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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那都是全情投入的,深埋着头,只将目光落在面前的菜色上,对食物表达了最大的尊重,也将饿死鬼表演到了最精髓的深处。 逐晨拍了拍若无的肩膀,没有得到回应,硬生生将他掰出来,让让他分出一点精力。 她把寥寥云抱到胸口位置,问她:“见过吗?” 寥寥云晃了晃腿,率先回道:“没有!” 若无却是眼睛一亮,大叫一声:“哎呀,见过!” 他胡乱擦干净自己的嘴,朝寥寥云伸出手,笑道,“这不是梦里见过的小宝贝吗?来,叔叔给你抱抱!” 逐晨:“……”你特娘又是哪里来的痴汉!没想到是这种人。 逐晨将寥寥云抱走了,准备去隔壁桌,若无忙拽住她的袖子道:“别问了!她这样的小仙童怎么可能去魔界?若是出现,早就有人议论,我又怎可能会不知道?” 逐晨一想也是,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其实雀跃起来。 嘿,不用还了。捡到就是自己的。小师弟命中带财啊! 若无的垂涎几乎写在脸上,他搓着手猥琐笑道:“这小娃娃,真是不一般。” 他在魔界之外见过的只有凡人和修士。修士的灵气与他们的魔气相冲,呆在一起就会让他隐隐觉得难受。而寥寥云不一样,她身上的气息极为平和,那种隐约的阳光雨露的味道,更是他们平日鲜见,却心生向往的东西。 加上在魔界边缘飘荡的魔修,大多拓落不羁,直白些讲就是长得丑、不打扮,还不讲卫生。上回见到这种粉雕玉琢的小人,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若无那颗寂静许久的阿爹心,就那么开始躁动起来。 若无弯下腰,放低声音问:“小仙童,有爹了吗?干爹也行?你要嘛?” 寥寥云感受到了他过度的热情,脑袋上的问号几乎要化为实质,低下头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不做回答。 逐晨直接将她转了个方向,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拿屁股对着若无。 边上的魔修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纷纷摔下筷子,全方位包围寥寥云,兴奋道: “诶,哪里来的小仙童,也给我看看!” “小仙童,要不要吃鸡肉呀?” “莫拿你那沾了口水的筷子来喂她!恶心!刘叔,再给我上一桌干净的!” “莫拿你那脏手碰她,你也恶心!” 逐晨受不了了,挥开众人道:“都让开些!你们继续吃饭,这我们朝闻的崽崽,懂吗?不认爹!” 众人大感遗憾。 下午的时候,逐晨就后悔了带寥寥云出来见客。 这帮魔修,原本是吃完饭就回去的,毕竟留在朝闻没有安全感。可是如今,碗筷都叫人收走了,他们还赖在这里不肯离去。 寥寥云和风长吟在那头玩御剑,魔修们就在远处喝水旁观,必要的时候问一句“渴了吗?”、“饿了吗?”,俨然增加了一项饭后中老年育儿活动。 逐晨心想,这里可厉害了。现代人云养娃,这里是养云娃,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实现了科技对接。 神奇的次元啊。 寥寥云被那么多人看着,一点都不怕生。逐晨去给她擦汗,问她有没有不高兴。她青蛙跳似地在地上蹦来蹦去,咯咯笑道:“我喜欢这里,喜欢这里,这里人多多!饭好好吃!” 寥寥云自开灵智起就没有同类。她是天地间唯一一个仙气化形,半步成神的神灵。在法术不高强的时候,只会被人视作盘中餐。 先天神灵大多心思敏感,能察人善恶,平时只敢飘在空中跟别的云打交道。可别的云飘着飘着就散了,又怎么可能跟她说话?她没有一个朋友。 那么小的孩子,到底是寂寞的。 逐晨见她适应良好,给她拿了几个彤果让她补充水分。 寥寥云手小,左右换着尝试了几遍,发现自己只能拿两个。 逐晨好笑地看着她动作,想知道她会做什么。 寥寥云用自己的小脑袋瓜思忖了片刻,最后只拿起一个,用衣服在果子外面认真擦了擦,然后两手捧着送给逐晨。 逐晨那个受宠若惊啊,都不好意思接。寥寥云紧跟着又送了一个给风长吟。 见每人都有一个了,她才把自己的小白牙磕到果皮上。吃到熟悉的味道,她举起彤果给逐晨展示,乐呵呵地说:“甜甜的!” “对啊,甜甜的。”逐晨溃败了,毫无原则地说,“你还想吃嘛?想吃多少姐姐带你去农田随便摘好不好?” 寥寥云点了点头,用手撑开自己衣服前面的小兜子,说:“再一个,给大魔!” 逐晨快感动哭了。闺女有好东西都不忘记师父,实在是太有孝心了。养了好有成绩感。 风长吟说:“师父那里有的,师姐每回都拿最新鲜……” 他话没说完,脑袋上就被逐晨呼了一巴掌。 小师弟满含控诉地望向她。 逐晨说:“你干嘛要和小孩子这么计较?她有心你就应该鼓励。而且好东西能嫌多吗?师父吃不完,还不是会进你的肚子?又不浪费。” 风长吟觉得很有道理。师父口欲清淡,他的就是自己的。是好事儿啊。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农田去了。 待到了农田前,众人才想起来。不好,这里还有只地狱看门犬一般的存在,阿秃啊! 这黑雏鸡当真是一毛不拔,每天农户过来采摘,都会被它盯得死死的。若是陌生的人,莫说进去了,靠近都要受它恐吓。 果然,那么一帮人同时出现,它立即从地上跳起来,高亢大叫,凶相十足。 魔修们退了两步,心下生畏,以为它这是在驱逐自己,便小声同逐晨告状道:“管管它,这只魔兽太过分了!若吓到孩子了怎么办?” 阿秃又连连叫了几声,连吼带跳,动作破为滑稽。发现他们可能听不懂,又转身进了农田。 没多久,它嘴里衔着半株彤果出来了。 逐晨:“??”你特娘的!这么绝的吗?! 她连忙跑进去查看,还好,那株彤果的根还在,只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来的枝叶被阿秃自己给薅秃了。 逐晨哭笑不得。往日有多宝贝,今日就有多薄情。它可真是一只渣鸡。 那边阿秃还在献宝似地把彤果往寥寥云脚下推,行为极为谄媚,乃至没有尊严。 寥寥云卯劲摘下果实,小心塞进自己的衣兜里,装不下的就还给阿秃,并对它说了一声“谢谢”。 阿秃一脸娇羞地收下了,甚至还想再来一次。 逐晨听见它的心念,忙上前警告地撞了它一把,说:“差不多得了啊,你这鸡是怎么回事?你这样浪费,你的兄弟姐妹们以后吃什么?冬天可不一定有那么多彤果的。” 阿秃高傲地“哼”了一声,朝里面某个方向甩了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