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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凤林想要站起来奈何腰间铁臂纹丝不动。 刘湛把下巴搁在宋凤林的肩膀上听他细细的分析。 “自从燕军南下北疆年年征兵,军户家庭的壮劳力都上了战场,家中只有老弱妇孺,耕种军田已经不易,谈何发展富裕。” 齐云山上不缺地,只要有人就能开荒,第二年便能征上税,奈何人口不足。 “民富方能强国,同理,你治下的岑州六县也是如此。”宋凤林眼里有一丝忧愁。 刘湛放空的眼里深邃无波,他很庆幸自己没有留在晋阳跟周澶争斗,岑州六县表面看起来欣欣向荣,实则内里问题颇多。 “还有税赋的问题,这半年我翻阅了岑州各地记录在案的税赋情况,除了朝廷明征的税项之外,还有各地不同种类的苛捐杂税。”宋凤林蹙眉沉声道。 “这些额外的税赋多是地方豪强担任的浊官为一己之私巧立名目。” 这些巧立名目的税赋收入最终流向了豪强们的口袋。 苛捐杂税的存在已经是天下共识,历朝历代都默许的存在,刘湛和宋凤林如果要拿苛捐杂税开刀,恐怕又要树敌无数。 但刘湛没有犹豫多久便拿了主意。 “苛捐杂税要免,总不能我们累死累活的经营,那些人却跟在后面收割老百姓。”刘湛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我的治下不能任由这些蛀虫为非作歹,早晚都要动这些人,不如快刀斩乱麻,省得日后烦心。” 大楚的地方官吏有极大的权力,像刘湛身为齐云将军又兼岑州尉,这岑州六县便是他的藩镇,他在岑州六县就是这些人的天。 刘湛的管理无疑是强势且霸道的,对于豪强来说是噩梦,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未来可见的光明。 税收一事定下来,宋凤林又提出下一个问题。 “从大牢里挑选流犯开荒此计可行,官帽峰上开辟的新村已经有了雏形,我前几日去看过,没有一户人家躲懒都愿意做事。” 刘湛搂紧了怀里的人。“这个好办,回头我四处打点,让别的州府不愿意接纳的流犯都可以发到我们这。” “还不够,人口是长远之计。”宋凤林道。 刘湛几乎秒懂宋凤林的意思,军户家庭鳏夫寡妇众多,还有穷人家的小子娶不上媳妇的多不胜数。 宋凤林忧虑的是出生率的问题,生的少了人口自然就越来越少。 这个好办刘湛得意道:“明天我就颁布一条政令,本将军治下禁止单身,所有育龄男女限期婚配,不只是人连母猪母牛都要拉去配种,哪怕一只母鸡都要怀孕生蛋。” 宋凤林差点笑喷出来,忍了好久才没有失态。 “想笑就笑憋啥呢。”刘湛故意掐他腰上的痒痒肉,终于惹得宋凤林笑倒在他怀里。 刘湛话虽然说得粗俗却是十分简单有效的方法。 三天之后,岑州六县公布新政,一是取消地方巧立名目加收的苛捐杂税,二是婚配令。 新政一颁布立即在岑州六县引起了轩然大波。 要知道地方苛捐杂税的比重几乎跟朝廷征税一样,这一下子老百姓便少交了一半的税,马上就秋收了,在老百姓看来就像天上掉银子了一样不真实。 而新政在地方豪强既得利益者看来无异于晴天霹雳。 多少地方豪强小族就指望着这点收入维持家族的富贵,一时岑州六县各地暗流涌动。 让刘湛和宋凤林都意料之外的是,最先站起来反抗的人竟然是章台县县令柳如勤。 他写了一篇千字文章陈述苛捐杂税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以及取消后会产生的严重后果,此文章一出立即得到各地豪强声援。 在刘湛的印象中柳如勤就是个书呆子。 他不像从前刘湛处置的县令那样不得人心,相反柳如勤在大楚百姓的标准里他算得上是好官,办案也相对公正,而且他在文人里还有些地位。 像柳如勤这样的人跳出来反对新政,刘湛便不能再跟从前那样粗暴对待,否则损害的也是刘湛的名声。 此事让宋凤林也颇觉头疼,他可以写一份文章正面驳斥柳如勤但那没有多大的意义。 因为大部分老百姓不识字,而文人士子多为豪强小族的子弟,他们也不会去看驳斥的文章更不会理会。 硬的不行,软的不行,那便只能来阴的,刘湛就不信他能没小辫子。 数日之后,章台县传出了柳如勤爱好画春宫图的流言,传言他书房里有一处暗室,里面珍藏了他多年的画作,全都是见不得光的春宫图和淫词秽曲。 当天流言就传到了柳如勤耳里,他当场整个人都懵了。 这个秘密只有他和几个侍妾知道,这么多年没有走漏半点风声,怎么突然在这个关口传出这样的流言? 柳如勤不傻,他慌忙冲进书房打开暗室,却见暗室里的画全都空了! 柳如勤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啧啧,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刘湛津津有味的一边看一边嫌弃。 “古人诚不欺我啊,这些花式让老子也大开眼界,凤林你看这个,每种姿势还有注解,我去!这老家伙还男女通吃啊,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刘湛派人去搜柳如勤书房的初衷只是想搜出些什么便于捏造的诗词,没想到竟有如此惊喜。 “不得不说柳如勤的画工确实上佳,你看这重点部位的细节,毛发根根分明。”刘湛摇头晃脑的品评。 “你要看就看说什么!”宋凤林终究是忍不住开口,丹凤眼都气圆了,白皙的脸也染上了粉红。 刘湛皮痒道:“这不是你不看我只好讲解给你听嘛,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宋凤林咬牙一字一字道:“我,不,想,听!” “好好,不说不说。”刘湛把画册扔回箱子里,讨好的挨过去问了个讨打的问题。 “凤林,你启蒙的时候是自己看书还是有人教你?” 宋凤林的脸上又添了两分霞色,他瞥开眼不看刘湛。 刘湛笑嘻嘻楼上他肩膀,忍住心里猫爪子在挠似的痒意,凑近了吻他鬓角。“让我猜猜看,你的启蒙老师就是我对不对?” 那眼中的嘚瑟藏都藏不住十分讨打。 宋凤林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宋氏家风严谨,满门下狱那时宋凤林十五岁还没定亲长辈又怎么会为他安排启蒙。 只是他早慧在书院念书时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不过刘湛说的也没错,宋凤林的启蒙老师确实是他。 刘湛知道他脸皮薄也不多逗他,免得把人逗急了晚上不让上炕。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宋凤林问。 刘湛有两个选择,一是以此威胁柳如勤要他再写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