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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言走得太快,简微又不敢很快地跑,眼见和林谨言拉开了距离,有点委屈地喊了一声,“你等等我嘛!” 林谨言已经走到医院门口了,听见简微喊他,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 简微小跑跟上去,小可怜似的,拉着他西装袖子,轻轻晃了晃,“林谨言,你别生气……” 林谨言垂眸看她,脸色黑如锅底。 简微自觉做错了事,小声认错,“我以后不吃这么多了,你别生气……林谨言……” 她说着又轻轻摇了下林谨言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林谨言黑眸沉沉地盯着她,吸了口气,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骂了她一句,“简微,你就蠢死吧!” 简微理亏,扁着嘴,不敢吭声。 刚刚在急诊室输了水,回家的路上,简微坐在副驾驶,脑袋靠在车窗上,眯着眼睛睡着了。 黑夜里飘着白茫茫的雪,车子穿破夜色,慢慢往家的方向行驶。 凌晨的钟声在黑夜里回荡。 林谨言从镜子里看简微。她歪着头,眼睛闭着,睡得很香。 原本想跟她说声生日快乐,睡着了,倒是省了。 回到家,将车停在院子里。林谨言侧头看简微,丝毫没有醒来的动静。 刚刚输的水有容易犯困的成分,林谨言无奈,拔出钥匙下车,随后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俯身将简微抱了出来。 怕弄醒她,不自觉地放柔了动作。 抱着简微上楼的时候,林谨言心里突然有点发堵,他当初究竟把这丫头带回来做什么? 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回来! 他低头看她,白皙的脸颊靠在他胸膛前,眼睛闭着,睫毛又长又密。 林谨言微怔,视线突然落到简微粉色的樱桃唇上。 想起白天那个吻,还有那双两个人都吃过的筷子。 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他眉心一拧,立刻摇了下头,将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 抱着简微大步上楼。 进屋,三两步走到床边,将简微放了下去。 许是动作重了一点,简微‘嘤咛’一声,揉着眼睛缓缓醒了过来。 林谨言站在床边,语气平平,“醒了?” 简微刚睡醒,还有点迷糊,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一眼,后知后觉才发现她居然已经回到自己房间里了。 她睁圆眼睛,惊讶地看着林谨言,“你……你抱我上来的?” “不然呢?睡得跟猪一样,让你留在车里吹一夜冷风吗?” 简微一愣,随即意识到林谨言在骂她,不高兴地抿着嘴巴,回他一句,“你才是猪!” 林谨言眼睛一眯,语气危险,“再说一遍?” 气息里都带着几分威胁之意,简微不会傻乎乎往枪口上撞,梗着脖子不吭声了。 林谨言看她一眼,从裤兜里摸出个医药袋来,扔给她,“醒了就把药吃了。” 是配的那种小包小包的药,刚刚医生给他的时候,林谨言顺手就揣进了裤兜里。 简微从里面拿出一包药来,回头去端杯子,结果里面一滴水也不剩了。她抬头,把杯子递给林谨言,眼神乖巧,“没水了,林谨言。” 林谨言一愣,下一秒就皱紧了眉头。 呵,这小丫头,居然敢使唤他了? 简微见林谨言不动,又把杯子往前递了递,声音软软的,“林谨言,谢谢你呀。” “……”林谨言冷着脸看她一眼,最后还是一把将杯子接了过来,转身下楼,给简微接水去了。 简微又钻回被子里,闭着眼睛,嘴角微微弯着。 十八岁的生日,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一天了。没有挨饿受冻,没有孤独一人。屋里有暖气,有柔软的被子,还有,林谨言。 简微越想越开心,心里暖暖的,比今晚吃的蛋糕还甜。 林谨言很快给她接了水上来,递给她。 简微又重新从床上坐起,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药,将药一颗一颗喂到嘴巴里。 搞了半天,终于把药吃完了。 林谨言看着她,问:“治心脏的药吃了吗?” “哎呀,我忘了!”林谨言一提起,简微才立刻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有吃药,忙指着书桌,“你帮我拿一下吧,就在书包里。” 简微越来越熟练地使唤林谨言,林谨言不悦地看她一眼,但最后还是转头去帮她拿药了。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栽在这小丫头手里了,对她居然没脾气。 走到书桌前,将简微书包打开。 放假两天,简微还没怎么学习,书包还是回来时候那样。 书包里装满了书本卷子,林谨言找了半天没找到,他也没什么耐性,索性拎着书包将里面的书全部倒了出来。 药瓶‘哐’的一声掉到地上,他弯身去捡,刚捡起来,视线却被一封粉色的卡片吸引。 他微怔了下,顺手将那粉色的卡片也捡起来,无意间瞄一眼,然而只一眼,眉心便狠狠地拧了起来。 卡片开端便写:亲爱的微微,请允许我这样叫你。你可能不知道,从你来班里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了你…… 林谨言一目十行,从头看到尾,最后视线停在落款上:爱你的,江凛。 林谨言从头到晚看完这封情书,最后冷笑了声。 手紧紧捏着那张卡片,半晌没动。 简微坐在床上,见林谨言好半天没把药拿过来,下意识问:“怎么了?没找到吗?” 简微声音响起,林谨言回头,冷着脸看她。 简微见林谨言手里正拿着她的药,嘴角一咧,笑开了,说:“找到了呢,给我吧。” 说着,就朝林谨言伸出手。 林谨言脸色沉沉地盯着她,突然把药瓶往桌子上一放,“你自己没长手?” 说完,冷目扫了简微一眼,直接大步往门口走了。 出门的时候,顺手关上门。房门‘砰’的一声巨响,吓得简微肩膀不自觉地抖了两下。 她怔怔地盯着门口,又看一眼被放在书桌上的她的药,挠头头发,无比纳闷:这人怎么突然跟吃了火.药似的? 说女人阴晴不定翻脸如翻书,她怎么觉得其实男人才是? 林谨言从简微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刚刚那封情书。 他低头又看了两眼,只觉得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无比刺眼。 回到房间,直接把简微的情书一撕,扔进了垃圾桶里。 …… 简微的手术定在二月初。 手术头一天便入了院,晚上,林谨言从公司下班,去医院看简微。 单人病房里,简微穿着病服,站在窗前。 外面万千灯火,霓虹闪烁。 想到明天要做手术,简微心里有些害怕。 妈妈是心脏病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