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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意冷,虽不会怨恨公主,只是再无心情欢笑,但请皇上放心,臣断情割爱,日后处理政事会更加全心全意,绝不会因为个人私事耽误了大事。”

    他这番话,配合他的表情,真就像个突然摒弃了一切尘世俗念的世外高人,俊美的脸虽然清冷,但绝无半分仇怨或不满,沉静理智,无法不让人信服。

    小皇帝读书读得好,武艺也不俗,可他才十一岁,男女感情上是半点也不懂。

    小皇帝盯着太傅看了半晌,越看越觉得太傅说得是真话。

    所以,是姐姐先伤了太傅的心?

    小皇帝就看向了自己的亲姐姐。

    舒宁也没想到谢澹一点都不带装的,对她怎么说,见到小皇帝就怎么说,丝毫不怕因为夫妻感情破裂,而失去了小皇帝对他的信任。他如此敞亮,要么就是已经有了成功篡位的把握,不稀罕再哄骗小皇帝,要么就是真的看淡了红尘,从此只想当个没有感情的工作狂。

    两个可能,舒宁仍然倾向谢澹对篡位胸有成竹了。

    难道前两年谢澹假意催婚催的急,其实一直在暗中发力?

    舒宁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

    谢澹以公务繁忙为由,留姐弟俩推心置腹,他先告退了。

    “姐姐,你到底做了什么?”新姐夫一走,小皇帝立即问姐姐道。

    舒宁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幸好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二公主替她敷衍了过去,然后二公主单独将舒宁带到偏殿问话,仔细打听新婚小夫妻这两日的相处情况。

    得知驸马爷洞.房都没洞,二公主吃惊道:“太傅如此狠绝,莫非我派人给你预备绝嗣汤,被他发现了?”

    无论太傅心里喜不喜欢九妹妹,二公主都看得出来,太傅是很着急迎娶九妹妹的。

    “话说回来,我的人才从外地回来,太傅就醉酒落水了,难道真是被他发现了,他心中愤懑借酒消愁,所以才不慎失足?”二公主继续分析道,且渐渐坚定了这个猜测。九妹妹平时装得对太傅情深一片,骄傲矜贵的太傅,多少应该都被九妹妹骗到了,骤然发现九妹妹的薄情心狠,太傅哪里受得了?

    太傅没有反意,他娶九妹妹便是真心,九妹妹自断子嗣,太傅必然受伤。

    太傅有反意,他要名正言顺登基,九妹妹这个正妻便不能废,九妹妹断了子嗣,就让他谢家再没有嫡子,太傅仍是要愤懑的。

    嫡子对任何家族都很重要,谢澹因此生气发.泄,合情合理。

    舒宁皱眉道:“那也不至于性情大变吧?他那人,最擅长伪装,五年都能忍下来,此时突然憋不住了,我还是怀疑他近期要反。”

    二公主并不赞同:“以他的城府与隐忍,哪怕明日就反,他也会伪装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提前暴露。”

    姐妹俩面面相觑,两个脑袋加起来也揣度不出谢澹到底在想什么。

    “妹妹先别想太多,如今京城守卫掌握在六驸马手里,七驸马、八驸马的族人也都身兼要职,皇上身边更有四驸马保护,这些都是咱们的心腹,太傅再有神通,也不可能说反就反,我还是倾向于他在以退为进,谋你的心,只有真正得到了你的信任,才方便他图谋大事。”二公主理智地道。

    她在宫里这几年,除了辅佐小皇帝,也与四公主、六公主、七公主、八公主以及她们的母妃打得火热,让她们知晓了只有小皇帝帝位坐得稳,公主及其背后的母族才能得到器重,否则无论是哪位驸马爷造反,还是权臣篡位,都不会善待诸位公主与驸马。

    在舒宁与二公主的共同努力下,朝中效忠小皇帝的臣子已经凝绝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便是太傅谢澹也轻易动弹不了。

    舒宁身在局中,容易陷入一团乱麻,可她信任二公主,听了二公主的分析,舒宁觉得很有道理。

    那么,她该怎么对付以退为进意图攻略她心的谢澹?

    对谢澹,舒宁还是想采取怀柔维.稳的战略。

    谢澹想要她的心,利用她的感情对付小皇帝,那舒宁也想要谢澹的心,感化谢澹别再算计小皇帝。

    郭荣少了那么多公主的势力,除了打仗其他方面脑袋又不是很聪明,舒宁主要对付的还是谢澹。

    .

    驸马爷在清平殿批阅奏折,舒宁单独出宫,回了谢府。

    黄昏天要黑了,谢澹才回来。

    舒宁派宫女采菱去请他到后院说话。

    采菱是谢澹的人,谢澹命人在外面守着,一边端茶浅尝一边询问采菱九公主今日的表现。

    采菱从头汇报道:“早上在宫里,太傅离开后,公主没与皇上说什么,倒是与二公主单独待了两三刻钟。出宫后,公主情绪低落,眼圈红红的,一直闷在房中,时有哭声传出来,午饭、晚饭都还没用。”

    谢澹看着碗中的清茶,半点都不为所动。

    放下茶碗,谢澹跟着采菱去了后院。

    舒宁已经坐在堂屋等着他了,身上还是早上进宫穿的那套衣裳,眉头紧锁,一双杏眸肿成了核桃,憔悴狼狈,亦有一种楚楚可怜的脆弱之美。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驸马爷,舒宁什么也没说,只心酸地望着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谢澹跨了进来,采菱识趣地留在了外面。

    “公主宣臣何事?”谢澹站在舒宁的对面,是臣子面见公主的姿态,但双手微微攥紧,似乎在隐忍什么。

    舒宁哽咽地道:“太傅真的对我死心了?再也不喜欢我了吗?”

    谢澹默认。

    舒宁抹泪道:“我勉强不了太傅,但太傅都告到皇上面前了,总该给我个理由。”

    谢澹讽刺地笑:“公主做了什么,还需要臣提醒公主吗?”

    这样的语气,舒宁终于肯定,谢澹是真的知道了。

    舒宁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指尖都发白了,颤着声道:“绝嗣汤的事,太傅知道了?”

    谢澹看着她秀气的指尖,仍是默认。

    他倒要看看,她能怎么解释此事。

    舒宁忽然发出一声苦笑:“二姐姐说的果然没错,太傅对我从来都是只有利用之意,并无任何真心,可怜我还为了绝嗣汤的事怨恨二姐姐,没想到太傅真的有那个野心,对我更是无情,只因我坏了身子,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了。”

    谢澹挑眉:“你的意思是,二公主挑唆你喝的绝嗣汤?”

    舒宁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痛苦,转身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呜呜哭了起来:“二姐姐说,父皇在世时,我除了是太子的亲姐姐,与其他几位姐姐相比,再没有值得值得太傅青睐的地方,太傅主动对我献殷勤,为的是效仿当初的三姐夫。我不信,二姐姐见说服不了我,怕我生了你的孩子后彻底偏向你,便弄来一碗断嗣汤给我,可怜我那么信任她,她……还有你,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