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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的意思:“元帅不服我可以理解,当然,军部不可能仅凭一人的说辞将罪名扣在您头上……” “其次,我便要提一提一目连上将的‘伤心事’了。” 一目连攥紧拳头,眼底浮上一层戒备。 “半年前,元帅因为一道军部高层的密令,在内阁叛乱中脱身后离开了帝都,连上将那片死心塌地的伤痛总不是装出来的吧!可那时候您们二位根本没有结合,帝国赐婚,结婚半年都没有结合,必有难言之隐。” 少校心情高亢,一路高歌猛进到现在除了被莫名其妙的路人打断过两次以外顺利无阻,一时兴起地随手拿过一份文件,看了一眼又怪笑一声:“哦!结合报告是没有备份的,存档在白塔那边。不过调查档案就能知道,一周前元帅与上将才迫于军方压力,提交了结合报告。我想问问荒元帅,在白塔登记了一年后才结合,理由总不会是阳○——” 一目连身旁那哨兵抽搐两下,以一个极为独特的姿势站了起来:“少校,您的素质呢?” 知道这是一目连搞的鬼,荒还饶有兴致地呛出声来。 分明连结那头的哨兵只将这些陈述当作消遣,一目连却一点也不能平静下来。 ——少校提供的这两条“罪证”,都正好踩在了他们最不能解释的地方。荒被过度捧到这个位置的原因,就算和联邦军没有关系,也一定和黑暗哨兵的身份有关。 一目连记得书上是这么写的。“黑暗哨兵总是会成为一个时代的王者,首席哨兵的位置总会像命中注定一般落到黑暗哨兵手中,百年以来就有多个案例过证明这一点”,他后来又去翻书确认了一遍,最终还是信了红叶的鬼话。 他觉得她没必要骗自己。 这般轻易地相信人,被荒知道了估计又要挨一阵怼。 可是应该怎么回应?他想不到,难道把真相全盘托出?可是所谓的“真相”真的如同自己所想一样简单吗?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完全可以作出假设,荒元帅是因为怕自己是联邦卧底的秘密通过正式结合被连上将发觉,所以半年前二人才迟迟没有结合。如今被军方盯上,再不结合只会招惹嫌疑,才迫不得已。” 少校很想请法官将被一目连暗示了的哨兵从旁听席上赶下去,可惜法官不为所动,只好继续说道:“连上将这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难道还想为元帅作证不成?醒醒吧,您自己也在怀疑名单上,有亲属关系的证人证言根本不具有证明效力。” 一目连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是又如何,大可以来扫描我。” “肃静!”法官提醒。 “哦,是呢,我都忘记了。连上将被联邦的共鸣炸弹炸得失感了,没了精神屏障,现在要是接受意识云扫描,或许还有点儿可信度。”少校激昂地自言自语起来。 一目连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矫捷地翻身越过听审席的栏杆,轻盈地落在法庭之上。他装作没听见法官的严厉喝止,强忍着在众目睽睽下发言的手足无措,向法官请求:“如前所述,法官先生,我认为我在还原事实真相方面能起很大的作用。我失感了,没有屏障,特务科随便哪一位向导都可以从我精神领域中探知真实。” 法官是个老头,不喜欢发生在法庭上的一切意外,但或许是什么感化了他,竟然没有敲响法槌,叫法警把一目连赶出去。 一目连觉得现在简直浪漫极了,如果真的能有自己想的那样乐观的话。 “我不介意接受扫描,只为了证明一点——我的哨兵是无罪的。” 他很紧张,额间直冒热汗,贪恋地感受着精神连结那头传来的哨兵信息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真是有点儿“久违”了。他解下肩头垂挂的象征着荣誉的绶带,他把身为一名军人、一位上将的荣誉都押在这里了,他不怕被扫描。 他恢复了,在一个小时不到前恢复了,在荒的帮助下。 他果然还是乐观主义者,哪怕站在这旁听席上,也仍然能面带微笑。 紧接着他听到有人开口。说话的居然不是那鸡飞狗跳的少校,而是一直站在被告人席位上对一系列指控熟视无睹的荒。 “慢着。” 一目连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眼神一定怪极了。 “回去吧,上将,我不需要辩护。” 荒举着铬制手铐,神情庄重肃穆,像是在参拜耶稣。一目连大脑一片空白,心脏跳动着、跳动着,一下一下挤压着喉咙口,整个身体像被丢进冰河里,骨头缝里溢出的都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那气势,浑然像是随时要说“我认罪”三个大字。 tbc 第三十二章 - 那少校目瞪口呆:“元帅这是要认罪了?” 他不住腹诽:我罪证都还没列完呢,你就认罪了! 注意到一目连错愕到直接呆住的举动,荒象征性地挥挥镣铐:“我不认罪,你们爱怎么判怎么判。” “放弃挣扎了?哦,我明白了,是担心越描越黑吧。”少校转眼便眉开眼笑,十分同情地看向刚刚还轰轰烈烈地大肆剖白了一番的一目连上将:“上将,您的荒元帅可一点都不信任您。搞清楚,您现在没有精神力,只会将他卖得更彻底,还是不要勉强了吧!” 一目连面上带着难以遮掩的诧异,半晌才小心地问:“为什么?” 整个军事法庭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静观其变,就连法官也一声不吭。 哈,什么首席夫夫一等一的恩爱,果然都是骗人的。元帅失踪之前皇室为了鼓吹这对金玉良缘真是煞费了苦心,将二人关系塑造得那样好,结果连正式结合都没有,怕是私底下上不了床,床下也吵得不可开交! “不如少说点,现在的你只会帮倒忙。”可是他的示弱并没有让荒退让,荒头也不抬,无视自己听到的心脏停跳,诚恳地望着坐在审判席上的法官:“真相是什么,法官先生自己心里清楚,我没必要说太多。” 法官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 ——就算法官知道那又如何?在法庭上开诚布公地互相展示证据,客观地辩论,才是证明有罪无罪的正确方式。你想要诬陷一个孩子杀了人,你这边准备了足以混淆视听的证据,孩子那边什么都没准备,指定辩护律师又浑水摸鱼,最后还不得判那个孩子有罪? 帝国又不是自由心证,你不认罪可以,但你要拿证据来说话啊! 站在这儿不认罪也拒绝辩护是什么意思?元帅就那么相信自己不会出事吗? 少校特想要冲上去翻白眼说:“元帅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将希望放在军部回心转意上实在太可笑了!别想了,不会有人来救你,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