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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今天毁了。 身后,几家媒体争先恐后地走过来想请他接受采访,顾时倦看着闪烁的闪光灯,缓了半天才勉强摆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留下一句:“不好意思今天不接受采访。” 顾时倦穿过几人,薄唇紧抿着出了会场门,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要找到岑尤。 前台的小姐一抬头就看见顾时倦慌张的表情,她也赶忙鞠躬叫了声:“顾总,您有什么事吗?” 顾时倦眉头紧皱着,攥了下拳头:“有没有看见有人出酒店大门,穿卫衣,大概175左右。” 酒店这几天只有参加典礼的人在,其余人都在会场,如果有人出去,肯定就是岑尤了。 前台小姐连忙回答:“有的,好像跑出去没多大会儿。” 顾时倦深吸了口气,长腿迈步跑了出去,一直跑到岔路口,他才看见坐在路沿路灯底下,缩成一团的小身影。 几乎是同一瞬间,岑尤抬起头就看见站在路口的顾时倦,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只看得见顾时倦的剪影,西装恰到好处的剪裁显得他高挑贵气,而他的身后是古堡的灯光,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岑尤浑身都像是泄了气,眸光暗淡了些,不过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他突然感觉两个人隔得好远好远,远到不可思议。 他们当时算是朋友吗?还是他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呢? 岑尤还在纠结,手指被冻得生疼,疼得他好想掉眼泪,却又不得不忍着,咬着牙。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顾时倦从灯光处走了过来,或者可以说是跑,一步步。 直到他站在了自己面前,岑尤才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地上凉——” 顾时倦伸出手。 那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是岑尤觉得,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顾时倦这样人脸上的慌乱,还有紧张和小心。 而那些曾经的懒散和漫不经心,在这一刻都不复存在。 岑尤还是愣着的,脑袋被风吹得木然,他没借递过来的那只手的力气,自己站了起来,连带着腿脚都酸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手从袖子里露出来。 “尤尤,我不是故意想隐瞒的。”顾时倦声音低哑,眼尾带着点红,慢慢地想走近岑尤。 岑尤抬起头,似是不解又平静道:“是因为好玩吗?” “看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样逗我很好玩吗?顾时倦——你真的很喜欢逗我玩。” 岑尤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依然很认真,甚至同平时一样,而眼中的情绪却是在不断的翻涌,连睫毛也在轻颤。 “你逗我的话我都分辨得清,独独信了你口中的'自己‘。” 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喃喃自语。 顾时倦手垂在身侧,才觉得冬天的风原来这么冷,他心底一塌糊涂,脱下外套刚想给岑尤披上,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 岑尤用力闭了闭眼,一激动就会流出来的眼泪还是没能忍住,他任由自己冻得发颤也不想再接他的外套了。 说实话,他也觉得自己在较真,作为一个男生也过分矫情。 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被顾时倦欺骗,怎么会让他这么难过。 岑尤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父母刚离婚那段时间,母亲无奈出去工作,往往深夜才回家,那种他明明想要爱却不能表现,后来爱却离他越来越远。 那种只能压抑着的难过,在这一刻反了上来。 现在看见顾时倦身上的名贵西装,他只觉得扎眼,什么酒店派人接送,总统套房官方安排,都不过是哄他的而已。 “你怎么这么讨厌。”岑尤拿手背擦了下眼泪,红着眼哑声开口。 是,他最讨厌。 顾时倦手里拿着外套,原本的势在必得和随心所欲已经全然被击得粉碎,二十二年顺丰顺水的人生,他第一次撞到了南墙上,可也不想回头。 岑尤擦干净了眼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平静地开口:“学长,我们还是不要当朋友了。” 他抓了抓袖子,垂睫道:“这次没有开玩笑。” 反正顾时倦周围的朋友多的是,比起来自己,他和蒋澜他们才是真正一个世界的朋友。 空气安静了一秒钟。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说的话。”顾时倦紧接着开口,眸色幽深。 岑尤抿着唇,不再开口多说一句话,眼睛却是微眨了两下。因为他记得,他记得那也是一句玩笑话。 顾时倦神色认真起来,竟像是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他小心而低哑道:“尤尤,我想追你行不行?” 他语气放得很低,甚至半弯了下腰,眼神带着点隐秘的期待。 但又更怕是吓到他。 那是一种极其卑微和小心的姿态,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位富家少爷身上的姿态。 岑尤心钝了一下,他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目光看向顾时倦,像是在求证真假。 “我这句话,也不是玩笑。”顾时倦一字一顿地说着,目光柔软且坚定,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渴望。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是玩笑,我只是怕吓到你。” “后来的那些话也不是玩笑。” “我只骗过你这一件事,别的都是真的。” “我是混蛋,但是你别讨厌我。” ——只要别讨厌我,哪怕不喜欢也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卑微小顾,在线求爱 第50章 翻车第三天 他不奢求别的了,也不想太逼他,只要那么一句就足够,足够给他一个能够继续插科打诨装作是朋友的机会就好。 ——抱着孤注一掷的念头。 岑尤颤着嗓子,端端正正地叫了声:“学长——” 轻飘飘的声音顿时消失在了凤里,太冷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浑身打颤得有多厉害,几乎是站也站不稳的程度。 原来那些话都不是玩笑吗?可他当时为什么不承认呢? 原来那些都不是他的错觉,岑尤伸手碰了下心口,声音轻轻地开口:“不行……” “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顾时倦皱了下眉,黑发上像是沾了露水,他眼眸中只有岑尤,手中的外套也没收回来,连带着心也没稳住。 “可是我……喜欢你,很喜欢。我只是怕吓到你了,连今天都是好不容易才决定告诉你的,可是我失败了,还是吓到了你……对不起。”顾时倦垂着眼睛缓声道,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他后悔死了。 岑尤眼泪一下子又没忍住掉了出来,溅在地上啪嗒两点,再委屈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哭过。 他硬着头皮轻轻摇了两下脑袋,吸了吸鼻子,向后退了一步,一副势必要划清界限的样子。 比知道顾时倦骗了自己还更残酷的事情,估计就是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