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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妈!”面目狰狞,马春艳拿了一条麻绳便栓在一根房梁上,头便往里面套着,食指狠狠指着宋轻轻,“我给你说!你要是敢把这贱人带到家里来,我就死给你看!宋文安!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把她给我带走!快点!快!” 忽而又大吼大叫的流泪,“我真是做了什么孽摊上她啊!” 宋文安只好带走她,到了公园的椅上停了,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宋轻轻坐下,便望向广场上三三两两的人群。 “婶婶…怎么了?”她偏着头不解地问着。 “轻轻,抱歉,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排斥…”深吸一口气,他缓缓低了头,十指交叉着。“我妈被一群人强暴了。也不算强暴吧…就是玩弄了。也不知道你懂不懂…之后她碰见男人就发抖,刚开始连我都害怕。后来她跟我说…这一定是林凉干的。我也越来越觉得是他做的,但我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所以我妈对你…”他看向她,没有说完。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是他做的?”她不相信温柔的林凉会这样,也没理由这样。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被他瞒得挺深的。” 瞒?瞒她什么? 起了身,他拍了拍衣角,眉目低垂,“轻轻,对不起。”便从钱包里拿了一叠钱放在她手中,“看这样,我妈对你意见很大,可能…”他背过身,不愿看她。“A市的房子还是可以住的,不过一个月后我们就准备卖掉了,恐怕到时候你得找个新住处,或者…来学校找我也行,你要提前想好,我好提早准备租房子。” “如果你确定跟着我,轻轻…”他转身看着她,“我有女朋友,所以我不能养你一辈子知道吗?” 那几个月的消失,或许林凉说的对,他对她只是占有欲作祟,经过时间沉淀,那些热情和执著仿佛已经烟消云散般,甚至对宋轻轻要赖着他生活而产生了一点烦躁感。 “你自己坐火车回去吧。我陪你坐过,你应该知道怎么回去。就这样吧,我走了,晚上我还要陪文丽。”说完,他转身离去。 她没有挽留。 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双腿并拢着,黑色塑料袋套着放在其上,双手便摩挲着塑料袋,低着头不作言语。 黑夜如乌鸦般的黑,身后的万家灯火正烫着她的后背,人群像沙漏般流过她,她还低着头,马尾的发丝落在手背上。 一瓶水,放在她的眼前。 “给,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坐很久了,都没喝水,怎么,等人啊?” 是个和她同龄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头发散着,美艳的容貌,脸上的笑容像个太阳。 “…谢谢。”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轻轻的接过喝了一口,才说道,“我没有等人。” “那肯定心里有事。”那姑娘一下便坐在她身旁,“你这样像个被人赶出家门的孩子。一个人的苦叫苦,两个人叫排忧解难。不如你给我说说,看我能不能给你排一排。” 宋轻轻看着她,没有说话。 女孩立马摇着手说,“我叫李艳,艳丽的艳。真真不是拐卖妇女儿童的骗子。”见她还是不说话,才咬了下唇,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角,“好吧,我其实是听到你和你哥的对话,知道你只能一个人回A市,刚好我也是一个人要去A市,所以想和你做个伴。” 抬眸,笑着,“不过真的。你要是现在心里很乱的话,我可以为你支支招。” 她又喝了一口水,对她笑着,“我叫宋轻轻。很轻的轻。” 她又摸了摸塑料袋,望着人群走过,“我是个傻子。智力比你们差,所以做事老做不好,因为这样,我不想拖累他,所以离开了我最爱的林凉哥哥。却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家了。” “为他好,我知道。好多电视剧都演这个。”李艳摸了摸她的肩,望着她的侧脸,声音突然沉了。 她说,可你问过,这是他想要的吗? “轻轻。我相信,你的林凉哥哥知道你有着缺陷,却还是决定和你在一起是不会在意你拖不拖累他的。反而会觉得你在他做了这么勇敢的决定却选择抛弃他后,他会感到受伤和难过。” 她知道他很难过,宋轻轻低着头,眼角又红了,“可是我真的在害他。他因为我受太多的苦了。我真没用!”握着拳头狠狠敲打着自己的膝盖,“我找不到工作挣不了钱!又容易迷路,记性差,学得又慢!又轻易被骗,连饭也做不好!就连他…他要死了,我连急救电话都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拖累他!连累他!我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傻子!” “小姑娘…”李艳缓缓捧起宋轻轻带着水花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说,“爱一个人要越来越勇敢知道吗?” 要用胸膛拼命地去撞,要用手指奋力地去挖,要永远野心勃勃,永远逆水行舟。 “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很糟糕很糟糕。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完美的,没有人不犯错,没有人能说自己什么都会。因为我们一直都在成长,所以犯了错就改,不会就去学,学不会就千遍万遍的去学,不敢的就去尝试,就去超越。” “我们都要正视自己的缺点和不足,越逃避越害怕只会越懦弱。活着就是要把自己变得更好。轻轻,你要做好更充足的准备去寻找工作,不要气馁。路痴就去一遍遍的背地图,背路线,多去看,多去走。不会的就多去问多去查,被骗了就记住教训,累想放弃的时候,你就一遍遍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怎样做,能这样甘心放弃吗?!我们要改正,要学习,要永远保持一颗努力上进的心,要好好活知道吗?” 她紧紧握着她的手,“所以什么成全什么放手都是屁话,都是自己对自己的认输。你现在就回去找回他,跟他说对不起,跟他说你只是一时糊涂,说你会把自己变得更好,变得不会有什么配不上他,拖累他的坏想法。你要相信你们两就是最般配的,不然凭什么曾经要选择在一起?不都是想为对方变得更好所以才走到今天的吗?” 宋轻轻抿着唇,又哭了。 他教她,逆流而上。 写过无数遍的她,背过无数遍解释的她,却原来始终都没有真正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那是逆着对别人的不看好而上,那是逆着对自己的不看好而上,向上,永远向上。 “李艳,你说的对。我要回去跟他说对不起,我要回去找他。我要跟他说,我不要看轻自己了。”她紧紧回握着她的,用袖子抹去泪水。 “那走吧。跟我坐火车去。”李艳笑着,站起身来。 两天两夜,在火车上,她们坐着聊天,李艳给她讲有个男生喜欢她,另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就对她不满,便找人放学要围堵她。 “结果你知道吗?她找的人里就一个人认识我,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