢家是一位美国人。 喝得醉醺醺的美国人把他赢到的钱全部撒向天花板,此举引来现场骚乱,客人服务人员男人女人抢做一团。 第二天晚上,梁鳕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陪同麦至高前往德州俱乐部。 日子并没如梁鳕想象中那么难熬,麦至高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梁鳕所要做的是陪他吃午餐、晚餐、陪他去赛马场、出海钓鱼。 第四天,大雨过后,夜幕即将临近,整个克拉克上空如老者临终前时的回光返照。 站在窗前,梁鳕发呆看着从墨斗般云层里透露出来的亮光,它看起来更像是要一举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