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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陛下。” 司徒空还在感慨陛下果真是待人亲和。 “司徒大人一会儿过来?” “嗯。听说是写了一篇文章,想请孤过目。” “陛下当年也这般称赞过微臣。” “你自然是不同。” “臣老了。” “是么?你才三十左右。” “对对,丞相少年得志,才情惊人。以后路途遥远,早早念叨自己老了怎么行?” 司徒空不由得感叹一声,心想丞相果然颇受重用。瞧了下左右无人,有些无措,犹豫半晌进门,低头一拜:“参见陛下、丞相。” 穆颜半空的手停了下来。 慕毅怔仲半刻,不动声色地将抱着她的手臂松开。 “呃……爱卿请起。”她将手中的橘子塞进了嘴里。 “多谢陛下。”说完起身,这才发现陛下同丞相席地而坐,案上放着两个圆滚滚的香橘,还有些橘皮。 穆颜立刻道:“爱卿来得正是时候,要不要尝尝南边的贡品?” 司徒空忙拒绝:“这只有陛下能享用的……臣怎敢……” 穆颜挥挥手,道:“方才丞相也吃了一个。”只差一瓣就是一个。 “臣怎能跟丞相大人相比。”说实话,他现在还感觉丞相目光带着些寒意。 穆颜大方的扔了一个过去:“都是自家人,何须多礼?” 司徒空谢恩后,将橘子小心翼翼的藏在袖子里。然后又掏出厚厚的一叠,想叫下人呈给陛下,没想……这服侍的人都去哪里了? “嗯……爱卿拿过来便可。”穆颜将案上腾出个地方。 司徒空上前,将纸张放在她面前,徐徐道出此文的作用。 穆颜听着含笑点头,慕毅确实脸色越来越难看。 “微臣拙见。” “真是说道孤的心坎了去了。”她将桌上案纸递给慕毅,“子渊,你也来看看?” 慕毅忽道:“此皆是纸上谈兵。” 司徒空谦虚弯下身子:“还请丞相赐教。” “利国为仁,伐国也为仁,仁义太多,不就成了妇人心肠。” “丞相,臣认为以仁治天下才能久远,倘若不施仁政,民心必失啊。” “对于敌人无需仁慈,照司徒大人所说,打仗之时笼络敌军加入,大错特错。首先是军粮,人多了,吃的也必然多了,倒时军粮短缺,如何来算?其次军事利速不利久,步步为营,是在消耗我军的战斗力和军心。粮食短缺,哀声连连,到时候只能退军。” “可我军军粮完全足够大军食用,即使不然,还能再从朝中运出。” “到北方的运粮之路仅有一条,万一敌人砸山坏路,如何收场?” “这……” “战争何来仁义?结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倘若仁义,结果定是被人反咬一口。你涉世不深,军事上还需身临其境才知其残酷,本官力举你,是看你为仁勤恳,可辅导陛下政治上过于生硬的政策,军事上……你还能力远远不足。” 穆颜看气氛尴尬,忙打个圆场:“好了好了,两位爱卿先坐下……坐下。” 司徒空道:“陛下,臣的政策,果真漏洞百出,无一用之处吗?” 穆颜答道:“丞相之是说你不适合参与军事。你推行的仁政确实是国家所缺,但乱世之中,若重仁义怎可狠心夺得天下?” 司徒空颓然道:“难道就任由生灵涂炭?” 慕毅道:“仁义之心固然重要,可国家安定,才有资格。” “微臣的恩师一再教导为仁勤恳忠义……” 穆颜柔声安慰:“方才丞相说得有些严重,你莫要过心。” “谢陛下关心。”他眼色暗淡下去,但也只是片刻,“陛下,臣还需历练,尽然如此,不如让臣到州县历练,到时候必然会给陛下更好的答复。” 穆颜看看慕毅,他仍是面无表情,也不发言,手里摆弄着橘子。 “可。去梁州罢。封你为梁州州长,那里正是边界,祸乱不断,愿你能当此重任。” 他闻言,便慢慢跪下,郑重道了一声:“谢陛下。” 言必,匆匆退出。 穆颜看远去的身影,怪道:“看看,孤好不容易有个忠臣,又让你给气走了。” 他正色:“陛下,臣是为陛下着想。” “算了。去历练一番也好。吃橘子。”她拿起橘子,缩到他的怀里,剥开薄皮,捏出一块嫩瓣,送到慕毅嘴边。 他刚张开嘴,穆颜便把它送到自己嘴里。 “陛下是故意气微臣的?”虽说有些责怪的味道,但他眼角嘴角全是笑意。 “对啊。孤的爱卿。一句好话换一瓣。” “巧了,微臣最不会说得就是好话。臣也不吃了。告退。”然后还煞有介事的,起身行礼,准备向殿门走去。 “别别!好了好了……你可不能走,孤全给你还不成?” 奸计得逞。“谢陛下隆恩。” 齐豫被冷落了。众人皆知。 传言说,有宫女路过他的凰清宫,便听到里面琴声幽怨,听了就胸口发痛,眼睛隐隐要落下泪来。 可是就是没人知道原因。 一群绿色抱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此事。 “辛大人,您说说,陛下是不是有的新宠了?” “老臣看不是。” “我倒觉得陛下同丞相商讨政事的时间加宽了半个时辰。” “丞相?你老糊涂了吧。那可是陛下的老师,听说陛下小时候没少挨板子。” “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依本官看,陛下是国事太多,故将齐御君冷落了。” “也并非不可能……” 穆颜听后,确实觉得好些天没有去看看齐豫了,便叫人转弯,向凰清宫方向去了。那里确实清冷了些。 穆颜推门而入,看见齐豫趴在长案的沉沉睡着。 她屏退左右,将架上的长袍披在他身上,坐在他身旁,凝视着他的容颜。 也许是感受到有人在注视,他睁开双眼。幽幽蓝色,酷似深海蓝天,美得一发不可收拾。 “昨夜做了什么,怎么现在还在睡?” 他揉揉眼睛,声音嘶哑:“谁知道呢。” 她看他神色不同以往,忙摸了摸他的额头,竟发现滚烫的像火炉。 “烧成这般...来人,召太医!”又将他扶到床上,将被子盖好,“你怎不知找人?” 他将被子整理好,“我以为能挺过去的。” “怕是个傻的。”她将宫女拿来的毛巾仔细敷在他的额头上。 齐豫轻笑:“这几日过得可开心?” 穆颜道:“还行。” “你既然不来我这,不是诸事缠身,就有别的欢喜事情。” “你还真是聪明,你要把这心思多放在自己身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