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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说得可有道理?” 英王妃淡淡一笑,表示了赞同:“苏侧妃言之有理!” 沈太妃听得眉开眼笑,啐道:“你们这些猴儿,就知道算计我身边的人,我这些丫头就那么好?” 苏侧妃继续拍马屁:“只要是知道好歹的人,谁不知道太妃最会调'教人呢?能得您老人家赏一个贴身大丫头,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就你会说话!”沈太妃嗔怪了一句,便转头问雍若:“你怎么说?” 雍若心想:有沈太妃高高在上地压着,还有英王妃、苏侧妃等人不遗余力地敲边鼓,太妃赏的丫头,看来必须得接着了。接着就接着!我拒绝不了沈太妃,还对付不了一个丫头?等级压制就是一层一层的呀,亲! “太妃、王妃和苏侧妃都这样说了,妾身哪还不知道好歹?”雍若站起身来,朝沈太妃福了福,“妾身请求太妃,将朱樱姐姐赏给妾身吧!” “朱樱?”沈太妃微微一愣,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雍若会指名要她。 雍若笑道:“正是朱樱姐姐。妾身第一次到寿安堂来,就是朱樱姐姐陪着说话。后来几次到寿安堂,也是朱樱姐姐一再照应,多方周全。妾身与朱樱姐姐的缘分,着实不浅。太妃既有意恩赏,何不将朱樱姐姐赏给妾身?日后主仆相得,也是一段佳话。” 夹在寿安堂和无尘居之间的丫头,注定是炮灰。与其将不相干的无辜之人牵扯进来,不如就拉朱樱这个屡次给她下药的熟人下水了。 沈太妃沉吟片刻,便点了点头:“那就朱樱吧!” 她转头对朱樱说:“朱樱,来给你的新主子磕头吧!” 一直站在雍若身后的朱樱向沈太妃福了福:“是!奴婢遵命。” 她转身绕过了一排圈椅,走到雍若座前,跪下磕头:“奴婢朱樱,拜见夫人!” 雍若笑眯眯地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叫她起来,而是说:“想不到你我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 她转身从茶几上,端起自己那杯曾被下过绝育药的茶,双手递给了朱樱,十分和气地说:“我家里的风俗:新奴婢拜见主人时,要喝一杯主人喝过的残茶,以示主仆二人从此同心同德,不离不弃。还请朱樱姐姐不要嫌弃,满饮了这杯茶,以完此礼。” 朱樱看着面前这杯自己亲手下过药的茶,一时亡魂大冒,背心立刻出了一层白毛汗。 怎么办?她下意识地瞟了沈太妃和杜嬷嬷一眼。 杜嬷嬷早已脸色大变。 沈太妃也稳不住了。虽然她还勉强坐在榻上没动,可她整个表情和肢体都非常的僵硬。 幽若又把那杯茶向朱樱递了递,笑得更加和气了:“朱樱姐姐,请喝了这杯茶!” 心想:你要是敢喝这杯茶,我就敬你是个英雄,从此以后对你刮目相看! 朱樱不得不伸手来接茶,双手微微颤抖。 雍若稳稳地将茶杯放在她手上,又叮嘱说:“姐姐可端好了,别将茶杯摔了。” 正想假装没接稳,失手摔了茶杯的朱樱动作一滞,这茶杯便没有摔下去。 她偷眼瞄了瞄雍若,见雍若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等她喝茶,竟然情急生智,连忙“哎哟”一声,将那杯茶往旁边一抛,捂着自己的手指直叫痛:“哎哟,手抽筋了,好痛!” 她那浮夸的演技,让雍若差点没忍住,直接喷笑出来。这个朱樱知道有样学样,也是个人才。只可惜她也太没有创意了,竟然当面盗用自己的办法,鄙视她! 沈太妃脸色铁青,她木着一张脸,耷拉着眼皮坐在那里,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杜嬷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十分不安地瞟了沈太妃一眼。 英王妃、苏侧妃、陈夫人看着面前这一幕,神情都有些微妙。 林侧妃似乎不明所以,微微皱着眉。其他两位夫人明显在发呆。 “手抽筋就快揉揉!”雍若关切的说,“抽筋最痛了!来,让我瞧瞧你的手。” 朱樱连忙磕了个头,将那只“抽筋”的手紧紧捂住:“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失礼了,请夫人责罚!” 雍若轻松地笑了笑:“朱樱姐姐这话就严重了,谁还没个身子不适的时候啊!只是……” 她看了看地上摔烂的茶杯:“这茶杯是寿安堂的,只要太妃不计较,姐姐便无事了。” 朱樱连忙转过身,又向沈太妃请罪。 沈太妃清了清嗓子,略微有些咬牙地说:“这一次就罢了,以后再不可这样毛躁了!你是寿安堂出去的人,若你做错了事,我的脸上也无光,一定会加倍罚你!” 朱樱浑身冷汗地答应了,觉得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她心里油然而生一阵浓烈的惶恐:这个雍夫人明显不是软柿子!日后自己夹在寿安堂和雍夫人之间,只怕这日子会越来越难过。可她只是一个奴婢,太妃赏了,雍夫人接了,她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 茶的事就此揭过,雍若从头上拔下一只金簪,递给了朱樱:“这簪子就当个见面礼,朱樱姐姐收下吧!不过,这簪子略有一点尖,姐姐用的时候要小心些,以免伤着了自个儿。” 她这一语双关的话,让朱樱身上又出了一层冷汗。 朱樱异常恭顺地接过了簪子,磕头谢恩,又道:“回禀夫人,以前奴婢是寿安堂的丫头,夫人叫奴婢一声姐姐,原也无妨。如今奴婢既已跟了夫人,再不敢当夫人叫一声姐姐。请夫人叫奴婢朱樱吧!” 雍若笑吟吟地点了点头:“说得有理!好了,你起来吧!” 朱樱便站起身来,恭敬地退到了雍若身后站定。 雍若心中略遗憾,经过了今天这一幕,日后沈太妃再向自己下药,手段必会隐蔽很多,自己大约不用再在寿安堂里摔茶杯了。 沈太妃心中郁闷之极,再没有心思跟众人应酬,便称乏了,直接打发大家离开。 雍若起身随众人告辞,又对朱樱说:“你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与杜嬷嬷和相熟的小姐妹告辞,再慢慢来无尘居也不迟。” 看着雍若悠悠然离开的背影,朱樱想着自己黯淡无光的前途,真的好想哭! 可在人前,她还不能把这情绪露出来,只能强行端着一张僵硬的笑脸,走回自己的房间,才伏在床上,无声地痛哭。 过了一阵,杜嬷嬷推门进来,看见伏在床上无声流泪的朱樱,长长地叹一口气。 她在床沿上坐下,轻轻抚拍着朱樱的脊背,无声地安慰她。又说:“娘今日算是看出来了,那位雍夫人,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你以后……还是歇了对恒郡王的心思吧!” 朱樱正眼巴巴地等着杜嬷嬷出主意呢!听到杜嬷嬷这样一说,就有些不高兴,可理智上又觉得杜嬷嬷说得很对,一时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