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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秧总是拿着书放眼窗外,心不在焉。时不时,诶声叹气,不知在思什么, 恼什么。 肖南感觉到身旁的沙发下陷,白桦一股脑儿的坐在他右边。 肖南向左挪了挪, 白桦又向他凑近,肖南又向左挪了挪。 白桦快将肖南逼到沙发边缘, 肖南无可奈何打算坐另一个沙发上,白桦扯住了他的手臂,“你走什么呀,我有话问你。” 肖南皱了皱眉,又坐了下了, 启唇:“想问什么?” 白桦支吾,又堂堂开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肖南睨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有……” “我就想问你井秧最近怎么了?”白桦压低了嗓音,生怕井秧听到。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呢?” 老僧苍老带笑的声音从白桦后脑勺响起。 “啊!” 白桦被吓了一跳。 “大师!你要吓死我呀!”白桦抚了抚胸口。 老和尚一脸善哉善哉, “你若心里无鬼, 老僧我自然吓不到你。” 白桦摆摆手, 看到肖南一脸嘲笑的看着他, “哎, 真是怕了你们了。” 齐桓跟在老僧身后,目光也看向有些郁郁寡欢的井秧, 他向她走了过去。 “井秧姐姐?” “嗯……”井秧收敛神色,“有事?” 他摇摇头,“你有事?”齐桓反问。 “我没有……” 井秧淡笑摇头,散了眉。 井秧的视线落在齐桓的脸上,顷刻间,不知哪来的红光照射到了齐桓的脸上,他的桃花眼被衬的如火烧般炫目明媚。趴在沙发上的小咪不再慵懒,伸长脖子警惕起来。 井秧猛扭头,变天了! 透过玻璃,外边连下三天的细雨终是停了,树枝叶头滴着余水,阴笼的天空渐渐泛白,远处天边慢慢漾开一片火烧云。 红的娇艳,红的浓烈,红的火热,也红的邪祟。 老僧眯着褶皱横生的双眼,表情凝重,掐了掐几指,“时间到了。” 井秧嘴微张,思绪繁杂看向老僧,现在她的心情,估计只有这老和尚才明白。 没过多久,楼下铁门晃荡作响,外面闯进了几个西装警卫,带头的那个,就是施家的警卫长。 木楼梯上皮鞋踢踏作响,警卫们焦急来到老洋房二楼。寻到了井秧,警卫长尽量保持镇定说:“井小姐,先生出事了。” 井秧深深闭眼。 既然警卫来找她,那说明施常山的出事,定不能用世间这准则来解释。 井秧他们来到城堡花园时,满园空折枝。折枝,所有的树木,都被刀砍一样,折去了一半。 施常山已经昏迷,靠在一颗树的树墩上,手下意识捂住胸口,手指染上些鲜血,手掌下的白纱布上渗出鲜红一片。 而他前方几尺处有一人,满头青丝随风飘散,破旧衣衫艳红如初,邪气浮沉弥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青黛……”井秧试探叫她。 青黛缓缓转过身,动作有些犹豫僵硬,井秧震惊。 此时的青黛看得出已经失了之前所有的理智,眉心戾气层叠,红色瞳孔一片死寂。 恶鬼…… 井秧喉头一哽。 听见井秧的呼唤,青黛向她走来,她前一步,井秧退一步。 寥寥数日,怎么变得这般魑气冲天? “井秧,后退。”肖南伸手拦在井秧面前,此刻的青黛,明显是来者不善。 齐桓眼中自责不已,道来:“井秧姐姐,是那口阴井。” “什么阴井?”井秧问。 “离这儿不远处有一片藤林,在那里有口井,但是气息邪乎。”齐桓解释,“青黛她为了能逗留久些……就依靠那里的邪气滋养自己……” 齐桓看着此刻的青黛,如果她还有意识,知晓她自己伤了施常山,会如何反应,会怎样难过。 警卫长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说:“井小姐……虽然我看不见你们所说的青黛还是别的什么……但是……” 警卫长有些迟疑。 井秧看了下施常山,“快说。” 警卫长缓缓道来,“那口井……是我们弃尸用的……” “弃尸?” 警卫长目视施常山,眼中是敬畏,不忍和同情:“先生在这条道上混,手中难免沾染鲜血,我们将一些牺牲的兄弟或敌对人的尸体火化,骨灰就洒进了那口井……” 骨灰阴井。 井秧皱眉,原来如此…… 此刻青黛不是青黛,是施常山的朋友,也是敌人。 朋友会怨,我为你而死,你为何不来祭拜。 敌人会恨,你不但夺我性命,还将我置于那无人问津之地。 既然他们的怨气恨意得到了可以寄托宣泄的途径,又怎么会放过施常山呢。 青黛僵硬地抬起手臂,三个警卫员原本好好地站在原地,突然被无形的东西扯住脖子,向上提起,双脚临空踩蹬,一副要被勒死的模样。 那三人快窒息时,井秧抬手,用玉镯的力量,劈断了与青黛有联系的红光。 三个警卫员狠狠摔了下来,猛咳嗽。 “警卫长,带他们离开吧。”井秧对警卫长交代。 “那先生他……”警卫长担心。 “他不会死的。”井秧底气十足讲。 “那拜托了。”警卫长对着井秧鞠了一躬,随后带着一群受到惊吓的警卫员们离开。 “白桦,你也走。”井秧说。 白桦不动。 “我不想在紧急情况下还顾着你的性命,好吗?” 井秧不回头,只是恳求地说,句句真切,也字字属实。 白桦握了握拳,关节泛白,每到关键时刻,他从来都帮不上忙。 他的确在拖后腿。 井秧感觉到身后白桦渐行渐远的脚步,才回头看了他一眼,而那人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她轻声叹气,白桦,真的是个不错的朋友。她却不是,她总把他领到危险边缘。 井秧收敛神色,面对青黛。 肖南手插裤袋,冰冰凉凉的话从薄唇中溢出:“别死。” “好。”井秧答应。 肖南伸出一手,推了推眼前的眼镜,他的锁魂针上回全折断了,身体也还未复原。 他眼角余光瞥向视死如归的井秧,又扫向齐桓和老僧。 有必要的话,他会拖着自己这副残缺的身体与青黛同归于尽。 井秧想动手时,老僧善笑沧桑的声音响起:“井秧,想想常山与青黛第三世,你会明白些别的东西。” 第三世…… 井秧愣住。 思忖半晌,她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井秧双唇微张,眼中波光动容。 井秧看向前面的青黛,一袭红衣浴血,孤寂又坚韧,她是女子,她柔弱却不曾软弱。 “青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