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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见一见这位“小景明”,赵诚有一次便宿在了纪柴家中。随便问了邱岳几个问题,皆对答如流。 赵诚动了爱才之心:“我也给你当夫子如何?” 赵诚以前给西泽村的孩子们讲课,纯粹是觉得好玩儿,并没有动过要给他们当夫子的意思。 邱岳看向穆彦,穆彦面带微笑地道:“能让赵秀才当夫子,可是莫大的荣耀。还不快拜见夫子?” 邱岳见穆彦并无不快之意,放下心下,急忙跪在赵诚面前,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三个头。 从此以后,赵诚便时不时地宿在这里。 过了正月,穆彦找到里正,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后来里正去找了邱岳的父母,打那以后,邱岳虽然还是有干不完的活儿,但那对夫妻却不敢再随随便便地殴打邱岳了。 邱岳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纪柴每晚都给他加餐,赵诚也时不时地带来一些吃的给他。几个月工夫,他的身体像柳树抽条一般疯长起来。 面颊上也有了些肉,对比过年之前,真真是天差地别。 又到了一年的农忙时节,孩子们要到地里干活儿,穆彦就将学堂暂时关了。 赵诚帮着纪柴在满柳镇找了一份栽水稻的活儿,家里的地又都落在了穆彦一个人身上。 一日早上,穆彦来到地里,眼见着昨日晚间还未收整的稻田,一夜之间竟然弄得规规矩矩。 穆彦找到邱岳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做饭。瞧见穆彦面色阴沉,邱岳心中一颤,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穆彦有这种表情。 以往的穆彦都是温和的,满面带着淡淡的微笑的。 “邱岳!”穆彦沉声道。 “夫子你找我什么事?”邱岳利落地把锅盖上,在灶坑里填了一把柴火。 瞧着邱岳忙碌的样子,穆彦想要责怪他的心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道:“以后莫要偷偷地帮我干地里的活儿。” 那对儿夫妻虽是每天也下地干活儿,但整个西泽村有谁不知道,他们那哪是干活儿?纯粹是在地里睡觉。 邱家的地比纪柴家的地还要多些,那么多的地全落在一个孩子身上,不知怎么就那么忍心? 即便这样,这孩子还要晚上还要跑去纪家地里偷偷地帮穆彦干活儿。这孩子,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可是我想帮夫子。”邱岳仰起小脸看着穆彦。在他看来,他虽然年纪小,干起活儿来颇有经验,就算多干点儿也无妨。 别看夫子比他大,但干得活儿绝对没有他多,以前西泽村的人还背地里说夫子是小白脸。他曾猜测过,夫子以前绝对是个大户人家里的人,那样的人都不会干农活儿。他既然会干,就帮着夫子多干些。 况且纪叔叔和夫子都对他那么好,他实在没有什么可报答他们的。 穆彦用手擦去邱岳脸上沾上的污渍:“可是夫子也会心疼。” 看着穆彦眼中那晶亮晶亮似要流出的液体,邱岳点点头:“夫子我知道了。” 穆彦叹息一声,用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一日晚上,劳累了一天的纪柴与穆彦早早地睡下了。 二人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房子隔着院门的距离并不算太近,但这声音响得却像在耳边一样。 穆彦从里屋走出来,纪柴让他在屋里待着,他披着衣服出去开门 当纪柴将来人带进屋的时候,穆彦早已把那盏油灯点亮了。 “娇凤?”穆彦怎么也未料到这么晚了竟是这个小姑娘来了,想来,也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娇凤一进屋就跪倒在穆彦面前,她双手抓着穆彦的裤脚哭诉道:“夫子,请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穆彦急忙将她扶起:“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和夫子说。” 娇凤用手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抽抽搭搭地道:“刚才我起夜上厕所,见爹娘屋里的灯还亮着。便想问问他们怎么还不休息。没想到走到门口时,就听到他们商量着要把我卖到外地做童养媳。” 纪柴和穆彦一听都紧皱了眉头。 穆彦安慰娇凤道:“你别急,我去穿件衣服,去找你爹娘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穆彦从里屋将衣服拿出来,因为太着急,就边走边穿。 今晚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刚才走得急,连个照亮的东西都没有带。 来到娇凤家时,娇凤爹和娇凤娘还没有睡。 得知了穆彦与纪柴的来意后,娇凤爹道:“不瞒你们说,我们确实想把娇凤卖了当童养媳。人家早就找好了,原定的明天那边就来人把娇凤带走。我们本打算等明天再告诉娇凤,既然她都已经听到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着了。” 有些时候,在背后听到了是一回事情,听到了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情。 早在去找穆彦的路上,娇凤还能骗骗自己,说她爹她娘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但现在,却是怎么也骗不了自己了。 娇凤的眼泪瞬时夺目而出:“爹,娘。你们为什么要卖掉我?是因为我干活儿干得不够多吗?” 这边吵吵嚷嚷的,睡在里面的娇凤的两个弟弟也被吵醒了,他们揉着眼睛走出来,看着满屋子的人,有些分不清情况,只站在一旁听着。 娇凤娘见两个儿子来了,招呼着让他们过来,将他们一手一个搂在了怀里。 “娇凤啊,你也别怪爹和娘心狠,”娇凤娘道,“咱家的条件也不好,多一张嘴就多一个负担。再说你一个女孩家迟早是要嫁人的,只不过我们让你早些嫁过去罢了。” 第34章 无可奈何 跳动的烛光,使屋内原本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娇凤剧烈的呼吸着,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她胸膛那的衣服起起伏伏地抖动着。 她狠劲地用手背一抹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眼泪不再流出来,也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爹,娘,如果有一天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你们会把弟弟卖掉吗?” 从爹妈那迟疑的目光中,娇凤什么都明白了,她凄惨地一笑,像极了一朵枯败的玫瑰花:“只因我是个女孩吧。” 娇凤爹哼了一声道:“你也别不知好歹,你能活到现在就该知足。想当年你刚生下来时,你奶奶就要把你扔进开水锅里。还是我和你娘苦苦哀求,这才保住了你一条性命。” 娇凤听了此话踉跄地几乎要摔倒,穆彦手疾眼快地扶住她,刚要质问娇凤爹,却有人比他抢先了一步。 纪柴一把揪住娇凤爹的领口,怒气冲冲地道:“你说得这是人话?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是人了吗?你不也是女人生下来的?” 面对着人高马大的纪柴,娇凤爹真有些害怕,但也没服软,嘴硬道:“好你个小贱蹄子,才七岁而已,就学会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