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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下,忽高忽低。 “林仑!”盛启渊压低声音危险地眯起了眼,“皇子你都敢打?莫不是想下去跟你那三儿子作伴了?!” “啊?......皇上!皇上恕罪,臣,臣冤枉呐!”扑通一声,林仑跪伏于地,“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矢志不渝。方才…方才是臣一时怒火攻心,没瞧出来扯住老夫的人是谁,这才……” “传我令!”盛启渊并不理会林仑的求情,坐直身子冷冷地扬声道,“兹有罪臣之女骆云依状告内阁首辅林仑意欲谋反,现将林仑暂时押至天牢看管,事情未被查清之前,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皇上!臣冤枉呐!冤枉呐!~”盛启渊的话令林仑猛然抬头,他惊骇地望向盛启渊,吓得声调都变了,“皇…皇上……“抖抖索索地抬起脱力的手,林仑颤颤巍巍地指着躺倒在殿中有进气没出气的女子道,“骆云依她,她可是罪臣之女呀!皇上,她的话……” “是否冤枉了你,待朕派人去眉州查证一番便知!”盛启渊自然知道林仑要说什么,懒得听他多讲,盛启渊道,“这毕竟是御状,更何况是谋反这样的大罪,就算是为了还林爱卿一个公道,朕也是要派人查证一番的!” “可是皇上……”林仑还想再解释,却被盛启渊寒凉的一眼堵住了嘴。 “放心!~”盛启渊盯着一脸慌乱的林仑默了一刻,“待朕派人去眉州走一趟,自会还林爱卿清白!” “可是皇上……” 林仑膝行上前,正手脚并用地爬上高台第一步台阶,却听盛启渊一抬手绝决地下令:“来人呐!将林大人带去天牢好生看管!” “是!” “齐统领!” “臣在!”御林军统领齐大人一听皇上有令,忙跪地领命。 “事实尚未查清之前,为了避免旁人动什么钻营取巧的心思,暂由御林军携朕旨意,监管林府上下。” “是!” 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单手持戟,从殿外大步来至林仑身边,他们默契地一人一边架起林仑的两条胳膊,半拖半拽地将软得像条大肥肉虫的林仑拉出了殿门。 “皇上!臣冤枉啊!~冤枉~臣冤枉啊!……” “众位爱卿,”林仑的喊冤声尚未消散棘手的问题便来了,盛启渊环顾高台之下,和缓了口气问心有戚戚焉的朝臣们,“你们觉得谁替朕去眉州查证此事比较稳妥呐?” 台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瞧着皇上对骆云依的态度吧,似乎还挺怜悯。 而对林大人么……说不清! 若是骆云依真的诬陷了林大人,这……不好办! 可若是林大人确有谋反之意,届时自己能否保住小命回来复命,这……还真说不准! 一时间,众人皆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行,实在是烫手山芋一个!于是皆低着头呐呐不言。 “父皇,儿臣愿去眉州替父皇查证此事!”就在众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时候,盛逸云忽地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哦?”盛逸云此举倒未令盛启渊吃惊,瞧他方才那打架的仗势就知道他心里多替骆云依着急。 虽然盛启渊一向不主张也绝不会让骆云依跟皇族子弟扯上姻亲关系,但骆家倒台,盛逸云不但不避嫌,反倒主动提出去眉州查证此事…… 如此看来,自己这个二皇子对骆云依还是真铁了心! 只是…… 眼看盛逸云对骆云依一片痴心,到时若是他脑袋一热,为了让能让骆云依安全脱身真把没的说成有的,白白诬陷了林仑,这…… “启禀皇上!臣愿与二殿下一道前去眉州,以协助殿下查证林仑谋逆一事!” 又是荀况!又是在盛启渊两难之际! 这个荀况果真识时务,是人才! “好!” 盛启渊一拍扶手站起身,“就依皇儿和荀大人之意,给你们两月时间,替朕仔细查证骆云依状告林仑谋逆之嫌是否属实。至于骆崇正……” 盛启渊看着倒在殿中已然昏死过去的骆云依,敛眉寻思了一刻才开口缓缓到:“暂且关押天牢,待二皇子和荀大人查证之后,再行发落!” “皇上圣明!” 即便再为林仑鸣不平,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会没眼色地站出来跟皇上理论。一众朝臣乖乖地跪伏于地,口号喊得比以往都响。 “退朝!~” 盛启渊仿佛早已忍到极限,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宏明殿,只留下满殿朝臣在晨光微熙的大殿之上愕然呆立,面面相觑。 “这……”骆云依还昏迷在大殿之上呢,皇上他怎么也没说怎么发落就走了呢?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哎!~……走了,走了!” 有人带头离开了宏明殿,于是,紧接着,三个五个,七个八个,大臣们仿佛根本没瞧见地上还有个人躺着似的,默契地鱼贯出了殿门。 不一会儿,阔大的宏明殿内就只剩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盛逸云,以及孤零零躺在冰冷地砖上无声无息的骆云依。 “喳喳~”殿外,刚刚亮起的晴空下掠过一对儿双~飞燕…… 。。。 第71章 云涯风暖 护送南疆世子回国的队伍一路拖拖拉拉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终于抵达了赝朝与南疆交界的云涯县。 赝朝礼部员外郎寇大人忙不迭地与前来接应的南疆礼部侍郎完成了交接仪式,连茶水都不肯坐下来喝一口便引着仪仗队急匆匆地回去复命了。 “哎!~这个寇大人,简直无趣的紧!” 南尽玄四仰八叉地躺靠于安置在高大莫连花之下的贵妃榻上懒散地摇着扇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过来转过去,来回打量着这云涯县衙的后院。 庭院不大,却是草木葱茏山石逶迤。 南尽玄身后的这棵莫连花便是这院中最大的植株。 今年春天来得早,在莫连花如伞的华盖之上已经鼓起了朵朵鲜红的花苞。试想再过几日,这莫连花开上满枝的殷红,再来一阵风……哼!~这个许大人,还挺会享受! “寇大人一路上都快把自个儿的牙齿咬碎了,殿下还嫌折腾的不够?!” 一向不多话的琥珀不知今儿个发了什么疯,坐在南尽玄对面一边安置茶具一边说。 “我哪里折腾他了?” 南尽玄斜瞥了女扮男装的琥珀一眼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莫非石虎寨打劫我的山贼是我自己鼓动的?还是清河县的桥梁是我提前踩塌的?或者在那什么理荣城里不是周家小姐用绣球砸中了我,而是我的脑袋硬砸到了她的绣球上?!……明明是他们赝朝礼官思虑不全礼数不周,无勇又无谋,咱们这一路才走的磕磕绊绊拖拖拉拉。噢!~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回自己家啊?!” “自己家?” 琥珀用紫檀木夹将云涯县的特产“云芒茶”夹出一撮放入莹白的骨瓷内,抬眼看了南尽玄一眼学着他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