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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意思,才想要与谢珉行探讨一二,可一转眼,哪里还有谢珉行的身影? “……” 他不由得苦笑,心想,他竟厌恶我到如此地步?连一刻也不愿意与我多待吗? 37 裴子浚这几日是厨房里的常客,因为他孜孜不倦的在给他的谢兄烧一碗蛋炒饭。 他动作娴熟,连厨房里帮忙的阿香也自愧不如,笑着说,“裴公子你好厉害。” 裴子浚笑而不语,心里却想,谢兄虽然不待见他,却一次也没有拒绝他做的蛋炒饭,想必是喜欢,因此,跑厨房越来越殷勤。 过了几天,厨房里的药罐子竟是越来越多,他觉得奇怪,就问阿香,阿香说,“这一些是三小姐的,这些是三姑爷的。” 孟仕元是公认的药罐子,每日药物不断不奇怪,怎么唐世姐也生病了? 他有些好奇,凑近那药罐子闻了闻,脸色猛地变了,他自小就是个杂家,医药诗书,八卦周易,什么都懂得一点,哪里会认不得那罐子里的药要是治什么的。 唐忱柔一个新妇,会用这种药物,本来不奇怪,可是古怪就在于孟仕元的那几副药上,孟仕元气亏体虚,加上正在服用这种药物,他们根本……根本不可能有孩子的。 除非唐忱柔她……她…… 他实在不敢想下去,因为和唐忱柔如此亲近的男子…… 本来就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他仰望了这么多年的北邙山上的星星,高山仰止,君子端方,即使被讨厌,被厌恶,他也不愿意用这种龌龊事来揣度他。 他对自己说,应是误会。 他深呼了一口气,决定甩开这些奇怪的想法。 一出屋子,就看见谢珉行躺在屋顶上,他这一日穿了一身黑衣短打,倒是自在惬意的模样。 朔雪不知寒,错风暗回波。 他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当年的这两句诗来,就是这样契机,把这样一个少年送到他面前。 他想着,知寒客这样一个自在惬意的人,怎么为儿女情长这些俗物所扰。 “我不想和你比试。”谢珉行没有回头,也知道暗暗向他靠近的青年是谁。 “啊,好巧。” “什么?” “我也不想打。” “喝酒吗?” 是关外难得一见的江南名酒君见笑。此酒工序讲究,酿造时间亢长,因此一两千金,坊间极少见。 谢珉行被勾起了肚子里的酒虫,才想接过来,就想起师姐的叮嘱,讪讪的收回手,冷着脸说,“不想喝。” 裴子浚也没有勉强他,独酌起来, “谢兄,我后来把你那日的话想了一下,你说得对,对别人无意,自然不应该去招惹人家。” “谢兄,小弟今日受教了。”青年的双眼极其诚恳,烫得他心一颤。 “嗯?”谢珉行听青年这样说,忽然意识到什么,眼前在恳切向他道歉的青年,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更没有对不起他。 而他,似乎迁怒他许久了。 他自觉有愧,低声说,“你知道便好。” 他马上就要回北邙山,就想跟他说柳诗送的事,这个小姑娘无依无靠,他救下她,总要为她安排后路,即使裴子浚不喜欢她,他也希望他能够照顾他,直到她觅得良缘。 可是裴子浚已经率先开口,“谢兄是马上要回北邙山了吗?” 谢珉行点点头,只听裴子浚又说,“其实我很想很想再跟谢兄再去一次北邙山呢。” 谢珉行好笑,“那里光秃秃的,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什么都没有,谢公子想必一天也待不下去,要无聊死了。” “所以小时候谢兄也很孤单吧?”谢珉行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不知道如何回答,却听裴子浚继续说,“我是我家的幺子,我有六位姐姐,可是我小时候仍旧孤单……我也不明白,后来我过山川,下南疆,走过很多地方,有一日却忽然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么?”谢珉行不解。 只听得裴子浚慢悠悠说,“人生而孤单,没有遇到那个志同道合的人之前,处于闹市,还是生于荒芜,都是一样。” 青年眼神极亮,极其专注地注视着他,谢珉行的心忽然被拨了一下,心也变得极其柔软,低声道,“欢迎你来北邙,让我不孤单的朋友。” “裴公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麻烦您照顾柳姑娘。她虽然有些不好的经历,却是一个好姑娘。” 裴子浚点点头,“我会的,我会为她寻个好夫家。” “可是柳诗送,倾心的人,分明是你。”他虽然不知道裴子浚说这番话有何意义,却被他这种态度给激怒了。 半响,青年坐直了身体,道,“我此生大概都不会娶妻了。” “什么?”谢珉行愣住了。 “我不久前做了件错事,这辈子本不应该再另娶她人。” 17.第 17 章 38 谢珉行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冷静的听这桩事从裴子浚的口中说出。 没有羞耻,没有愧疚,好像听了一个别人的故事。 他怔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找到那个姑娘,如果她愿意,我就娶她,如果她不愿意,我……自刎谢罪。” “如果……你永远找不到她呢?” “那我找一辈子。” “……” 谢珉行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以为裴子浚这厮只是白长了一双招人的桃花目,内里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混账犊子,却没有想到,他还是一个……如此矩礼法的死心……眼子。 他的喉头有些发堵,心底暗暗骂了一声傻蛋……你就傻一辈子吧。可是,要命的是,自己好像比这个傻子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在心里将傻蛋骂了够,一抬头,那个傻蛋灌了一口君见笑,面色酡红朝着他嘿嘿笑。 更像傻子了。 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想,这个傻子还是傻一些吧,他不用知道那些不能启齿的真相,也不用知道他曾经抱过的是……他最厌恶的一个男人的身体。 过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