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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只眼结了厚厚的一层疤痂。 他打结脏乱的头发下五官拧在一起,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直接甩过她的手,“老子要饭,你她妈有脸做头。” “就你的人生是人生,老子的人生不是人生?” 王齐国手指头沾了点唾沫,一张一张数着钞票。 未了,把那几张钞票往兜里一踹,“下次主动点,别让我找你,别忘了我是你爸。” 王旗智站在那里,她打理好的小卷发有些凌乱地落在自己的肩头上,她对着夜里湿漉的地面啐了口痰,说的不留情面,“你不是我爸,你这种人,不配当父亲,应该断子绝孙。” “我真羡慕王旗睿,死的早,不用跟你这种人渣过一辈子。” 王旗智站在那里,说话的时候咬着后槽牙,显的她的颧骨更加突出。 王齐国一听自己儿子的名字,就像一头受了刺激的野兽,用那一只眼睛判断着眼前人的位置,他伸着两只手,用力地把指头掐进王旗智瘦弱的肩头骨里,“臭娘们,你再说我断子绝孙,你觉得我眼睛瞎就好欺负是不是,你一天不被我打就皮痒是吧?” 他那能看见的一只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仿佛那不是一只眼睛,而是暴露在空气里的腐烂脏器。 他抬起腿,使劲往王旗智的肚子上踢去,王旗智吃痛地皱了皱眉,继而又舒展开来,她嘴角带着点惨淡的笑,“舒服,再重点。” 她这副带着点挑衅的表情彻底激怒了王齐国,他踹了两脚已经躺在地上的王旗智,喘着气点点头,“不够劲道是吧。” 他一边说一边四下探寻着东西。 巷子尽头有根从门窗上拆下来的木板拴,由于灯光太黑,他眼神又不好,他蹲下来捞了半天才把那根木栓拿起来。 那根木栓上,带着长长的几根生锈的铁钉。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 巷子口的人家把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天空中突然炸开漫天的烟火,那一声又一声的爆炸声,送走了旧时年岁的烦恼。 那新的一年,不管你期盼还是不期盼,它都来了。 “滚开!” 王旗智疼到失去感觉的时候,却听见耳边突然传来的一声怒斥,她紧紧闭着的眼睛微微张开,却看见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生,抓着王齐国肮脏的夹克衫,用力地把他丢到一边。 “谁啊,你是不是找死……”王齐国打的失了神智,被那人用力拽开一时间站不稳,他抓着那铁钉上沾着血的木栓,待到真正看清那个人的长相的时候,指着他的手竟然慢慢放下了。 路城直接一脚踹在了王齐国腿肚子上,他牵过他的衣领像是拎起一条狗,脸上是直达眼底的暴躁和怒意:“你当男人的本事全用在打女人身上了是不是。” “还想被我打一顿是吧,还不快滚!” 他松开王齐国的衣领,王齐国得了喘息的空间从地上爬起来,跑进巷子尽头的黑暗里。 路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抱着头的王旗智,没说话,从内袋里掏出一只烟,捻着淡蓝色的火星。 他交叉着腿半靠在巷子口,身边放在一个很大的拉杆箱。 许久,王旗智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腿缩进自己的怀里,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只留下一对黯淡的眼睛。 她哑哑地说道,“给我来支烟。” 路城倒了倒烟盒,只倒出一支烟,他索性把火机装在烟盒子里,把整个盒子扔给她。 王旗智坐在地上,微微发抖的手点了好几次火,才把那烟卷点着,她猛烈又贪婪地吸着,在嘴里回荡许久又长长呼出,她半垂着个头,打量着路面上惨淡的灯光。 “她过的怎么样?” 路城灭了手中的烟,拉起拉杆箱转身欲走,“你不该问。” “路城。”王旗智叫住他,“你别试着逃,你逃不了的,你已经烂在这里了,跟我一样,把根都烂在宁东镇了。” 路城的背影背着光,他停在那里,没回头,“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他一字一句说的用力:“我就在这里死死地盯着你,死死地盯着王齐国。” 说罢,消失在夜里。 王旗智失神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你最好说到做到,永远陪我在这里。”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身上的伤口现在才传来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觉。 她倚靠着墙壁挣扎这想要站起来,却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一丝不染的皮靴,她向上看,来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脸上的萧肃像是一层让人难以靠近的隔阂。 她没见过他。 他蹲下来,对上她带有戒备的眼,嘴里含点惋惜地感叹到:“都是女孩子,怎么有的人如蝼蚁,有的人住高楼。” 第54章 . 回合 礼盒掉包 段程也把车打了个弯开进段家老宅的院子里, 把钥匙交给了安保,自己倾身从车上下来,径直走进灯火通明的院子里。 段老爷子坐在那主厅餐桌上, 见来人,没抬眼, 只是拿过桌子边的湿巾擦嘴,“总算是把你这尊菩萨叫回来了。” 这话里带着点耐人寻味的埋怨。 坐在一旁陪段老爷子吃饭的段程山端正地坐在桌前,看了看来人,宽慰道:“爷爷, 集团里的事情那么多, 哥哥忙是应当的,能回来一趟已经很不错了, 不像我,无业游民一个,才得空能有福气天天陪着您。” 段老爷子点点头,但眼神仍然落在段程也身上,“还不快来坐。” 段程也拉了把椅子,把腿不算规整地放在桌子下面,接过家政阿姨递上来的碗筷, “爷爷,您说我托你办的事情, 妥了?” 段老爷子吃的七分饱了, 把碗筷一置:“白眼狼,你小子也就有事求我的时候, 使唤你回家才好使。” 他话里虽然谴责着他,但是一使眼色,管家就立刻把一个长条形包装精美的盒子拿了出来。 “那老家伙坑了我两个清朝末间的瓷器呢。”段老爷子说起来还气的眼角的皱纹都抖一抖, 他摇摇头,指着段程也,“你呀,让你爷爷我下老本了。” 段程也顾不上吃饭,忙走上去,打开盒子的盖子,只见里面遒劲有力的四个字“海纳百川”。 段程山瞟过来眼神,见那字里行间颇有云龙腾飞之势,又见落款是张留山先生,就知道这字画出自北边那位张先生的手笔。 一字千金不为过,有价无市难求得,段程也让段老爷子费了老大劲才求来的,不知道是为了哪个重要的人。 “怎么样?值不值那两个瓷器?”段老子坐在那梨花雕木椅上,朝着段程也抬抬下巴。 段程也摸着那字画金色的熨贴烫式镶边,甚是满意地把盖子合上,“我就知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