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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不同的冲突第一次鲜明地搁在两者面前,就这么无声地看着彼此, 即便实力悬殊得有如鸿沟郑樨也没有让步。 大黑怪大抵是对红龙花妖失望, 什么话都没说就从郑樨的梦境中退了出去。 郑樨看着大黑怪消失, 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楚的滋味, 像一团乱麻揪在一起,各种烦心透了。 “该死的大黑怪,多说一句话会死吗?明明英语普通话都学得那么遛了, 连字都会看了。啊啊啊,拒绝跟非人沟通!特么的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吧!我特么的就知道他想什么!老子天下第一,蚍蜉敢撼树!”元神交汇的时候可以直接感受到彼此的感知,郑樨自然知道大黑怪对低于他的所有存在的看法。 “等小霹雳变成大霹雳, 劈不死他!” 郑樨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结果又不小心被长头发绊着脚扑了一跤,就这么一扑扑到一个突然出现的大脚丫上。 大黑怪竟然又折回来了。 因为郑樨个头实在太小,搁在大黑怪的脚板上就跟猫咪抱腿似的。这真的不怪郑樨蠢,才一米二三的个头,头发能有两三米长,还不能扎起来,一扎就疼,每次走路都得自己拎着头发走,不摔跤那是全靠飘的。 “……”摔趴在大黑怪脚面上的郑樨心里黯然内牛分外怀念起师父送的法器来,就算那法器只是一个花盆。 大黑怪一进来就听到郑樨在骂他,这要维持表面的尴尬又不失去礼貌的沉默好像有点难。毕竟大黑怪他也知道郑樨在心里骂他很久了。 “陈大波此时的地址在XXXXXXX。” 说完,大黑怪又出去了,这次过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大黑怪再回来,他果然是真走了。 “这就尴尬了……” 郑樨从趴着重新爬了起来。 意识到大黑怪他之前出去是帮她查陈大波的地址,郑樨这会儿想给他道歉都没法。 郑樨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算了……再见着的时候再跟他道歉吧。” 郑樨本来就打算自己查,但这并不妨碍她承认大黑怪帮了她很大的忙。 提着头发又窝在沙发里,郑樨明显睡不着了。 叹了口气干脆集中精神思考明天要怎么查陈大波。 陈大波他就在本市,郑樨明天就能动身去查他。 只是郑樨没想到大黑怪居然一大早就又出现了。 郑樨找了个理由跟妈妈说她要出去一趟,人才走到拐角处就跟大黑怪白黎面对面迎头撞上了。 昨晚才说着要跟大黑怪道歉的郑樨这会儿卡壳了一小会儿,正当她想要跟他道歉时,白黎直接将她拖到旁边停着的车里。 别问白黎什么时候买了车,郑樨只关心他到底会不会开,肚子里道歉的话都被他的超高速飙车给弄得全抛脑后了。 “大哥,我们这是要去陈大波那里?” “嗯。” “好吧……” 省下她坐柴油三轮车的钱了,1块钱也是巨款。 郑樨绷紧腮帮子提心吊胆看他飙车。 白黎开快车都嫌慢,毕竟作为影子他一秒钟不到就能直接去到陈大波的住所。 但是红龙花妖不行,她太弱了。 从后视镜里看到白黎那双金色眼睛一秒钟读懂白黎面瘫脸底下想什么,郑樨默默窝在副驾上当什么都不知道。 拜白黎飙车所赐,他们很快就到了陈大波住所附近。 陈大波是一个有钱人,有钱人早早就照着港城和外国的建筑给自己建造了一大片超前的土版别墅。白黎的车子还不能明目张胆地开进去,因为被外围的守卫给拦住了。 只是这并不能妨碍大黑怪白黎和郑樨……的儿砸。 郑樨是没让小蛋蛋从丹田里出来,但是两条小触手伸得老长老长,完全诠释了什么是混血。 小蛋蛋并不怕大黑怪,遗传了大黑怪的嗜吃习性,小蛋蛋其实也想咬一口隔壁这个强大又美味的大家伙,尝尝看他好不好吃。只是妈妈不让它出来,小蛋蛋就很乖的不出来。 “……”郑樨此时还握着小蛋蛋的触手呢,感应到小蛋蛋居然对着旁边的大黑怪口水滴答,她默默地往旁边退开了半步,就怕大黑怪察觉到了之后灭了她们母子俩。 假装没看见白黎看过来的眼神,郑樨继续让小蛋蛋把触手伸出去。她这个当娘的本体根须好歹有几百米上千米,混血小蛋蛋自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把小触手伸遍了陈大波的住宅区完全没问题。 而郑樨还可以借助小蛋蛋的触手看清里面的情况,其效果并不比大黑怪操纵影子差多少。 “余.大.师在我这儿住得怎么样?还习惯吧?”陈大波此时竟然一大早就在宴请余一指。吃早饭的时间里,他们吃起了各种山珍海味。当然这些是余一指的。陈大波年纪大了,现在可讲究养生,鹿胎汤每天都要喝一盅。 “陈老板这里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地方了,只怕皇宫也比不上。” “比不上,比不上。我也就是运气好,有群肝胆相照的兄弟一起打拼挣下这点养老钱。”陈大波将炖盅放下之后,又慢悠悠地品起了茶来。今年的雨水多,猴儿茶比往年淡了味道,聊胜于无吧。上面的人也喝不到。 “跟着陈老板自然有肉吃。”余一指也跟陈大波贫上了。 余一指自从破戒给陈大波算了那一卦之后就变了,享受起这些奢华生活来比谁都上道。泡温泉,局桑拿,按摩,全都是他以前没有享受过的,结果现在他都知道市里哪个小姐服务最好了。 陈大波为了收拢余一指,许诺不会勉强他算卦。一年就帮他的生意算上两三卦测一下财运,肉照吃,酒照喝,所有开销都有公司报销。 这老狐狸还很会打感情牌,余半仙之所以死于非命是他跟别人斗法,技不如人所以死了。 “你师父和我都是老朋友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坑过他?我也是看在老朋友的情分上对你照顾一二,互惠互利罢了。”这是陈大波对余一指说过的原话。 余一指对陈大波的话自然是半信半疑,跟着师父坑蒙拐骗那么多年,余一指本人就是个小滑头,从来只有他骗人的份没有别人骗他的份。 他之所以动摇是因为由奢入俭难。被陈大波软禁的这段时间里他除了人身得不到自由之外,其余简直就是皇帝一般的享受。 只是算上一卦,他就不再上顿不接下顿,连自己明天能不能吃上一口饭都不知道,现在吃住不用自己付钱,出行有豪车接送,想要什么女人也可以。 即便一开始畏惧孽报稍稍挣扎了一下,余一指渐渐也被舒坦到高超的奢靡生活麻醉了。现在听到陈老板请求他帮忙算上一卦要不要买下渔村那块地,他也无所谓地掏出他的宝贝乌龟壳准备帮陈大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