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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圈禁了吗?” “大哥的最后一段时光是那位小太监陪他的,朕那时也不懂感情之事,拿不准他们之间究竟有几分真情。”陆渊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但朕知道大哥戾气少了许多,事发的时候朕刚好在咸熙宫,是大哥找人递了话。大哥说,因为他的事,朕再为你出头,难免会引起父皇不好的观感。之后朕向大哥道谢,大哥却对朕说……” “说什么?”沈言追问道,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还有这些弯弯绕绕。 “你猜猜?” 沈言犹豫了一下:“密王是让陛下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陆渊摇摇头,他们已经散步回到了河清殿,殿门口只距离他们十几步。 “大哥说,真情难得,让朕好好珍惜。” 沈言哑然。 “所以朕方才在上香的时候,告诉大哥,朕找到了,朕也会珍惜的。”陆渊牵着沈言迈进河清殿的殿门。 沈言反握了回去,无视了周围宫女惊讶的目光。 “后来那个小太监呢?” 陆渊回头看着他有些无奈:“朕能不说吗?” “皇上不说……”沈言笑眯眯道,“奴才也会求得皇上说的。” “大哥让朕放他出宫……”陆渊的舌尖泛起了苦涩,“但是他坚持为大哥殉了葬。” 作者有话要说: 密王的故事。 第50章 中元节特别番外【上】 “投胎?”陆玺看着居于高位面无表情的男人,下巴微抬,语气傲慢道,“孤为何要投胎?” 判官看了一眼隐约要发怒的阎王,赶紧清了清嗓子道:“本官看了功德簿,太子殿下若是现在投胎,本官可以安排你投胎于帝王家……” “投入帝王家?”陆玺冷笑道,“判官大人没听过一句话吗?” 判官头疼,他最怕应付这些心眼宛如马蜂窝的皇家人了:“愿闻其详。” “愿来世不复生于帝王家。”陆玺嘴角挑了一抹讥诮。 阎王倒是多看了他几眼:“随你,你若不入轮回,便自己在酆都寻一处住下。” 陆玺挑了挑眉梢,转身便离开了阎王殿。 他走后,判官看着生死簿上他的命数也有些唏嘘:“大人,您说他明明周身戾气皆已散尽,为何还是如此的桀骜不驯?” “天潢贵胄,肉身虽灭,傲骨犹在。” 判官倒是有些吃惊,他很少见过阎王赞扬过谁。 阎王似乎明白他的想法:“比起跪着求吾赐他来生投得龙子凤孙之人,吾更愿见到傲骨天成之人。” “确实。”判官叹了一口气,“就是有些寂寞了。” 阎王阖眸,微微掐指,旋即睁开了眼睛:“未必。” …… 陆玺当然不知道阎王和判官竟然会在背后讨论他,他此时拿着只言片语便忽悠来的大宅钥匙,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 寂寞吗? 自然是寂寞的。 陆玺推开宅门后,看着清冷而陌生的庭院,院子里已经没有那抹让人心安的蓝灰色了。 “啧。”陆玺一哂,轻喃道,“罢了,孤便放你一马,你也不容易,陪着一个注定是死局的人……你那么喜欢宫外,现在一定会很高兴吧……” 他拨弄了一下栽于门旁的竹子,听着竹叶沙沙的响声,心想大约六弟此时已经将风鸢送出了宫。宫外的竹子未必有宫中那般多,但是胜在恣意。风鸢喜欢竹子,看见自己为他准备的院子,想必此刻应该会高兴吧。 陆玺随意找了一间房间,也不在意是否整洁,合衣便睡下了。 柔和的风悄悄地吹乱了他的发,吹散了他紧皱的眉头,但却吹不走他不愿意回想却总也忘不掉的过去。 世人皆道废太子骄奢淫逸,可鲜少还有人还记得当年一枪挑了敌方将领头颅的少年将军,鲜少有人记得奉旨赈灾的钦差大臣,鲜少有人记得那曾在文华殿为文武百官讲学的太子爷…… 陆玺以为这一觉会一直睡下去,睡到他记不清往事才会清醒。 但可惜的是,他的梦境被磨人的敲门声敲碎了。 为什么说敲门声磨人,声音不大,但是断断续续地不停歇。一会儿急促一点,一会儿又停了下来,但是当陆玺以为已经停止的时候再次敲了起来 陆玺:“……” 他随意地拢了拢衣服,他从小的教养做不来大声叫喊的事情,但当他一边往外走敲门声依然不停歇时,陆玺的火气便一下子就窜上了头。 陆玺不耐烦地拉开门:“你——” 他愣住了,敲门的人也愣住了。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来人“噗通”一声突然跪了下来:“风鸢终于见到殿下了。” 陆玺的剑眉高高扬起,突然眼中冒出了火气,他越过跪着的人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殿下,您去哪?您是不是……真的不要风鸢了?” “哭什么?”陆玺因为腿被抱住了,只得停住了脚步。见风鸢抱着自己衣角哭得稀里哗啦的,陆玺抿了抿唇,将风鸢拉起来,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孤要找老六算账!” “为、为何?” “啧,你无须管这些。” “殿下!”风鸢鼓起勇气抱住陆玺的手臂,“是奴才央求六殿下让奴才可以殉葬的。” 陆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低头凝视着风鸢,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大手放在了风鸢的头顶,轻轻地摸了摸:“孤从未下过让你殉葬的命令。” “奴才知道……所以殿下是真的不要风鸢了吗?”风鸢抽了抽鼻子,抬起湿漉漉的眼睫。 陆玺张开了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地抚摸着风鸢的脑袋。 *** “殿下。”风鸢笑眯眯地推门而入,看着坐在树下看书的陆玺,“刚刚白无常大人给了奴才一朵彼岸花,说是入菜好吃。” 陆玺眉眼慵懒,翻着书页时眉间的戾气比起最初散了不少:“说了让你不用自称奴才了,孤改不过来,你也改不过来?” 风鸢吐了吐舌头,看着篮子里艳丽夺目的彼岸花,琢磨着等等该怎么吃这朵花。 陆玺看着风鸢蹦蹦跳跳的背影,有些好笑又有些苦涩。 明明年纪不大,性子也不定。却偏偏从苦寂的咸熙宫一路陪着自己,现在又追到了没有人气的酆都城。他们身上没有官职,平日里也不能出酆都城。而且自己脾气也不好,平日懒于与别人打交道,无形中也委屈了只知道围着自己转的风鸢。 陆玺将书卷一扔,跟着风鸢进了厨房。 “殿下怎么进来了?”风鸢正在切菜。 “想你了。”陆玺伸手扶住了风鸢的腰。 殿下怎么突然就……风鸢红了耳朵,手一抖差点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