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雷
冬雷
“怎么不留朋友在家里吃饭。”晚饭时黎烟闲聊问她。 黎雨勉强吃了几口黎烟做的菜,实在没有食欲,放下了筷子。 ”她家里有事,”黎雨敷衍道,“我明天想去学校。” 黎雨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绷带,劝道:“过几天吧,明天我再带你去趟医院检查,听听医生怎么说。” 黎雨笑起来,目光看向傅青,舔了一下唇边的果酱。 “好。” 傅青被她看的几乎忘了怎么拿筷子,好不容易夹起来一块,手一抖又掉在了桌上。 黎雨咬着筷子笑意更浓郁。 黎烟皱紧眉,她不喜欢黎雨咬筷子的动作。 很久以前她也不喜欢黎雨舔手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小小年纪。 让她一个成年人都觉得恶心。 她把筷子从黎雨手中抽走,教育道:“在餐桌上别咬筷子,不礼貌。” 黎雨把视线转向她,烟灰色的眼睛,水玻璃似的,一眼就能望到底,好像什么也没有,又好像暗藏漩涡。 “好的,姑姑。” 入夜后有冬雷,傅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之前半夜惊醒时摸到的肉体,黎雨躺着他旁边,窸窸窣窣自慰的动静。 还有那个傍晚,夕阳漫过客厅,她两腿张开搭在沙发扶手上,堆叠在细腰上的裙子,满是水痕的入口。 不应该想着表姐自慰。 他明明知道。 门把手被转了两下,然后一声惊雷落下,他的心跳猛得快了起来。 他今天没锁门。 他已经有段时间不锁门睡觉了,他不想再把黎雨当成什么洪水猛兽来阻挡。 他背对房门,盯着黑暗里时不时在闪电中亮起的影子发呆。 身侧的床垫轻轻凹陷下去,然后一个热度,贴着他的后背,轻而易举地穿过血肉骨骼,直冲进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 纤细的手臂从后腰摸向小腹,像条着了火的蛇,鳞片刮蹭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忍不住颤栗。 阻止她,快阻止她。 他浑身僵硬,胯间的性器违背他的意愿,硬的发疼。 手指灵活地滑进去,包裹住他的阴茎。 他咬紧牙,勉强吐出两个字:“不行。” 表姐的声线比一般女生要低一些,总带着一种刚睡醒时的漫不经心和倦怠。她用这声音引诱般问他:“不行,还是不能?” 他抓住黎雨的手腕,摸到她的腕骨,那点突出的骨头仿佛卡在他胸腔里,让他说话也疼,沉默也疼。 “不能。”他听到自己几近恳求的声音。 黎雨柔软的胸口压在他的肩上,俯身越过来,垂落的长发有生命一般,从他肩颈滑落下去,像条美人蛇。 “这世上没有不能做的,只有想不想。” 她的唇贴着他滚动的喉结,整个上半身亲密无间压在他身上。 太近了,骨头顶着皮肤互相对抗。 他的手落在黎雨后背,摸到一层滑腻的丝绸,然后摸到她单薄的肩胛骨。他觉得自己只要稍加用力,就能把黎雨按碎在自己怀里。 谁都能轻易伤害她。 他抱紧黎雨。 “不能。”他说。 黎雨用舌头含住他的喉结,吮吸着,细腰在他双臂间轻轻扭动。 “黎雨!”他吼道。 一声惊雷落下。 黎雨骑在他身上,从他臂弯里起身,她向后撩起垂落在脸侧的长发,在发白的闪电中是一个美到诡异的剪影。 就算下一秒她要伸手挖他的心,他想自己也甘之如饴。 “弟弟,”她笑起来,“可我喜欢看你生气。” 傅青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过度呼吸起来,有种缺氧的眩晕。 他的手用力按在黎雨锁骨,想触摸她,又怕触摸她,只能用近乎伤害的力道钳制她。 她总是这样,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人不得不伤害她。 “为什么?”他鼻子酸的快落下泪,“为什么要这样?!” 闪电划破黑暗,他看到黎雨脸上的笑意,太清楚太强烈,以至于让他痛恨起这道让一切无处遁形的光亮。 “因为我想伤害你。”她笑得甜蜜。 很久之前那个夜晚,黎雨也是这样看着他,在他恐惧的目光中,缓慢而又不容反抗地剪掉他的头发。 她的神情,她的动作,她充满恶意、几乎甜蜜的笑意。 因为我想伤害你。 简单到纯粹。 他痛恨这道让一切无法再躲藏的闪电。 他松开手。 黎雨滑下去,张嘴含住了他的性器。 又一声惊雷落下,然后雨声落珠般砸下来,紧接着是一场倾盆大雨。 他希望今夜的大雨淹没这座城市。 他想象海水如同此刻汹涌灭顶的快感,席卷了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号,他跟黎雨在海水漫过脚面的大厅中跳完最后一支舞。 而他不会让黎雨在木板上独自活下去,他会像那对相拥而眠的老夫妻一样,抱着黎雨沉入水中。 黎雨夹着他的阴茎磨蹭。 “插进来。”她说。 傅青闭了一下眼睛,他抓住表姐纤细的腰,缓慢而又坚定地插进那个湿淋淋的甬道里。 他愿意承担这份罪恶,如果要有惩罚,同样让他来承担吧。 他甘之如饴。 黎雨甜腻的呻吟在耳边响起,蜜糖裹着尖刺,她的笑声很轻:“以后我只让你一个人操,好不好?” 傅青不说话,一边操她眼泪一边落下去。 黎雨仰头,舔掉他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