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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腕上,玉镯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串黑石手链。 “敢问前辈,齐桓呢?”肖南冷清道。 提到齐桓,齐桓的父亲齐文才眸中波涌,而齐桓名义上的母亲则是一丝冷嘲。 井秧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肖南亦是。 齐国栋缓缓举起桌上的紫砂茶壶,轻嘬一口,随后砸吧一下,一脸苦不堪言为难的模样。 井秧心里不舒服,她只觉得齐国栋在作戏。 “齐桓他啊……啧……”齐国栋一字一句吐露,“他疯了……” “疯了?!”井秧略显激动。 肖南拍了拍井秧的肩,示意她放松,切勿焦躁。 肖南继续问:“那他人呢?” 齐国栋嗤笑一声,“齐家的人,自由齐家处理,不劳你们费心。” 肖南皱眉,明摆着是不让他们见齐桓。 “不过……”齐国栋摸了摸胡子。 “不过什么?”肖南清冷无情。 “你们若想见,也不是不行,但……”又是这样的吞吞吐吐,打回旋。 “但井秧得将她的玉镯借齐某一看。”齐国栋又咄了一口茶。 井秧轻笑,且笑出了声,“哈。” 齐国栋眉宇深拧,“井秧,笑什么。” “不巧,玉镯已经碎了。”井秧淡淡道。 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碎了!?”齐国栋沉稳的声音有了起伏。 井秧见他不似以往平静,眯眼应,“嗯,碎了。” “暴殄天物!”齐国栋愤恨。 在座齐家的其他人也被齐国栋的反应吓了一跳。 井秧倒觉得好笑,她井家的东西,碎了与他齐家何干,除非他想用玉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恰巧玉镯已碎,破了他的妄想,使他恼羞成怒。 齐国栋平复了下情绪,有些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你们也不用见齐桓了!” “来人!送客!”果断决绝。 井秧和肖南连继续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就这样被“请”出了齐家。 井秧抿嘴,低头,若有所思,原路返回。 二人走在树林间,离他们车子停放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无功而返的井秧叹气,她不是叹齐国栋的态度,而是叹齐桓现在的处境。 疯了? 若真是那样,那也是被他们齐家人逼疯的,井秧使劲用靴子踢脚前石头,在发泄。 肖南瞥了他一眼,也不阻止。 肖南凝神,“有人!” 他拉着井秧躲在树后,捂住了井秧的嘴,他贴在井秧耳畔,用细微如丝的声音讲,“有人跟踪我们!” 井秧点点头,示意明白,肖南才松开手掌,让她呼吸。 那跟来的人将肖南与井秧跟丢了,在原地徘徊,肖南悄无声息移动到那人身后,细针抵上他死穴。 “谁?” “我。” 黑色斗篷下的人转身,露出容颜。 井秧从树后走出,讶然,“是你。” 齐文才揭下斗篷帽,“是我。” “你怎么……” “我想求你们救救齐桓。”齐文才发自内心说。 “齐桓究竟怎么了?”井秧向前一步,急迫问。 肖南的针自始至终没有放下,他还有戒备。 “他真的疯了。”齐文才有些心痛道。 井秧不可思议,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疯。 “怎么会?”井秧发问。 齐文才摇摇头,想要启唇说些什么,又深深锁眉,咽回了肚里。他的表情似乎很矛盾,而井秧和肖南却不知他在矛盾些什么。 “齐先生?”井秧轻轻试探道,她看在齐桓的面子上,还是愿意用尊称的。 齐文才回神,“井小姐,有些东西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想请你救救齐桓。” 井秧皱眉,但想着救齐桓,于是问:“怎么救?” “他在齐家密室。”齐文才立即说。 第48章 第五章 齐文才并没有亲自带着井秧与肖南前往齐家密室, 不过他给了他们一个玻璃瓶,里面是一只死灵虫,这只死灵虫会带他们去齐桓在的地方,找到齐桓,虫也就死了。 井秧开口问他为什么不和他们一同去时, 齐文才眼眸黯了黯,不是他不愿, 如果他去了,齐桓只怕会死。 “我不能。”齐文才冷静道。 “为什么?”井秧不解, 明明是齐桓的父亲,却不能去救他。 “齐桓的继母……也就是我的妻子……她对齐桓有偏见……她……”齐文才欲言又止。 井秧锁眉,“她怎么了?” 齐文才松开在黑袍下紧握的手,认命说:“齐桓疯了之后,她给我和齐桓下了锥心蛊, 如果我靠近齐桓,他会受锥心之痛而死。” 井秧冷笑, 这种只会出现在她书库里的坏继母情节,她还真真遇见了。 齐家的人, 都是无情的吗, 齐桓没用了, 所以就可以扔了?他是人, 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物件啊。 井秧心疼。 肖南走到井秧身边, 低声道:“走吧。” 井秧看了一眼有些悲伤的齐文才,转身, 她与肖南并肩走了几步,又停下,淡淡地声音在林间传开。 “齐先生,你真懦弱。” 待齐文才抬头看向他们,他们已走出老远。 懦弱吗? 齐文才苦笑,活了这些年,他都活成什么样了。 “兮桃……”他嘴里低语,他伸出黑袍下的手,似乎在接些什么,但万眼成空,掌心空无一物。 他好像许久没有见过桃花,在她离开之后。 井秧和肖南走回车内,两人未有言语,肖南手里拿着齐文才给的死灵虫,死灵虫似乎还在睡觉,等它接触到空气的一瞬,它就会苏醒。 “肖南……”井秧叫他,目光却落在窗外。 外面下起了小雪,井秧打开窗,伸出手,去接。 “嗯?” “我现在觉得,其实我很幸运了。” 井秧淡笑,比起齐桓,她真的是足够幸运了。 肖南冷峻的容颜也露出了笑意,他心里有了个想法,他低沉含蓄道:“找到齐桓,我们就把他带回家,好吗?” 肖南话一出,井秧扭头看他,他眼内满是真挚,井秧眼里微闪泪光,拼命点头。 大家都是苦命人,用心,也能凑成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齐桓他单纯不谙世事,井秧心里已经把他当弟弟了,有种感情无关血缘,却胜似亲情。 肖南握紧玻璃瓶下车,井秧也跟着一起。 在稍微空旷一些的地方,肖南慢慢拔出瓶塞,将瓶塞全部移除之后,瓶内的死灵虫渐渐挥动起了翅膀,瞬间飞出瓶内。 “跟上去!”肖南说。 两人跟着死灵虫跑,时快时慢,井秧气喘吁吁时,死灵虫居然也停下来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