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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楼大厅等她。 外面开始下起了豆大的雨点,丰南往门口出来了几步,站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向前张望。 雨越下越大,她左等右等人也不来,想要拿出手机给那个快递员打电话。 大雨中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鸣笛声。 丰南抬头,只见那个快递小哥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一路从大雨中跑了出来,递给她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丰南刚想拿出笔签收,那小哥二话不说地走了。 着急到签收单都不要了吗? 丰南接过盒子,她仔细地核对着签收人和签收地址,是她的信息没错,寄件人的地址和姓名,她却是很陌生。 她隐约闻到了一股味道。 起初,她以为是下雨天空气里的土腥味儿,可是后来才发觉,那味道离她很近,不像是散布在空气中,倒像是—— 从她手上的盒子里散发出来的。 丰南扯了胶带纸,打开盒子的一瞬间。 一股浓重的恶臭从里面散发出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 捏着鼻子看清盒子里的来物时,丰南失了神,那盒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撒了满地都是。 在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地面上,落满了密密麻麻瘆人的鱼眼睛。 那些鱼眼睛像是从鱼身上取出来好些时日了,眼球开始腐烂和萎缩,上面一层油腻腻的奶白色液体,衬的剩下的眼白尤为明显。 一双双的眼睛,全数都盯着她。 丰南楞在那里,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别看快走,可是自己的双腿却不听使唤。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只听见耳边有个人在撕心裂肺的在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你还我眼睛!!” 她失了神站在雨中,倾盆大雨打落在她瘦弱的肩头。 没几分钟,所有的衣衫尽湿,长发贴着她伶仃瘦弱的身躯。 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记忆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将她淹没在窒息困顿的黑暗中,她随着一波一波的浪潮被不断的冲刷,对岸就在她面前,她却没有力气伸出手去去触碰那柔软的沙石。 眼前的雨帘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的衬衫,丰南微微抬眼,衬衫敞口上面是一张熟悉的脸。 那眉那眼都微微上扬,嘴里半叼着根烟,那烟火星才灭,像是刚刚从屋里冲出来。 他低着头,把她拉进怀里,语气仍然轻佻,但微微有些怒意,“怎么的,嫌家里浴室不够大,非得出来淋雨?” 丰南这才回过神来,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救命的漂浮物,她紧紧地抱住段程也,刚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她也不顾的是不是在下大雨,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他。 嘴里念念有词地喊着他“也哥。” 段程也被她这几声“也哥”叫的没了脾气,他看着比她矮一头的丰南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他觉得心里痒痒的。 就好像一只小猫蹭上来,拼命地想要从他的怀里找一个温暖的地方蜷缩在一起。 段程也一手撑着伞,顾不上拿了嘴边叼着的那早就灭了的烟,一手把眼前的姑娘拥进心里,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乖,下大雨了,我们回家。” 第14章 . 百分之30 像是认识了很久,却又像…… 段程也下了楼本来打算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看到在雨里发呆的丰南时,还是让江伏把见面往明天推,陪她回了江环。 他从侧门进来,没有看到那个被丰南打翻在地上的神秘包裹,只当是她使小孩子脾气,下着大雨也不去他的办公室拿伞,于是把她回家,让李阿姨早早地在浴室里放好了水。 他将人放下之后,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水温,浴缸有恒温功能,这会水温合适。他嘱咐她赶紧洗澡,又转身想去柜子里给她找一套换洗的衣物。 丰南像是看出他的意图,拉着他垂着脑袋说,“不要白裙子。” “好。” 段程也插了口袋,出来站在丰南的衣柜旁边,开始犹豫。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估计她也不出门了,拿套睡衣吧? 那,要不要拿内衣裤呢? 他的私心其实是不想的,她身上那种未着一物的空置感会让他发狂。 但一想到她冒着大雨在他怀里哭的那个样子,他觉得他的心里,应该还有一些别的感受。 一些让他克制自己的欲望,从而想要窥探她心事的感受。 他顺手拿了一套黑色的内衣裤和一套棉麻灰色的家居服,走进了卫生间里。 段程也在江环的这套房子卫生间很大,里面的格局分明、干湿分离。他把衣服放在浴室门口,隐约可见里面的氤氲水汽。 里面传来的淅淅沥沥像掉落在他心头的羽绒,他扯了领带,身上传来一种莫名的焦躁感。 甚至有一些想直接掀了衣服进去。 有些柔软,光听声音就让人浮想联翩。 段程也开了电视,试图转移注意力。 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台,电视里面放的是什么根本没有进到他的心里。 丰南拿着块大毛巾搓着头发出来了。 她的头发很长,湿了之后变成微微的自然卷,像是飘荡在海中的刚被捕捞上来的海藻。 刘海湿漉了自然地落在两边,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眉心微微皱在一起使得她平直的眉毛微微向下,杏眼含水。 段程也看着她,突然觉得她熟悉又陌生。 像是认识了很久,却又像是从来没见过。 段程也不自觉地摁着那遥控器的音量键,直到声音很大的时候,丰南才抬眼问他,“也哥?” 段程也这才回过神来,他伸出手,柔声道,“过来。” 丰南走过来坐在沙发的边角上。 段程也不满他跟她之间有距离,他微微靠近,用双手轻轻掐住她的腰窝,将她抱到自己身上,拿起一旁的吹风机。 在吹长头发这件事情上,段程也不得不承认他不在行。 他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一只手试图将长发掀起,好方便热风可以吹到发丝的每个角落。 可是他翻来覆去,要么就是头发被他绕来绕去绕打结了,要么就是自己的手被缠绕进去了。 直到丰南发出吃疼的“嘶”声,他才不得已的把吹风机还给了她。 他只得仰着头一只手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吹头发。 那长发怎就在她手里特别乖,在自己手里就跟泥鳅似的。 丰南吹完头发就带上了无线耳机缩在被窝里。 从头到尾,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段程也觉得她今天好像有点生气。 他也跟着上了床,在身后抱着她。 他有些紧绷,但也有些克制。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难得会如此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