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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了岔子。” “是,儿媳知道了。”蒋氏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吃了一惊。 宁儿那时候。有司是妍丫头担任的,赞者是与她交好的一位侯门嫡出长女,这已经是极有脸面了,没想到妙丫头竟能让一位郡主一位县主屈尊降贵。 她还是看低了妙丫头! 李氏的脸已经难看成猪肝色了,嗫嚅着半天没说话,散了后黑着脸就回了芳菲苑。 一进门,就听到小孩子的哭声。 李氏转进暖阁。皱了眉问:“怎么回事儿?” “夫人,哥儿刚醒,可能是饿着了。”乳娘慌忙站了起来回道。 看一眼哭的正凶的漓哥儿,李氏火腾地就上来了。 也不知是谁生的贱种,抱到她这里养,她要是一直生不出儿子。将来二房的一切就都归了这个贱种,两个女儿最多一副嫁妆打发了。 叫她母亲又怎么样,这又不是她的孩子,永远不是! 这世道,真是可恶! 也许小孩子都是有直觉的。见李氏进来,漓哥儿哭的更厉害了,任乳娘怎么着急的往他口里塞,就是不吃,一味大哭。 李氏本就在宁寿堂落了面子,见漓哥儿哭的更凶,心道这就是个永远养不熟的白眼狼。 越想越恼火,大步走过去掐了漓哥儿一把:“真是丧门星,我还没死呢,哭嚎什么!” 乳娘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夫人,哥儿什么还不懂呢。” 造孽哟,还不到半岁的哥儿,就下得去手。 不是说这嫡母才算是娘吗,哥儿出生没几天,那仙人般的老爷就把生母打发了,难道不是想让哥儿从小把嫡母当亲娘般的看。 怎么这位夫人,明明是大家出身,却没她一个仆妇想得明白呢? 李氏挑了眉:“哥儿什么都不懂?那就是说我的错了?” 乳娘忙抱着漓哥儿磕头:“是仆妇最笨,夫人别生气——” 话说了一截儿断了,直直望着李氏身后。 李氏回头,就看到甄修文一身淡蓝色春衫在门口站着,眉目温雅如画,只那么静立不语,温润的气息就抚平了人心头的浮躁。 漓哥儿哭声缓了下来,渐渐停止了抽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爹爹,抱——” 甄修文走过来,与李氏错身而过,蹲下把漓哥儿接了过来,声音还是很温和:“抱着哥儿跪来跪去的,伤了哥儿怎么办?” “仆妇以后定会注意的。”乳娘深深低了头。 老爷这般人物,就是看一眼,都觉得是唐突了,可她都不是小娘子了,还是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老爷……”李氏张了张口,“今日不是出门会友了吗?” 说完这话,恨不得抽自己一下。 倒好像她专门捡着老爷不在的时候虐待这孩子似的。 她对这孩子是说不上多亲近,可要说打骂,这还是第一次。 要不是在老夫人那憋了火儿,也不至于昏了头。 李氏有些懊恼,可这番解释,她是说不出口的。 看到漓哥儿胳膊上的青痕,甄修文眼神暗了暗,轻轻看了李氏一眼,道:“友人家中有急事回去了,我们便散了。” 前些日子,他已经授了左通政一职,掌章疏奏驳之事,忙碌的很,今日休沐才得闲出门。 原来他这位夫人,心性还是那么小,没了生母又才几个月的庶子也容不下的。 若是可以,他也并不想有庶子的出世,等嫡子,他已经等了十年! 甄修文抱着漓哥儿站了起来,看向李氏:“夫人,漓哥儿养在你膝下,算是半个嫡子,将来也不会再有庶子出生。夫人对漓哥儿再亲近些可好?” 见甄修文没有发火,只是这么平静的问,李氏脸色时红时白,半天没有吭声。 这些她都懂,只是到底意难平。 她是继室,还不到三十岁,真要养着一个庶子给她养老送终吗? 甄修文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淡淡道:“夫人若是实在不愿,我就把漓哥儿抱到宁寿堂去给母亲作伴吧。” 见甄修文抱着漓哥儿往外走,李氏慌了神,忙拉住他衣袖:“老爷,我怎么会不愿呢。” 漓哥儿藕节般的胳膊搂着甄修文脖子,黑葡萄一样的眼珠瞪着李氏,然后嘟了嘟嘴。 李氏不喜的皱了眉,忙又舒展开。 甄修文暗叹一声,把漓哥儿递给乳娘。 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愿意把漓哥儿抱到宁寿堂去。 母亲大了,精力不济先不提,漓哥儿从小养在李氏身边,把她当作亲母般敬爱,将来才会少许多麻烦事。 “那我回书房了。”甄修文拍了拍漓哥儿,抬脚离去。 李氏站了许久,看漓哥儿一眼:“行了,把哥儿好好照看着。”说完也回了主屋。 人多口杂,李氏掐了漓哥儿,老爷怄气回了书房的事芳菲苑的下人们都知道了。 有小丫鬟议论着被甄玉听见,直接就恼了:“你们这些小丫头,再胡乱议论主子是非,看我不把你们赶出去!” 吓得小丫鬟们战战兢兢,连哭都不敢哭。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只是六姑娘说得对,主子的事当下人的妄议,是要被赶出去的,以后切记不可再犯了。” 听甄冰这么一说,小丫鬟们连连点头,一窝蜂散了。 甄玉板着脸,坐在初开的玉兰花树下的木凳上,自己跟自己怄气。 “五姐,你说怎么办,我一方面觉得母亲这样对漓哥儿不对,一方面又觉得母亲可怜,可是父亲,好像也没错啊。” 甄冰心思深些,想得就多,叹口气道:“我觉得是母亲做过了。” 她还记得那次和甄妙深谈,甄妙说过的话。 一个人遇到什么事或者什么人,有的时候是天意,可怎么看待,就看一个人的心态了。 心态好了,再苦的日子都能活出滋味来。 母亲虽然一直没有再怀孩子,可是父亲并不是胡来的人,怎么就非要盯着让自己不痛快的地方呢。 姐妹二人并肩坐着,谁都没再说话。 一阵疾风吹过,几瓣玉兰花落了下来。 甄修文闷在书房作了一日的画,叫丫鬟送了酒来,晚膳也是独自在书房用的。 随后酒意上来,简单洗漱一下就倒在床榻上歇息了。 似睡非睡间,觉得有人碰了碰他。 甄修文外放多年,早没了勋贵子弟的娇气,喝多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