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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概不知,殿下不觉奇怪吗?” 顾妍说下面的话时,径直低下头: “小女亲眼看见是王妃身边的氿雅,将小王爷交给了络青。” “此事有一即会有二,不过此乃殿下家务事,小女言尽于此。” 周韫帕子倏地被扯破,她挥开时春,厉声问: “王妃?” 顾妍冲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倏地,周韫怨怼地看向傅昀。 傅昀眉头紧锁,张崇在他身后低声说:“段嬷嬷醒了,的确是氿雅将她领到了竹林中。” 段嬷嬷是傅昀亲自安排给周韫的人,断然没有撒谎的可能性。 傅昀脸色一寒。 顾妍敛眸,看了眼房间里的沙漏,轻服身: “殿下,侧妃娘娘,时间不早了,小女也该回府了。” 后续皆是王府家务事,顾妍不方便再继续留下,周韫也知晓,当下说:“我派人送你回府。” 她本是和国公府的马车一道来的,如今这时候,恐怕国公府的马车早该回府了。 是以,顾妍并未推脱。 等顾妍走后,傅昀才让旁人皆退了下去,房间中倏地安静下来。 周韫垂头抱着瑾儿,她不着痕迹地抿紧唇,知晓该来的总会来。 她先发制人地问: “爷何时知晓太子未死的?” “太子丧事间。” 傅昀说得平静。 周韫倏地睁大眸子,不敢置信地回望他,脱口: “爷早就知晓,为何不和我说?” 傅昀渐渐垂眸,和她对视很久: “韫儿就这般肯定,若傅巯活着,就必定会来找你吗?” 周韫堪堪噤声。 她心虚地躲开傅昀视线。 自是肯定的,安虎令在她手中,傅巯一日没放弃安虎令,就必定会来寻她。 周韫抿紧唇,半晌,才堪堪说: “那,爷为何会猜到今日傅巯会在府中作乱?” 傅昀觑了她一眼。 他自知晓太子未死后,就想起那次他离开长安时,沈青秋和裴时的欲言又止。 傅巯久没有动静,瑾儿的满月礼又近在眼前。 人多眼杂。 若他是傅巯,若他想寻周韫麻烦,必然会选在今日动手。 他命人守住前门后门。 他醒来后,更亲自守在周韫身边,谁知晓,只短短一会儿功夫,就出了差错。 周韫垂着头,稍扯了扯帕子。 她心中隐隐有些犹豫不决。 倒底要不要将安虎令告诉爷? 若不说,傅巯来势汹汹,瞧这般架势,根本不会罢休。 东西放在她手中,没那能力护住,不过带来祸患罢了。 可这般交给傅昀,她总有些不甘心。 到她手中的东西,活该全是她瑾儿的! 倏地,她听见傅昀沉声说: “傅巯似君子作风,素来温和近人,能叫他不顾一切要得到的东西,本王只能想到一件,那就是——安虎令!” 周韫浑身一僵。 遂后,她有些苦笑。 傅巯这般大张旗鼓,若傅昀再猜不到,她才要怀疑,傅昀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见她这副模样,傅昀就知自己猜对了。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父皇,傅巯,裴时,包括沈青秋,都知晓了安虎令在她手中。 唯独他这个枕边人,却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倒颇有些可笑。 他摇了摇头,平静问她: “你就这般不信我?” 周韫咬紧唇瓣,被他问得一阵心虚:“东西握在自己手中,才是自己的。” 她最终还是承认了。 她不是信傅昀。 而是信姑姑。 姑姑将安虎令交给她,必然想过她会将安虎令交给傅昀的可能性,可即使如此,姑姑还是将安虎令交给了她。 可承认归承认,周韫仍旧不甘心。 她烦躁地拧了拧眉。 傅昀心中堵的那口气,被她这一句话打散不少,他冷眼觑着她的模样,沉声问她:“你可知我朝建立已有多年?” 周韫拧眉看向他,不知他问这作甚? 她再不知历史,也知晓本朝建立早有百余多年。 傅昀负手而立,平静地说:“当初的安虎军的确名震一方,可那不过是本朝初立之时。” “韫儿要知晓,刀见血方利。” “这所谓的安虎军,藏了近百年,你说,若将安虎军比作猛虎,它还剩多少威力?” 说这话时,傅昀眸色很沉。 未上过战场的兵,不过花拳绣腿,厮杀出来的兵才是好兵,傅昀从不信,被圈起来的军队,会有多少能耐。 周韫怔愣愣地,似有些恍然,又觉得懵: “爷、是何意?” 傅昀眯起眸子,弯下腰,和周韫平视: “韫儿可知晓,本王持兵符,掌兵部,手底有多少兵?” 女子不涉朝政,无人和周韫说过此事,周韫只知晓傅昀掌兵符,却真不知他手底究竟有多少兵。 傅昀一字一句地说:“五十万,朝中军队,半数掌于我手。” 周韫倏然惊地睁大眸子。 这时,傅昀才添了下一句:“其余一半,三分在父皇手,剩余二分在将军府。” 周韫咽了咽口水。 傅昀站直身子,眸色稍暗沉,父皇重文轻武,朝中也不尽重视武官,可皆时争那位子,手中兵权方是关键。 显然傅巯也知晓这个道理,所以这时,才会这般急切寻找安虎令。 周韫有些面红耳赤,怎得经过爷这般医一说,搞得她费尽心思藏起来的东西,这般不值一提? 傅昀没好气地弹了弹她额头: “父皇寻安虎令,是祖先遗命,不得将兵权落于外人手。” “傅巯寻安虎令,是因他手中无一兵一卒。” 周韫讪讪地闭紧嘴。 傅昀摇了摇头,若她手中真有安虎令,傅昀也猜得到是谁给她的。 只不过,他依旧有些堵: “你得安虎令,本是好事,为何瞒着我,莫非我还会与你抢不成?” 周韫别过脸,不自然地拢了拢青丝,心中嘀咕:那谁知晓他会不会? 傅昀见她这模样,顿了顿,知晓若再说,恐这人就要翻脸了。 他静默片刻,终是眉眼冷淡下来,沉声说: “我去一趟正院。” 周韫也想起来庄宜穗做了什么好事,拧眉看向傅昀:“若爷这次还轻拿轻放,干脆我就带着瑾儿回周府罢了,总归这王府也没有我的安身之地!” 傅昀垂眸看了眼熟睡的瑾儿,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待出了锦和苑,张崇跟在傅昀身后,堪堪说: “爷,那安虎令……” 傅昀似顿了下,又似没有,他眉眼不抬地说: “为母则刚,她留着安虎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