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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白貌美,小小年纪已经气质出众。 “陈舵主什么时候对我们冰美人感兴趣了?” 三班一个男生过来揶揄。 “滚滚滚,老子跟夏冰认识的时候你还在尿裤子呢。” 陈默一只胳膊搭在马一川肩上,转向夏冰,笑道:“现在是不是应该尊称一声‘马夫人’了?” “真难听。” 异口同声。 陈默晃晃马一川的肩膀,“哎,你们两个好上了,就不能拉兄弟一把?” “拉,夏冰都说了,要把追我经验倾囊相授。” “滚。”又异口同声。 三个人笑成一团。 阳光有些发白,风很轻。 陈默视将线转向身后,只见谢岚已经穿上了棉外套,背朝他们向看台走去。 “你们说圣诞节送她什么好?” 夏冰说:“一般呢,送人东西都要投其所好。可是我听说,师太……嗯,谢岚除了学习好像没什么别的爱好……你总不能送她一套中考复习资料吧?” 马一川接腔:“我跟她同学三年,从没见过她对学习之外的事情上过心。” “道理是这个道理……”陈默承认。 马一川给了个建议。 “我看她总穿得像个中年妇女,要不送套衣服怎么样?” 陈默推了他一把,“人家天生丽质难自弃!什么中年妇女!” “哟,语文成绩进步了啊,‘天生丽质难自弃’都会用了,师太教的?” 陈默又想去揍他,实在碍着夏冰的面子。 夏冰说:“衣服太夸张了,一般女生都不好意思收,我觉得送点体积小又有心意的东西比较好。” “戒指?项链?” “你们真俗……”夏冰皱皱鼻子,“不如送一套围巾手套吧?暖心。” 马一川贱兮兮地笑,“这个可以有,夏冰才给我织了一条,相当暖心。” 你们两个够了啊。 陈默:“……你俩傻逼不是叫老子织围巾吧?” 夏冰汗颜,“男生就不用了吧,买就好了。” 陈默想了想,“那行,我们约的是下周日晚上6点白港城?你们两个下午1点就给我到位,陪我挑一下礼物。” 夏冰:“……” 马一川:“我们下午约好了看电影……” FNMDX。 12月24日。 下雪了。 雪花飘飘摇摇,在圣诞前夜,似银霜装裹了洛城的大街小巷。 冰雪越是洁白无暇,那些被车轮和鞋底肆意碾踏过的地方,便越显得污浊不堪。 章爱萍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时髦的姑娘。 也听说过平安夜这种洋节日。 好不容易过个节嘛,得干干净净的。她看不惯店门前污水横流,拿了把竹枝扫帚,赶在天黑之前将那些脏兮兮的雪水清扫到马路边上。 扫完雪水,已经快五点了。 冬日又加上降雪,天黑得很早。 谢岚开了灯,将做好的饭菜端到店里,喊母亲来吃饭。 别的不说,仅那一锅热腾腾的大白菜炖肉,足以在寒冷的冬夜吊起所有人的胃口了。 “这么早就吃饭呀。”章爱萍搬了个凳子过来坐下,冻僵的手放到酒精炉和热锅边沾了点热气,才觉得舒缓了些。 “嗯,晚上有点事要出去。” 章爱萍不再过问。 她们刚拿起筷子,店里面来了三个人。 为首的那个光头穿着一件带了毛领的褐色皮夹克,章爱萍认识他。准确地说,她认识了这人很多年了,甚至熟悉到一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她都会本能地产生畏惧感。 “天,天哥。”她怯生生地站起来。 谢岚也怔住了。 算一算,得有两年没见过这个人了。 “阿萍,小岚。”他称呼得很亲切,“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身后有个黄毛点了根烟递上来,黄文天接来深深吸了一口,烟口的火星亮了一亮,他用拇指和食指夹着从嘴里取出,弹了一缕烟灰下来。 他走近,“晚上吃什么呢?这么香。” 炖锅还在咝咝冒着热气。 谢岚本来坐在收银台正后,章爱萍搬了凳子坐在侧面。见了黄文天走过来,她略微向女儿的方向倾斜了一点,手指不自觉松开,一只筷子落在地上。 清脆地一响。 她俯身弯腰去捡。 捡回来后,那筷子就搁在饭碗上,没有冲洗也没有擦拭。 “天哥……你没吃饭?我再去添双碗筷……” 她站起来要往里间走。 黄文天一抬胳膊拦住她的去路。 “开个玩笑,怎么好吃弟妹的饭?”他拍拍她的肩,叫她坐下,自己又在店里转了一圈,“生意怎么样?一年赚个万把块钱,不难吧?” 他随手从货架上抓起一瓶洗发水看了看。 “……没有那么多。”章爱萍低着头。 “跟我面前别说假话。”黄文天声音很淡。 “天哥,谢正龙欠你的钱,我们去年就还清了。他人也死这么多年了,你,你……我们一年挣不到几个钱,岚岚还在读书,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母女一条生路?”章爱萍快要哭了出来。 谢岚握住她的手。 “阿萍,你还了十万。”他边抽烟边说,“不过天底下欠债还钱,没有只还本钱不还利息的道理。我黄文天就是看在你们孤儿寡母,两年前放过你们一次,但你也要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他指着身边两个小弟。 “我也有一帮兄弟要养。年底了,大家都不容易。” 黄毛小弟应声点头,掐着腰,跃跃欲试。 章爱萍低声问:“你想要多少?” 黄文天阴沉地摇着一根手指,“不多,一万。混口饭吃而已,利率跟银行差不多,够意思了吧。” “我,我们没那么多钱……”章爱萍声音都在发抖,想去开收银台的抽屉。 谢岚按住她的手,“妈,你别理他们。我查过,欠条上如果之前没有约定利息,是不需要支付的。何况我们还清债务后,那张欠条早就被撕毁了,他们没有凭据再找我们要钱。” “毕竟读过书的,跟老子讲法律?”黄文天失声大笑,侧身让开一条路,“来,你们现在就去区法院告老子,有种你他妈去啊!去啊!” 谢岚冷笑一声,起身就要走。 马尾辫被人揪住,狠狠地拖了回来。 谢岚一个趔趄,后背撞到收银台的桌角—— 生疼。 还好冬天|衣服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