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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深见他脸色不好, 急忙拉住了他的手,一叠声地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这么不高兴?” 看着薛云深忧虑盈满五官的脸,许长安说服自己勉强冷静了下来。 “说不定他跟我一样, 不知道花是会变人的,所以弹小鸡鸡, 不, 摸花苞一定是无心之举。” 无心之举无心之举无心……无心个屁啊!他是土生土长的牡丹花, 能不知道花苞就是生殖器官吗?! 许长安气得原地转了两个圈, 终究还是气不过,只好面目狰狞又咬牙切齿地发问:“你是不是摸了我的花苞?” 单独见了次许道宣, 回来就问这个,薛云深哪儿还能不明白。 虽说心底无声无息地给许道宣记了笔账,薛云深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可说的,做了就是做了。故而他很是坦荡地承认道:“摸过。” 薛云深的语气十分痛快,仿佛招供并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调戏。许长安在“娘嗳他居然真的摸了我小兄弟”和“趁机偷摸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之间迟疑不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挑哪个生气。 没等许长安有什么气急败坏的举动,得不到回应的薛云深倒先打破了沉默。 “摸过有什么不对么?”薛云深很是不解地问,“你明明也摸过我的。” “胡说,我什么时候摸过?”被扣大帽子的许长安立即矢口反问。 薛云深见许长安翻脸不认账,顿时很有些受伤。无奈之下,他扳着指头一一数道:“三月二十八日摸过,四月十二日摸过,四月十八日摸过,四月……” 被迫听了一耳朵不堪回首往事的许长安:“……” “可我那时候不知道你可以变成人啊。” 许长安这么想着,没留神亦这么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许长安便知坏了。 正所谓祸从口出,现下,许长安就好好体会了一番口无遮拦的后果。 花生遭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质疑,薛云深闻言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哆哆嗦嗦地问:“长安,你、你不是因为钦慕我的美丽而偷的我吗?” “你居然不是因为暗地仰慕我才趁我开花期偷走我的?!” 这句平地一声雷般的质问,可谓是震耳发聩,震得许长安两眼一抹黑,险些酿成大祸。 迅速将那句差点“顺势而为”的没错咽了回去,许长安辩解道:“不不不,云深你先听我解释。” 薛云深委屈地瘪了瘪嘴。 众所周知墨王殿下有三好,臭美自恋小哭包。许长安还没来及庆幸哭包没被戳出洞,又见到这么副小女儿神态,登时只觉得生无可恋脑壳疼。 他忍住想要揉太阳穴的冲动,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才选了个自觉比较合适的解释:“我那时候见你有些萎靡不振,便想带你回府养着——” 可惜此合适并非彼合适。 薛云深揪住重点,立马惨叫出声:“你果然不是真心仰慕我的美丽!” 许长安:“……” 沧桑地抹了把脸,许长安有气无力地连声补救道:“是是是,我偷你的时候的确是因为贪慕你的美丽,我从未见过比你更漂亮的花,所以才起了邪念。” “可是抚摸你花瓣的时候,并不知悉你就是三皇子。” 听到许长安承认贪慕自己的美丽,薛云深好受了点,却依旧有些不依不饶:“你撒谎,你见过我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不知道青龙卧墨池就是我。” 受惊于之前鬼姑娘与兄长乃旧相识一事,许长安还没从中缓过来,又听闻小兄弟遭遇了乘人之危,连番折腾之下,只觉得心气不稳,脑筋直抽,故而想也不想地脱口道:“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话音落地,车内气氛滞了一滞。 许长安一晚之内两次“心直口快”,正有些惴惴不安的时候,却见薛云深脸上嬉闹的神情飞快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慎重。 眉头略微折了一折,薛云深乍然听到这么个隐晦的秘闻,开口问的第一句便是:“这事还有谁知道?” 因为视角的关系,许长安并没有看见薛云深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略一迟疑,斟酌道:“爹娘嘱咐过我此事绝不能同外人提起,故而我亲兄长都不知晓,那这么说的话,除我爹娘之外,再无他人清楚内情了。” “岳父岳母说的没错,这事往后不要再提,便当你是真正的彩云间的人。”薛云深略颔了颔首,义正辞严地肯定了许慎的做法,过了会儿,终究还是憋不住,期期艾艾地求证道:“那我是什么?” 许长安故作不知所谓地啊了声,颇为坏心眼道:“什么你是什么?” 薛云深语气有些急躁:“岳父不让你同外人道,那你既然同我讲了,我便不是外人了?” 许长安并不接话,等吊足了薛云深的胃口,才慢悠悠道:“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外人了,你——哎哟!” 许长安尖叫一声,在狭窄的马车里窜来窜来,终究没躲过,被薛云深按在怀里狠狠绕了顿痒痒。 等双双精疲力尽地倒在铺了厚厚褥子的马车里,月亮已经高高中悬了。 “和我说说你那个界的事情?”并肩躺着,薛云深挑起许长安一缕鬓发,绕在指间卷着玩。他想起那条对所有人都不甚友善唯独对许长安青睐有加的小银龙,此时忽然明白过来原因——不过是同病相怜的异界人,惺惺相惜罢了。 说是这般说,薛云深还是克制不住有些嫉妒那条颜色惨淡模样丑陋的小银龙,不过他到底自诩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同一条连人都不会变的小爬虫计较。 左右王妃一生都是他的。 薛云深想着,免不了很是得意洋洋地将腿搭在了许长安腰上。 听到薛云深的问题,许长安转过头来。借着外头渗进来的微弱火光,他凝视着薛云深夜色下愈发勾心动魄的眼眸,略略沉吟后,轻声说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21世纪,万千众生中一个普通人的成长史,三言两语便能说清了,只不过将小学初中大学,父母是公务员这些词汇转换成薛云深能听懂的词语,还是费了许长安不少功夫。 “长安那你很会照顾花卉了?”薛云深听见花铺老板几个字,立即追问道。 许长安想起养青龙卧墨池养得一塌糊涂的那段往事,很是汗颜道:“一点点,只会一点点。” 薛云深只当许长安是谦虚,他亲亲热热地搂住了许长安的脖子,连声夸赞道:“真好,那以后我们可以多多生几个孩子了。对了长安,你最多的时候可以照管多少植株?” 不待许长安回答,薛云深又自顾自地接着道:“七盆可以吗?七盆会不会有些少,那十五盆怎样?十五盆好像又有些多了……” 许长安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