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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韩育陵还不曾忘记约会。他也许会等得睡着,等得闹点小别扭。但不会忘记,不会没交没待就取消约会。 如果这次韩育陵真的忘记,是因为什么?因为醉了?可他脑袋明显还清醒,只是走路不太稳。那么,是因为有比约会还要重要的事,并且是件有趣得让他不小心忘记了约会的事?那重要又有趣的事,是不是包括了这个女人? “让我来扶吧。”叶雅琪朝女人绅士地笑了笑,走上前扶起韩育陵另一只臂膀。 女人松开韩育陵的手臂,往后退出了门,向韩育陵微微鞠躬,再抬起头笑着说道:“那么我告辞了,谢谢韩先生今晚的招待。” “等一下。”韩育陵居然叫住转身要走的女人。 叶雅琪忽地感觉胸口像给用力锤了下。 “雅琪,替我送她下楼。”韩育陵转向叶雅琪说。 叶雅琪吞下一大口口水,把瞬间填满胸腔的不满硬生生压抑住。 “好。”叶雅琪朗声应,接着就穿上自己的球鞋,走出门去,向女人礼貌地点点头,一边伸手把门关上。 “麻烦您了,真不好意思。”女人非常有礼貌。 “没什么,应该的。”叶雅琪走前一步,领着女人到电梯前,等候电梯时,女人给叶雅琪递名片,并简单作了自我介绍。 叶雅琪看看名片,他果真没猜错,女人是一家高级俱乐部的女公关,韩育陵和芦绍宗是那家俱乐部的会员,有次叶雅琪无意中看到俱乐部寄给韩育陵的派队邀请函,随口问了,韩育陵便说这俱乐部主要是为了常常得应酬客户或重要人物的企业或个人而设,俱乐部提供很多方便,包括交通住宿安排、餐厅酒楼订位等等,而最受欢迎的服务就是专业的女公关。 这女公关当然不同陪酒女郎,她们除了一定要美,谈吐一定要礼貌文雅,且必须经公司安排不断地进修,以确保个别拥有不同领域的学识,这样才能帮忙雇主在应酬过程中打破冷场,并且有技巧地把话题围绕在雇主所希望和应酬人物所谈的正事。 自然,这样高档的专业是不出卖肉体的,甚至只要是在服务过程中遭人以语言或肢体非礼,俱乐部是有权向聘用女公关的会员索取赔偿的,严重的话还会提告。 把女人送到楼下途中,叶雅琪试图套话,他想知道韩育陵之前在应酬什么人,可他也不能套得太明显,他和韩育陵都是大众人物,这女人一定知道他的身份,他作为一个徒弟,要向人打听师傅的行踪实为不敬。 女人着实精明,想必也是遵守不随便泄漏客户隐私的条规,叶雅琪最终只能得悉韩育陵因为喝了酒不适合开车,女人便充当司机将他送回家,而女人的同事则乘另一辆车跟随在后,如今就在公寓楼下等她。 送走女人后,叶雅琪脑袋一片空白,不晓得自己该去哪里? 韩育陵即使没有醉,那也是喝了酒,韩封和路卡最不喜欢他喝酒,喝酒伤胃,韩育陵的肠胃很敏感,身体有什么不适,第一个反应就是吐。 叶雅琪想到这就立刻回身到电梯。韩育陵要是现在在吐,他可必须得在旁照顾。 然而,电梯抵达时叶雅琪又犹豫了。刚才见到韩育陵虽没多长时间,但叶雅琪很把握时间地仔细打量了爱人的脸色,爱人酒气重,但脸色和唇色都红润,多半喝酒前有好好地暖了胃,不至于不舒服。 那,身体状况没问题,又有酒意热脑壮胆的韩育陵,现在最有可能在做什么? 叶雅琪提起手机,给路卡发短讯,后再打一通电话,电话接通便挂断。路卡不是个手机不离身的人,偶尔还一整天不带手机出门,所以他提醒过身边的人,若是有急事想找他请打电话,少发简讯,因为他不会第一时间看到。 叶雅琪等了会儿,路卡就写来回复。他适才问路卡自己能不能暂时回避?路卡回他:也好。 叶雅琪长出一口气,乘电梯直抵天台的小花园。路卡这么直截了当表示他不回去比较好,而不是让他自己做决定,那现在家里必然是处于一个他不宜出场的情况。 至于什么时候出场?或干脆回宿舍去,明天再来?他就得自己决定了。 时间已差不多午夜一点,冷飕飕的夜风吹得叶雅琪打了个冷颤,他捂着鼻子,在手中哈口气,再把双手伸进两侧裤袋里。 风刮得树叶刷拉作响,一棵树枝突地落在叶雅琪脚下,看着这根手指头粗细的长树枝,叶雅琪脑中浮现了以往经历过的一些画面,韩封手中的藤条,韩育陵颤抖的双脚,路卡担忧的眼神。 叶雅琪知道那一次自己和韩育陵一起挨打并不是韩封第一次重打韩育陵,那之后也许就没有再一次重打了,但轻的他肯定还是有,韩育陵当然不会承认,但只要察觉韩育陵心情不太好,他就会细心观察韩育陵屁股是不是在犯疼,若真观察到,他也不敢点破,爱人没面子事小,要是爱人要他评理就麻烦,他是两边都不能得罪啊,就只能多抱抱爱人,说话嘴巴甜一些,抚慰爱人的委屈。 也是‘现场观摩’的次数就那么一次,叶雅琪实在没头绪韩封动了手通常会耗多长时间?那一次两个人轮流挨打有半小时吧?那就姑且半小时除以二,十五分钟总该打够了。 叶雅琪绕着健康步道踱步,一边不停看表,感觉每看一次时间就过得越慢,让他怀疑手表该不会给冻坏了?还拿出手机做确认。 不记得第几次把手机拿出来后,正要塞回去时手机就响了。叶雅琪赶紧接听,路卡在电话另一头简短地说了句‘现在回来’。 叶雅琪飞奔到电梯,很快就回到韩育陵家门前。他早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于是只得按门铃,耐心地等人开门。 开门的赫然是韩封。韩封手上没拿‘家法’,但胸膛起伏得比平常急促,额头也有些许汗珠,神情虽冷冷地,但很显然不久前是做了有点激动的事。 “哼,还真回来?心胸挺宽大啊?”韩封转身走开,叶雅琪亦不敢多言,立即跟进屋去。 看见路卡从厨房走出来,路卡抬下巴向韩育陵的房间扬了扬,抬起拎着急救药箱的手。 叶雅琪眉头一皱,接过药箱就赶到韩育陵房门前。 “陵,是我,我能进来么?”叶雅琪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叶雅琪刚要再敲,路卡就把房门钥匙给他。 “我进来了。”叶雅琪朝门说了声,即开门进房。 趴在床上的韩育陵猛地回头看推开的门。他裤子还穿得好好的,只脱去了上衣。 “关门,锁起来。”韩育陵语气很差地吩咐。也许该说‘命令’较贴切。 叶雅琪依言照办,接着来到床边,把药箱放好,动作就此停顿。他心里很乱。 面对正在耍性子的爱人,叶雅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