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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一边哭,还使劲拿脚蹬地。 雍若有一种超尴尬的感觉!她还没被男人这样抱着哭过! 同时又感觉鼻酸:凤寥的心里,究竟积累了多少负面情绪要发泄啊?她有些心塞,眼中也沁出泪来。 但她并没有哭出声来,只用略微哽咽的声音劝解说:“王爷,请收泪吧……您这样,太妃和王妃心里……都要不自在了!”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陪着凤寥掉几滴眼泪尚可,若她真与凤寥抱头痛哭,就会让太妃、王妃更加厌恶……指不定这两位的一腔邪火,就会全发在她的身上,那才叫冤枉呢! 可凤寥却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只管哭得痛快。 雍若也没辙了!她只能半抱着凤寥,十分温柔地抚拍着他的背,默默地陪着他流泪…… 沈太妃仍然闭着眼,仿佛不想看凤寥一眼,对英王妃说:“你过来给我揉揉!我脑仁疼!” 英王妃便过去给沈太妃揉头捏脖子,一时也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一个三十来岁、穿着亲王常服的方脸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向沈太妃行礼:“儿子参见母妃!”这便是现任英亲王、凤寥的二哥凤实了。 沈太妃和英王妃齐齐松了一口气。 凤寥也放开了雍若,从地上站起身来,扑过去抓着英亲王的胳膊哭诉:“二哥,你快劝劝母妃吧!唔唔……母妃说明天要进宫,请皇上和皇后娘娘给我择个厉害王妃……唔唔,我好惨啊……凭什么哥哥们都可以娶一个贤妻,我就只能娶个母老虎……唔唔,我也想娶个自己中意的人……哇……母妃偏心!偏心!”哭得异常惨烈! 雍若在凤寥放开她时,就乖觉地站起身来,退到了一旁,垂头做鹌鹑状。 英亲王拍了拍凤寥抓住他手臂的爪子,又紧紧握住,不住口地柔声安抚他:“好了好了!别哭了!母妃吓唬你呢!这么大个人了,连真话假话都分不出来吗?” 凤寥继续抽噎着投诉:“要是平时……我也不信……可……可母妃不喜欢雍氏,亲口说要娶个厉害王妃给我,免得雍氏作妖……唔唔……二哥,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可心的人,可母妃竟然这般不待见,竟想弄个母老虎来整治雍氏……唔唔唔,我好伤心……” 英亲王笑骂道:“呸!雍氏算哪个牌面上的人?也值得母妃用这种手段?快别多心了!母妃定不会给你娶个母老虎的!你将来的王妃,定比你二嫂好上十倍百倍!” 他给了英王妃一个求证的眼色:母妃真那样说过?英王妃轻轻一点头:真说过!英亲王便有些头痛了。 “真的?”凤寥却在泪眼婆娑地向他求保证。 “真的!”英亲王十分真诚地点头。 凤寥想了想,嘴一瘪又开始哭了:“二哥你骗我!这世上哪有比二嫂还好十倍百倍的女子?唔唔……二哥你也骗我……哇……” 他又坐地下了! 英亲王甚是头痛,在他身边蹲下,搂着他劝慰:“二哥怎么会骗你呢?你二嫂不过中人之姿,这世上比她好十倍百倍的女子多的是,二哥定给你寻了来!” 英王妃也劝他:“你二哥说得是!且雍氏还在这里呢!她进门头一日,你当着她的面闹成这样,她也不自在不是?” “那二哥和母妃要答应我,不能随随便便给我定亲,必得我亲眼瞧过了、满意了才行!”凤寥抽噎着继续求保证。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英亲王连声答应,只求这祖宗不要再哭闹撒泼,“快起来!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闹,像什么话呀?也不嫌丢人!” 凤寥又扭头去看沈太妃,赌气任性地说:“母妃还没有答应呢!” 沈太妃似完全不想再看他一眼,闭目揉着额头,一手朝他挥了挥:“带着你的可人儿滚吧!你的婚事,我再不管了!你爱娶谁便娶谁!免得你只当我心存歹意,要害你的心上人!” 凤寥便收住了哭声,用犹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多谢母妃!儿子告退!” 他又向英亲王和英王妃分别道谢:“多谢二哥!多谢二嫂!”向雍若伸出了手。 雍若无声地向沈太妃、英亲王、英王妃屈膝行了一礼后,走到凤寥身边,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走出了寿安堂。 外面守着的丫头婆子,看向两人的眼色都有些怪异。 凤寥却连眼风也不往他们身上扫一扫,一只手牵着雍若,另一只手还在不住地抹眼泪。 雍若实在有些不忍心了,幽幽叹息一声,握着他手的那只手紧了紧,得到了他一个温暖的回握。 ———————— 寿安堂内,气氛有些沉凝。 沈太妃在凤寥雍若走了以后,恨恨地一捶靠枕,咬牙道:“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孽障出来?!” 英亲王坐在圈椅上,轻咳一声,劝慰沈太妃:“母妃也别伤怀了!三弟年纪小,经不住事,把母妃的一时戏言当了真也不足为奇。等他再大几岁便好了!” 沈太妃怒道:“小?他都十七岁了还小?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有了!” 英亲王苦笑:“三弟至情至性,最喜逍遥,岂是儿子能比的!” 沈太妃剜了他一眼,抚着胸口顺气,英王妃也帮她抚背顺气,又与英亲王一唱一搭,不住劝慰。 过了一会儿,沈太妃终于气平了些,才问英王妃:“你瞧着那个雍氏如何?” 英王妃谨慎地问道:“单从今日来看,雍氏举止还算沉稳,倒不像是那等狐媚魇道的。她回话时不卑不亢、吐字清晰、用词文雅,像是念过书的,倒也不算太上不得台面、太辱没三弟。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究竟是怎样的肚肠,媳妇也不敢说。” 英亲王奇道:“听你这么一说,这雍氏竟不像是个民女,倒像是个书香官宦之家的小姐了?” 沈太妃神色凝重地说:“这雍氏的母亲在大户人家当过丫环,想来一应规矩礼仪,都是她母亲教的。哼,学得再好又如何?不过是沐猴而冠!她还想冒充贵女,飞上枝头做凤凰不成?!” 英亲王便劝道:“这女子再好,出身终究摆在那里,便是三弟再看重她,也越不过这嫡庶尊卑去。母妃何必太在意?!想来三弟也就是一时贪个新鲜,日子久了,便也慢慢丢开了。” 沈太妃还是气不顺:“可你们瞧瞧他那样子,简直是被那个狐媚子勾了魂儿去!那样一副寒酸样儿,竟被他说成个绝世美人了!呸,若雍氏也算绝色美人,那母猪也是貂蝉了!” 她这话说得粗俗。 英亲王低头一笑,才抬起头来,继续劝解:“人不荒唐枉少年!母妃的忧心,儿子心里明白。只是三弟如今正迷着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