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臉紅

    發生那樣的事可以不當一回事怎可能。

    文睿家星期一上班進入業務課辦公室，看見何東常已經在坐上位子上看著電腦螢幕，不知怎的他眼神下意識瞄他一眼，心理直接聯想，他來了鞏經理應該也來了，他覺得不可能只有他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可能他剛來不久，所以不知情。

    想了兩天，他甚至懷疑，說不定業務部跟他們兩人有關係的還有人，想到這裡，他就嚴禁自己再和他們再度發生這樣的事。

    「阿文」業務助理張之雅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喊他，他嚇一跳。「想什麼這麼出神？這是進協的合約，你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

    「好，我看看再跟妳說。」

    張之雅看他魂不守舍的問：「不舒服嗎？一早來就精神萎靡。」

    「沒有啊。」是沒有，只是心裡好像梗著一個結無法解開。以前他怎都不認為自己會和男人做那種事，那晚，他竟然沒有拒絕，而且自己竟然還很沉迷，一點都不討厭，也沒拒絕，而現在事後，他不知自己怎了，竟然無法釋懷。

    張之雅一點都不信他沒有異常，他平常雖都沉默寡言，可是今天特別奇怪，兩人雖然只當一個月同事，可是張之雅有特別注意他，只是他不知道，張之雅對他的好感。

    她多瞅他一眼，臨走前說：「課長交代，下午下班前將進協的合約拿過去。」

    「喔。」

    又是簡答，也沒抬頭看她一眼，張之雅失望的走回座位，他才抬頭看著她的背影，嘆一聲，懷疑自己心理是不是因為和同性發生關係產生陰影

    可是，這種感覺並不像，可能只是耿耿於懷放不下，說不定幾天就消失了。

    下午，臨出門前他先去洗手間，拉開褲子拉鍊正要小解時，何東常也進來，站在他旁邊解開拉鍊，瞄他一眼說：「什麼時候有時間再一起去喝酒吧。」

    文睿家尷尬一笑，「再說啦，我等一下要去進協送合約。」

    「幹嘛呀，又沒說今天。」他說著將拉鍊拉上，兩人一起去洗手檯洗手。「我只是隨便問問嘛，你覺得不想去直接拒絕沒關係啊。」

    「我看看吧。」

    何東常對他笑了笑，文睿家發覺只有自己放不開，何東常表現得一如既往。

    文睿家一看就是很內向木訥的人，下午張之雅和他一起開公司車出去，她坐在旁邊，和之前幾次一樣，都沒主動跟她開口說話。

    今天他們業務部幾個女生才在她們私自群組談論，文睿家說不定只是深藏不露，人不可貌相，說不定外冷內熱，上床一把火。

    回程路上，張之雅看他出了進協又是不發一語，兩人坐在車子有些彆扭，又有些使人緊張，這樣的氣氛更使人不自在，她在想，文睿家是不是不喜歡她才這樣沈默？

    突然，她想都不想，一鼓作氣說：「要不要跟我交往？」

    「交往？」

    他聽了終於發出聲音，還很驚訝的樣子。

    張之雅不知他的反應會如此愕然，趕緊說：「難道你有女朋友了？」

    「沒有、沒有」他緊張回，模樣略帶滑稽。

    張之雅看他緊張貌噗哧一笑，「意思是願意跟我交往囉？」

    「我我沒說啊。」他臉紅起來，相當可愛。

    「喔」張之雅有些失望應聲。

    他聽聞，想了想説：「其實也不錯啦，只是我們好像還沒有很熟。」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直男，他想，如果和張之雅交往看看，說不定心情就不會像在浮冰上不踏實。

    張之雅一聽皺眉頭，「什麼也不錯？」

    「我說是，妳不錯啦。」他一看就知道張之雅是比較主動活潑的個性，和他死氣沉沉的個性可能可以互補也說不定。

    張之雅笑起來。「你臉紅的樣子真的很可愛耶。」

    「是嗎？」他不禁伸手摸自己臉頰，還真的熱熱的，都幾歲了，還以為自己純情，實在無奈自己這麼容易臉紅，可能太久沒談戀愛了。

    兩人回到公司，一進門有說有笑，還約了晚上一起吃飯，他們走在一起正要進辦公室，鞏勁寒和何東常一起從鞏勁寒辦公室出來，三人眼神交會，文睿家竟然連想他們會不會在辦公室幹那事，突然臉上失笑，胸口悶悶的，鞏勁寒還很客氣問他：「進協有說幾天後去拿合約嗎？」

    雖然怪尷尬的，文睿家還是回說：「下星期一他們小姐會聯絡，我再去拿回來。」

    他說完，鞏勁寒應了聲，和何東常像要外出連袂往大門走去。

    下班時間還沒到不知他們要去哪？

    他本被張之雅略為撫平的心情又紛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