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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姗姗,这或许就是司徒家的诅咒,我离不开他。” 听了这话,司徒雨无奈地蹙起眉头,她从来不信诅咒。这无非是一场不理智的爱情。 她叹口气道:“小姑,你把权力给他,这是你的选择,我干涉不了,你把我们的家让给那个女人,我也没让你为难。但我希望你的爱不是放纵,你别忘了,因为这个女人,奶奶死了,我也成了没妈的孩子。 我不去和她斗是因为我不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爷爷留下来的东西,该是他的我不抢,可不属于他的,我改天一定全数拿回来。” 司徒岚似听进去,又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轻轻地拉着司徒雨的手,“姗姗,今天是除夕,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去看大哥吧。” 姑侄俩下楼的时候,林夫人问司徒岚去哪儿,司徒岚说了去处后,林夫人叮嘱她早点回来吃年夜饭。 这一刻,司徒雨虽站在自己家里,却是个十足的外人。她苦笑一下,可怜自己。 庙门里的时光平静缓慢,司徒岚和司徒雨在里头待了几个小时后 ,心也安宁下来。 宗云师父自出家后从不过问家事,老爷子在世时时常怒其不争,觉得可惜。司徒雨倒看得开,只盼望他能在寺庙里安度晚安,了此一生。 因此父女俩反倒能淡然相处,司徒雨也愿意向他倾诉。 见司徒岚气色不好,宗云师父请了懂中医的老和尚给她开药方调养身体,司徒雨趁此空闲一个人进了大殿里听小和尚读经。 她盘腿坐在蒲团上,隐约觉得身后站着一人,一回头,茫茫雪色中,林震一身黑衣,头顶落了一层薄雪,面色宁静,如同亘古不变的雕像。 “来接小姑回家吗?”司徒雨问他。 林震点点头,说:“六点庙门就要关闭,你跟我们一起回家过年吧。” 司徒雨走出大殿,走到林震身旁,“不麻烦了,我有约了。” “姗姗,”林震叫了她一声,静默许久,又开口:“你心里还有我吗?” 这声音太轻柔,将两人剑拔弩张的状态一下子打破。 缓了缓心绪,司徒雨看着殿内的佛像,眼神笃定:“以前有过,可后来才发现,那份感情到不了爱的程度。爱是甘愿,就像小姑对你。” 悄无声音地,林震蜷起的手掌彻底放松下来,他说:“我懂了。” 他得到了这个家,却再也娶不了那个曾经说长大后要嫁给他的小姑娘。 * 独自驱车下山,落着雪的除夕傍晚,司徒雨只有她自己。 将车停在崖边的一块空地上,司徒雨摸着烟盒下了车,看着山下万家灯火,她点了烟,落寞地一个人抽着。 想起顾行云为她点烟的那次,从那以后,她自己没再动过这玩意儿。要说,还是顾行云教会她的。 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想了想,她又挂断。 紧接着,手机铃声响起,顾行云的声音隔着千山万水从听筒里传来,只有短短三个字—— “快来吧。” 第14章 乘坐除夕当天最晚的一趟航班,司徒雨于十二点前到达首都机场。 顾行云端着两杯热咖啡在出口处等她,穿一件灰色的羽绒服,戴一顶黑色的毛线帽,脚下是一双白色球鞋,年轻的像个大学生。 看着司徒雨远远走来,他勾起一边嘴角,微微眯起眼。 黑色雪地靴,米白色及膝羽绒服,头发是特意拾掇过的,脸上还化着淡妆……这样的司徒雨在人群中实在太打眼。 “换风格啦?小爷差点没认出来。”待司徒雨靠近,顾行云将咖啡递给她。 司徒雨接过咖啡莞尔一笑,“怎么样?” “凑合吧。”顾行云别过脸作出评价。 司徒雨凑近他的脸打趣他:“好看就说好看,别装。” 顾行云扫她一眼,舔了舔唇珠上残留的咖啡沫,“为了取悦小爷,您受累啦。” 司徒雨白眼一翻,“不要脸。” 雪天路滑,出租车缓慢地行驶在高架上。车里开了暖气,玻璃窗上的白雾将窗外的风景模糊,车厢里一片静默。 司徒雨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坐在她身旁的顾行云身上。 顾行云翘着二郎腿把玩手机,挨个回复新年祝福,余光瞥到司徒雨,发觉自己冷落了她,便对她说:“难得北京城人少,可惜小爷今个儿喝了酒,不能开车带你好好看看夜景,明儿吧,明儿带你好好玩儿。” 司徒雨问他:“陪你爸喝的?” 顾行云嗯一声,手指敲了手机键盘几下,嫌麻烦,干脆直接按下语音——“我这儿陪朋友呢,你们玩儿你们的,咱们过几天约。” 不一会儿,那边也回话了,同样是懒洋洋的京腔——“哟,这大过年的,肯定是个妞儿吧,改天带给哥儿几个瞧瞧啊。” 后半句话顾行云虽切换到听筒播放,可司徒雨依然听得清清楚楚,她没吱声,却见顾行云别扭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默默收起了手机。 司徒雨用手指将窗户上的雾气拨开,除了一闪而过的路灯车灯,外面什么也看不见。看了一会儿,身旁的人也无言,她渐渐散去了兴奋劲儿,恹恹地靠在椅背上。 “是啊,这大过年的……”她像是自言自语。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来北京是一个冲动的选择。 司徒雨的侧脸上晃着外面的光,笼着一层薄纱一般的橙色,她眼睛里亮晶晶的,丝毫不比车外的灯光暗淡。 顾行云其实一直在看她,听到这句,他清了清喉咙:“让你来,不就是为了陪你过年嘛。” 司徒雨猛然回过头,视线与顾行云相撞,定定地交汇,两人谁也没逃。 橙光为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铺上暧昧的底色,连呼吸都随着心跳紊乱起来。 顾行云的眼神像鱼钩,司徒雨觉得自己就是那条自愿上钩的小鱼。她看着顾行云,慢慢地勾起了嘴角,心里软塌塌的。 不过是22岁的女学生,先前一直将她看作女人,这段时间顾行云又重新将司徒雨划分到姑娘的行列。 她一笑,到底还是个少女。 眯着眼,此刻顾行云很想抽一根烟。 * 车子驶到巷子口,两人下了车。顾行云拖着司徒雨的行李在前边带路,行李箱的滑轮和他的球鞋在雪地里留下整齐的痕迹。 司徒雨故意踩着顾行云的脚印走,寒风凛冽,她冻得呵出一口口白雾,顾行云回头扔给她一只手套,她戴上,里头还是热的。 走到巷子深处,有几个小孩儿在玩烟花,他们穿得鼓鼓囊囊,抽着鼻涕,脸蛋儿被风吹的通红。司徒雨问顾行云:“你小时候也是这样?” 顾行云停下脚步,指着里头最高的那个男孩儿说:“跟他一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