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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家有“子”要逃亲 京城郊外有一地,名为汴城,此地居民多为从商,因此又名“商城”。从卖米的到卖丝绸的,想买什么,这里应有尽有,包你满意,而这么多商家,最为富有的非苏家莫属。 近日,苏家公子时常被苏老爷和家仆压着去天香客栈,干何事呢? 两个字。 相亲。 这苏家公子,名苏芩,年方十六,长相清秀,皮肤白皙,虽说身形是矮小了些,但比起多数姑娘,仍是高了半颗头。因此成了汴城大多姑娘心目中的好郎婿人选,但令人感到可惜的是,她们盼了一年又一年,就是盼不到苏芩对哪家姑娘有意。 终于,在前几日,苏老爷命人在街上大肆公告:“苏家公子两日后将在天香客栈选亲,有意者,皆可报名来此。” 这下好了,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听到消息,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穿上最上等最好看的衣裳,扑上最高档的胭脂,一大早就在天香客栈门外等着。 也不在意这时节的太阳有多么烈。 约莫辰时一刻,果然有位身穿白衣长衫,衣摆处绣着墨色云纹的翩翩公子被“请”进客栈,只是这请的方式…… 似乎有些粗暴。 苏老爷和苏家家仆一左一右架着苏芩坐在天香客栈最上等的包厢里,苏芩挣扎了会,愣是被抓得死紧。他无法,只好安分地被带往位置上。可即便已然入座了,两人仍然双眼紧紧盯着中间那个清秀少年。 苏芩一脸生无可恋地接收着来自两旁外加门外热烈的视线,语气极为无奈道:“爹,我真的还不想娶妻。” 苏老爷不带犹豫地拒听他的话,“想得美,你都十六了,再不娶妻像什么话!” 苏芩撇撇嘴,反驳道:“隔壁张三兄已经二十了,还不是连个影儿都没有。更何况,您又不是不知我的特殊情况。” 苏老爷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斜睨了他一眼,“张三能和你比吗?他十二那年,自己顽皮,结果把一张好好的脸给弄破相了,这年头有点身份的姑娘都是要看脸的。”言下之意,张三长得丑,没娶媳妇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少拿他来堵老子的嘴。 苏芩叹气,苏老爷直接掐了他一把,严正警告他,“给我打起精神点,看起来病恹恹的,成何体统。芩儿,你若是这几日没给我相到好姑娘,你爹我就自个儿给你选,到时别来怪爹不厚道。” “……哦。”瞧瞧这话说的,多么狠心。 苏芩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苏老爷从荒郊野外好心带回来收养的养子。 苏老爷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摆了摆手,示意小二可以开门,让姑娘一个一个进来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那米商王家的小女儿,王娇。她进门坐在苏芩对面时,才把先前一直用袖子遮掩住的面容给现出来。 一放下手臂,着实把对面三人都给吓呆了,他们嘴角抽了抽,实在一言难尽。 王娇面色惨白,两朵大红晕明晃晃在脸颊两侧,活像唱戏的,涂了口脂的嘴,如同血盆大口,好似随时都能张口把你给吃了。 最夸张的莫过于那头上的簪子,足足有十支!红的,粉的,金的,你想得到的颜色全都在她的脑袋上晃来晃去,随着外头的光影,晃得其他人眼睛疼。 王娇看着对面容颜姣好的少年,光顾着害羞了,全然没注意他们惊恐万分的眼神,她只觉得自己终于受到苏芩的注目,有些欣喜,便娇声问道:“苏公子觉得小女子可好?” 说着,还投去一个媚眼。 苏芩并不好,整个人抖了三抖,后背都是冷汗,脑子好一番运转,才想到该如何做出不伤人的回应,“姑娘自然是……好看的。”他心虚了一下,话音一转,“不过后头还有如此多位姑娘远道而来,本公子实在不忍心让她们白来一趟,至于这选亲结果则将在选亲结束后,再告知各位。” 王娇闻言,有些失望,但她也不难过,她觉得自己希望仍是极大,因此微微一笑,当然那笑容在嫣红的胭脂衬托下,显得可怖吓人。她娇羞地抬眸看向苏芩,“既然公子如此说,那娇儿便先行告辞了。” 苏芩见她终于要离开自个儿的视线,暗自松了一口气,表面还很“温柔和气”地说道:“姑娘慢走。” 之后进来的姑娘,自然是形/形/色/色,有的像方才那位王娇一样,仿佛要去哪儿唱戏似地,把自己弄得像是妖魔鬼怪;也有的姑娘看着确实赏心悦目,若是普通男子,恐怕早已败在她们的石榴裙下。 可是…… 苏芩并非普通男子啊! “爹,女儿真的不想娶亲啊!”苏芩一回到苏府,门才栓上,就噗通地跪在苏老爷一旁,抱住他的腿脖子哭喊着。 是的,你没看错。 苏芩的确说了自己是女儿。 这个中缘由便要追溯到苏老爷和苏夫人十多年前的悲惨历史。 苏老爷年少时,也是一俊郎,和隔壁小青梅宋婉,也就是苏夫人,郎情妾意,年纪一到,顺理成章地结为连理。成亲后,两人依旧是琴瑟和鸣,可惜苏夫人肚子不争气,成亲三年皆无所出,好不容易在第四年有喜,却不成想生出来的是个女娃儿。 这就有了问题。 苏老爷也不是那等重男轻女之人,并不嫌弃女儿,只是他们苏家这家大业大的,若是没人继承,怪可惜的。且说了,女儿未来怎样都是要嫁出去的,若是嫁了个不上进的男人,这苏家家业肯定不用几年就被败光。 于是,苏老爷心生一计 那便是把苏芩当儿子养,和外头也宣称他苏家有了儿子,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不怀好意的臭小子觊觎他们家的财富。 时间回到此刻。 苏老爷听着苏芩的哀求,心里微微一动,但想起某事儿,很快又狠下了心,“不行!你得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 苏芩晃了晃扯在手里的裤脚,撒娇道:“不是啊,爹!女儿娶是没什么问题,但女儿没办法和女人洞房啊!”难道得和未来媳妇儿坦承自己无法人事!? 虽说她苏芩并不觉得这有何事,但传出去,难免是坏了名声,她也是要面子的。 苏老爷自是清楚,可他仍坚持着自己的主意,半步都不肯退,咬牙道:“没法洞房,那就不洞房了。” “……”苏芩被她爹这无赖的操作噎了一下,苦着脸劝了句,“爹,咱们不去祸害人家姑娘了好吗?这姑娘人家也是企盼着生个大胖娃子,以后好含饴弄孙的。” 苏老爷额角青筋抽了抽,忍无可忍似地,摆了摆手,破罐子破摔,干脆道:“那你去找个死了相公的寡妇也行,最好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