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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打工,平常只有节假日或者周末才回来。 程星灿唔了一声,眨眼想了想,问她:“那还想吃吗?请你吃串串香。” 对方果断地点头:“吃。” 她笑一笑,放下啃了一半的西瓜起身:“那你等我换个衣服。” “嗯,我们骑单车去吧,我先回家扎个头发。” “好。” 程星灿重新掩上门,翻出条短裤和T恤换上,披散的长头发拢到脑后捆成股马尾,拿上钱包手机就能出门。 梁绮绚在楼梯口等她,两人一块儿下楼,穿过小卖部出来,路边刚好停放有几辆共享单车,扫完码骑上就能走。 吃串串的地方不远不近,走路要十多分钟的时间,骑车几分钟就到了,食物的香味从店里飘出来,两人停好车便往店里走。 梁绮绚是馋的,而她是饿的。 不过,程星灿并不很喜欢吃串串,只是想叫个人一块儿出来,点好汤底跟要涮的东西后,又拖老板帮忙外叫一份皮蛋粥,做粥的店铺就在对面,对方应下后到门口吆喝了声,没一会儿对门的老板娘就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粥过来。 正是饭点,店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多的是边吃边聊的客人,程星灿吹凉口热粥,咽下后问道:“今天那个男生,你喜欢他?” 梁绮绚正在咀嚼麻辣牛肉,闻言差点呛到喉咙,喝了口冰水缓过气,羞红脸焦急解释:“灿灿姐,我还是学生呢!” 对面人空着的左手一摊:“又没法律规定学生不能谈恋爱。” 小女孩脸更加红,严肃地强调:“我们真的只是同学而已啦!灿灿姐你不要再说了。” “咦,好吧……” 知道她面皮子薄,程星灿适可而止,专心吃眼前的粥,偶尔接过她给的串串。 每一桌都配有风扇,但架不住天气闷热,两人吃完出来,脸上都不同程度地冒汗,头发丝也都是串串的味道,回去少不得再洗头洗澡了。 肚子填饱,回程就不像来时匆忙了,再跨坐上单车,两人并排慢悠悠地骑着,经过家小卖部,梁绮绚忽然欣喜地说:“灿灿姐,我请你吃棒棒冰吧。” 没等她应声,车一停跑进了小卖部,片刻后拿着根棒冰出来,从中间掰成两截分一半给她,不好意思地解释:“只带了一块钱出来……” “没关系。” 她摇摇头,望着伸到眼前草莓味的棒冰,一时没伸手接。 对方晃了晃手,疑惑地望着她:“灿灿姐你不想吃吗?可我经常看到你买的。” “不是。” 程星灿回神,接过来含住轻吮了口,甜甜的凉意立即在口腔里弥漫开。 等梁绮绚重新上车,两人一手扶住车头一手拿截碎冰冰边吮,远处的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沉下地平线。 “小时候,我爸爸经常给我买这个。” 也许是晚风太过温柔,她突然冒出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 她屋里放着程父的黑白照,梁绮绚经常过去玩,知道她父亲已过世了。 十多岁的小孩子,发出声悠长的叹息,说:“灿灿姐你每次吃棒冰的时候,肯定会想起你的爸爸吧,像我爸爸还在世时喜欢吃青椒肉丝,我妈每次炒这道菜我就会想他。” 程星灿突然眼眶一热,轻声应了个“嗯”。 特别想。 那个时候,家里还没富裕,父母都在厂里上班,住的也是职工大院,到她放学的点,父亲就来接她,经过小店时买一根五毛钱的棒冰,她坐在二八自行车的横杠上晃着两腿,吮完就到家了。 程星灿很少跟人提起往事,一则别人没心情听,二则她自己也觉得没必要,梁绮绚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从妈妈改嫁给现在的继父后,她对亡父的事几乎是绝口不提,今夜打开话匣,都各自说了些曾经的趣事。 两人靠边骑行,时不时有汽车从旁经过荡起一阵灰尘,便捂住口鼻等车过去,如此走走停停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快骑到了住处楼下。 眼尖的梁绮绚惊喜地叫道:“哎呀,沈哥哥又来找灿灿姐你了。” 随着这一声,程星灿也看到了他,提着一袋东西站在巷口,瞧着像是在等人。 出现在这个地方,等谁显而易见,程星灿在他面前停下,没话找话明知故问:“来找我的吗?” 沈倬老远就留意到了她们,此刻人到近前,将她的穿着从头到尾细瞧了遍,顿时不怀好意地笑:“腿挺长啊。” 一听就不正经,程星灿暗骂句狗东西,面上却不得不装客气:“有事吗?” “呵。” 男人弯腰凑近,在梁绮绚看不见的角度,伸舌舔了舔她耳垂,低哑的语气:“别装傻……” 钱都花出去了,他又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只看不操。 除了干她还能干嘛 这男人发情就跟路边的野狗一样随便。 程星灿也没打算只收钱不办事,退后一步跟他拉开点距离,软言说:“我求你低调点。” 梁绮绚在旁边,见此赶紧摆手识趣地说:“那灿灿姐我先上去啦。” “不用,我跟你一块儿。” “啧。” 沈倬捏了捏她一边脸颊,心情颇好地打趣:“躲得过初一还躲得了十五?” 虽说如此,却暂歇了那方面的心思。 程星灿暗松口气,这才看他提着的购物袋,问:“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没看错的话,好像都是些牙刷拖鞋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 三人往楼上走,沈倬正欲回话,迎面走下来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见她们走在一块,当即扔了提着的垃圾袋揪住梁绮绚耳朵,破口大骂:“老子说过多少遍了,让你别跟某些人搅在一起,你耳朵聋了偏就不听是吧!” 来人正是梁有根。 梁绮绚捂着被他纠红的耳朵,哽着嗓子喊了声爸爸,眼眶含泪泫然欲泣。 程星灿捏紧拳头忍耐,冷冷望向对方。 “瞪什么瞪,关你屁事。” 梁有根啐了句,瞟了眼她旁边的沈倬一缩脖子。 若非这男人在,今晚连她一块儿骂。 “是要我请你吗,还不滚回去。” 梁有根又推搡了梁绮绚一下,后者垂下脑袋,轻轻说了句“灿灿姐再见”先跑上了楼,他捡回地上的垃圾袋,剜她一眼后往楼下走。 程星灿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背影了才说:“走吧。” 沈倬走在她一旁,面上无甚表情,淡声说:“看来你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 闻言,程星灿耸了耸肩,无关痛痒地说了句:“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可不就是如此吗,男人要不嫖,妓女没得卖不就改行了。 她名声不好,他又有多干净呢。 沈倬听出来她话里的嘲讽之意,默不作声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