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因疗法【上】

    术式反转原来如此简单，我不愧是最强啊！被硝子治疗的时候五条悟也不忘自夸，彻彻底底名正言顺的是撼动整个咒术界的存在了。

    回来的时候他额头有一条淡淡的疤，什午摸的时候一直皱着眉。是被开颅，居然还活着，应该很痛吧。

    担心了？

    现在这样不是没事。

    好冷淡啊，你和杰。五条悟假哭着擦眼泪。

    禅院家的那个被干掉了？什午偏过头去问夏油杰。

    嗯。

    活着的感觉怎么样？转回来的视线和开心的白毛对上。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好自恋啊，虽然自恋的很有资本。什午捏了捏五条悟的鼻子说：老婆，你可不能死啊。

    是真心话，即使还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但这个愿望是唯一的。

    那当然，不是让灰原带话了吗？

    啊，那个，说的时候完全是胡来，没有现在这份后知后觉失而复得心情呢。

    带着夏油杰见澪这件事对什午来说顺理成章，如果是悟那家伙，反转术式来一下绝对会变成大烂摊子。也没有炫耀咒灵的意思，她觉得夏油杰最近心情不太好，咒灵方面的事交流起来可能会让他开心一点。

    自从那次单方面输出观点之后，什午的手就再没有反噬反应了，虽然妥协但澪也并不听使唤，更不太搭理她。

    什午没办法，想看看夏油杰有没有什么办法。

    两位见面的时候，澪正趴着打盹，夏油杰站定之后，它睁开了眼，抬起头的时候有些好奇但很快就变成了兴致盎然，出声道：你有个好伙伴。

    别打他主意，不可能把你让给他的。什午誓死捍卫自己的咒灵/朋友。

    澪轻蔑的笑了笑，它能嗅到灵魂的味道，美味和令人作呕的，凛冽和滚烫的它吞下过那么多，只有眼前这两个，是极度相近的。

    两个看上去黯淡的灵魂令它垂涎玩味，但上次的大意已经给足了教训，只要它小心引导，用另一种方式达成目的也不是不可以。

    高专三年级单人任务的量明显加多了，硝子不跑危险任务，剩下的就只有他们三个。

    觉醒后的五条悟，除了变得更强以外，好像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

    一样元气，一样蓬勃，能够更快的完成任务，别人做不到的他接过来完全没有问题。

    光源更耀眼了，可是周围有更亮吗？

    那个叽叽喳喳讨人厌的女孩子死掉要有一年了，而天元大人安好无恙的在新的、及时出现的星浆体里了。

    什午很少记高专之外的人的名字，天内理子是其中一个。

    毕竟没有她，就没有觉醒后的五条悟。

    那女孩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和那个人完全是两个世界吧？，她当时想的是，那又怎样。

    或许真的不应该离开的，应该直接跟她说关你屁事的。

    那个站在健人身边的灰原雄也死掉了。

    因为低一级，什午和他说过的话不多，碰面的情况也大多数是去找杰而遇见。每一次她都会被认真地叫前辈，看上去很有朝气的男生，和五条悟是一类人。但他却更崇拜夏油杰，一心想要好好努力给他们看。

    本来应该只是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二级咒灵讨伐任务啊！！！可恶！！却是一级的任务健人仰着头，眼睛上覆着手帕。

    现在先休息吧，七海，任务交给悟处理了。夏油杰将白布盖住灰原的脸。

    干脆全部交给那个人不好吗？什午坐在健人身边，这句话听得尤为清晰，哪怕视力不太好，她也看出夏油杰的动作滞了滞。

    全部都交给他做的话，就不会和同伴的尸体一起走到尽头了吧？

    因为是最强，什么到他手里都不会是浪费，每一天又都在全力以赴。

    不会熄灭的，光源和生命一样不会消失的。

    可是世界却如此黯淡。

    澪走动在坐着的二人之间，气氛沉闷它却心情大好。

    九十九由基？什午抱着膝盖，那个我们之外的特级？

    嗯，和灰原见的最后一面也见到了她。夏油杰的头发没有扎起来，散在肩上。

    她说了什么？

    原因疗法。

    那是什么？

    不再狩猎咒灵，创造一个不会产生咒灵的世界。

    他曾认为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可是弱者特有的珍贵和弱者特有的丑恶无法区分。令人可憎的猴子们使得诅咒诞生，咒术师们却因此死去。

    拜托你不要这么兴奋！什午抓住一直晃动的红色尾巴，这畜生是人类泄漏的咒力堆积出来的怪物，不产生它的话，得人类死光啊。

    全人类都成为术师的话，就不会产生诅咒。澪看准了时机终于开口。

    既然如此，把非术师斩尽杀绝不就好了？

    可行是可行啦~什午捧住澪的尾巴，毛茸茸舒适到想要当枕头，你不是说咒术师最好不要杀人的吗？

    什午将脸侧在膝盖上看着夏油杰，他的眼神不够坚定，望着自己犹豫不决。

    我想杀的人很多，可是每一次没有动手都是因为想到你和悟说要帮助弱小，这并不是我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

    看得出来。那些晚上加练的日子，他可从来都没有忘记，她眼神里令人寒冷的东西并不来自无由的恐惧。

    所以啊，她微微一笑，你有一点点明白我了吗？

    悟呢？夏油杰问。

    冰冷的红眸融化了一点，他想做的事和我想做的事，有那么一两件不矛盾。但是他并不会，因为谁而停下。

    是吗？夏油杰忽然有一点同情自己的挚友，你确定？

    姑且不会杀死我，但绝不会为我而不去做该做的事，当然我也不想他为我做些什么，强者的理智足够避开恋爱脑，责任在身嘛。

    担负的很重，承担的很多，什午全都明白，亲吻他的时候每一次都带着点安慰。五条悟可能尝不出来，但她靠近他真的不仅仅是欲望。

    倒也是。夏油杰了然的笑了笑。

    咒术就是狗屎。健人离开高专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什午不在现场，是五条悟转达的。她点点头表示赞同，抬眼看见沉默的夏油杰。他眼神里那些之前的不坚定消失了，这意味着好还是不好呢？

    想想可能过于复杂，她跳到五条悟的背上，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你干嘛？！白毛大叫。

    等下让你还回来。

    这回的任务应该是夏油杰一个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走到村口的时候，看见了她。

    浑身是村民血的夏油杰，看上去和当年觉醒时的什午差不多，不过没有她惨，因为她流的毕竟都是自己的血。

    你做了什么？她明知故问。

    我要创造，只有术师的世界。

    哦，什午盘腿坐在村口的石头上，翻折着高专的裙子，我能一起吗。

    根本不是个问句，他押了押眉心，会很麻烦。

    不会吧，杰，她撑着脑袋，屠村比我还麻烦吗？

    得先道别呢，他望向她，做得到吗？

    可以哦。

    结果还是逃掉了，在夏油杰和五条悟对峙的时候，她没敢出现在附近。

    什午坐在新宿最高的大厦楼顶吹风，望着脚下的人群，观感和十五岁那年的水坝重合了。

    做不到呢，和五条悟告别这件事。

    不过她有拿走他的墨镜来着，为了纪念这个日子特意戴上，结果因为自己视力本来就不好，被挡了视线更不是很舒服。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六眼的意思是剩下四个隐形眼睛也能用来看路？

    离开前有和他很认真的做，接吻的时候也很用力，甚至刻意咬破了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