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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出了黑暗哨兵。那将会是最适合成为担任卧底的生物,我们将‘他’送到了帝都,还分批派遣了不少研究人员的子女去监督……” 舞曲逐渐迎来高潮,转圈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一目连强忍着不适,眼前一阵晕乎:“你到底想说什么?” 人工基因改造? 一目连虽然假想过黑暗哨兵形成的原因,但绝对没想到是这样反人道主义的人体试验造就的。每个国家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都会在私底下研究些什么,联邦研究的东西可不仅仅是‘DNA序列匣子’和‘共鸣炸弹’之流,还有黑暗哨兵。 那荒岂不是…… 他心中一阵不可避免的绞痛,难怪荒会露出那样痛苦的表情,那是他在那之前都不曾见过的,哪怕是荒被压在石板下的时候,神情也不曾那样痛苦。 黑晴明脸上仍然敬业地带着礼貌的笑容,慢悠悠道:“这个人呢……现在就在你身边,要不要猜一猜是谁?” 舞曲骤然停止,一目连喘着气停下。 向导的体力终究还是不敌哨兵,他感到了疲倦,可也算是了解黑晴明的意图了——这根本就是要挑拨离间,包括昨晚无缘无故地找上门,恐怕为的也是这个目的。 他没有给出回答。 “帝国的首席向导不愧盛名,我对连元帅的舞技深感佩服。”黑晴明不再多说,只是礼节性地鞠躬。 一目连看着眼前紫黑色的龙形精神体,撤回了攀在对方身上的手,欠身道:“不敢当,圆舞曲……还是邀请适合身着长裙的女性作为舞伴比较合适。” 不,这不会是荒喜欢的类型。一目连从未如此确定。 荒喜欢的人,绝不会是这个哨兵! 黑晴明还想多礼尚往来两句,就有人上前一步打断了他。 荒皮笑肉不笑,虚情假意地欠身:“抱歉,一目连元帅身体欠佳,他需要透透气,我看要失陪一阵了。”说完也不等黑晴明回应,拽着一目连的手就往回走。 一目连在脑中快速思考了一遍,这大约算不上出糗,只是哨兵出于“占地行为”的本能作出的举动,是可以被理解的。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出言阻拦,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随着暴怒的哨兵一同离开了。 舞厅的外围有一个天台,不大也不小,摆着几张水晶质地的大桌,上面摆着甜点。宴会开始前不少人还拿着酒杯在外边谈天,现在都进到里边去了,露天之下空无一人。 “你饿了。”荒简短地说。 一目连心中一暖,特别意外,他今天还没来得及吃东西,荒却记得比他还清楚。 可是荒无疑还在生气,精神连结清楚地告知了他这一点,他试图像往常一样去为荒梳理意识云,让荒的情绪平稳下来,可这回精神触手刚伸出去,就被哨兵拒绝在了墙外。 只要荒不愿意,他就无法接触到对方的意识云。 其实相比起犯狂躁症上蹿下跳的普通哨兵,荒的态度已经非常缓和了,他放开了一目连的手,只是靠着栏杆站着,傻愣愣地吹着冷风,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他的哨兵需要他的抚慰,如果意识云不行,那就通过言语交流。 他站到荒身边,卯足了劲:“我之前还有话没问完。” 荒看过来,神情很复杂。 “你说你喜欢的人……是怎么样一个人?” 荒的表情软化了:“……像个傻逼。” “……” “头铁得很,固执得我都懒得骂。” “你在说你自己吗?” “偶尔也会有温柔内敛的一面,吧?” “吧?” 荒墨蓝的眼睛转过来:“你说呢?” 一目连顿时没话了,半天才说:“他……喜欢你吗?” 荒很轻地笑了一声,总算是没再生气了,眸子里的光在夜空中澹然闪动,夜色太深,叫人看不清那到底是波动的涟漪,还是燎原的火光。 “不,他爱我。” 第四十六章 - 一目连的眼中失了聚焦。 他哆嗦着从服务生手上接过一杯不知名的冰镇酒水,一直到手心又重新凉下来,才后知后觉地“喔”了一声。 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两年前帝国军部的征兵誓师大会,荒当时就是带着这样的眼神,站在陆军新兵代表的队列里,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对着稿子念台词。而他作为圣所派来的“工作人员”,站在后台的角落里漫不经心地翻看诗集,然后看着看着就被荒吸走了目光。 荒在台上说着说着,忍无可忍地把稿撕了,眼中燃起了无名的火花。 ——那些虚伪的辞藻并不能吸引到任何一个人。 “每个人参军都有不同的理由。出人头地、荣华富贵、或者是什么报效祖国——这些都不重要,我也需要知道。而这次征兵的理由只有一个,联邦已经在帝国西部引发了四次骚乱,这些动乱需要镇压。” 荒顿了顿,那坚毅的光骤然变冷了:“对于这些将帝国尊严踩在脚下的联邦人,我们需要做什么?我想答案很简单。” 场上一片寂静。 “送他们下地狱。” 一目连当时被那眼神迷得天花乱坠。由于这位争做独狼、一向独来独往的哨兵对外界时刻抱有警惕,那并不是一个荒平时会摆在脸上的表情,像这样真情流露的表情放在荒脸上的羞耻度就跟裸奔没什么区别。 手中那本诗集正好翻到某一页,他低头瞧了一眼。 Murmur,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旁边标注着一行他之前读到时记的笔记:如果你不接受,我会把自己藏起来,隐在星里云里,平静地涣散。 现在一想真是唏嘘。 他也没想到时隔两年还能再见到这样的眼神,两年后的今天还是这样没出息,被一个绝对算不上是调情的眼神撩成这样。 你在安慰我吗?他想。 荒并不是没有说过是暂时不想结合,是他自己太过焦急,不理会对方的意愿就强行把结合提上了日程。他不知道理由,好在荒没怨他……他只是隐隐还有点失落,他以为自己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却还是没有逃过对方敏锐的感官。 一目连小心翼翼地直视荒,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声荒都能听见,不再需要一层遮羞布了:“听起来真浪漫。是一位向导吧?” 荒只是眨眨眼:“你猜呢?” 荒本来没想现在坦白的。 他大约只是被一目连昏过去那刻的眼神震住了,一目连看起来是那样无助和绝望,他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