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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色的兽皮衣上,并不明显。 高大的兽人半弓着身子,面目狰狞地将手上的秃鹫尸体往秃鹫群里扔去,喉咙中还发出威胁的声响。身型最高大的那只秃鹫抓起同伴的尸体,高声大叫了一声,踉跄地展开巨大的羽翼飞上了天空。其他秃鹫也惊慌地紧紧跟随它的步伐,不过一会儿工夫,所有的秃鹫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要不是地上那具黑斑羚的骨头还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谁也看不出就在几分钟前陈启还陷入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的境地。 高大的兽人转过身,用手指抹了抹沾在脸上的血迹,将指头伸到嘴边舔了舔,皱了皱眉头,“这些烦人家伙的血还是一样的难吃。”仰起头看看陈启,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霸气而狂野的笑容,“你能下来吗?” 陈启僵硬地点点头,他还没从前一刻被兽人徒手撕秃鹫的震撼画面中回过神来,艰难地爬下榕树,还不忘将那两把割下来的根须也带上。“谢谢你救了我。”陈启真挚地道谢。 “你就是陈启吧?”陌生的兽人那锐利的目光在陈启身上打量了一番,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却异常肯定。 陈启诧异,“你认识我?” “我是卡洛的伴侣,阿克。” “阿......克?”陈启的目光落在对方平坦结实的腹部,被兽皮遮挡住,那里绑着一条结实的藤蔓做腰带。怎么看也不像是怀孕的样子,而且这么霸气高大的男人竟然怀着孩子?饶是陈启的接受能力已经很强了,这时候也不免凌乱了一下。 “阿泽不在你不应该一个人跑那么远。”阿克责怪道,语气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陈启下意识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当然阿克也不是想教训陈启,但一想到若是他晚来一步这个胆大妄为的雄子就要葬身秃鹫腹中又不免生气,也不知道阿泽如果知道这个雄子差点出事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也淡了几分。“回去吧。” “好。”陈启答应一声,他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久待,走到榕树根下,那里还放着他用兽皮采摘的一大包蒲公英,万幸那些食肉动物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兽皮包裹还是完好如初地呆在原地。陈启将那两把长根须折了两折挂在肩上,抱起那包蒲公英追上阿克的步伐。 走在前面的阿克见对方迟迟没跟上来,一回头就看见陈启抱着一大包用兽皮包裹着的东西,没好气地问:“那是什么?” “蒲公英。” “蒲公英?”没听过的名字,兽人对于不能吃的东西都不会特意去起一个名字来记住,所以阿克对于陈启所说的东西完全没有概念。“有什么用的?” “能吃。”陈启简略地解释道。 阿克不置可否,看陈启跟上来了就加快脚步,卡洛还在阿泽家里等着呢,这么近的地方竟然都出现秃鹫了,也不知道阿泽家安不安全,早就建议阿泽搬回部落去,那个固执的家伙就是不听,不但让自己担心,还让卡洛担心,想到这阿克就忍不住拳头痒痒,很想将阿泽揍一遍。可惜他最多只能跟那家伙打成平手。 之前陈启是一路采摘一路走的,倒是没觉得自己走了多远,现在回来竟然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回头看看那棵榕树早就被高大的洋槐树挡住了身影,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怎么去了那么久?”一个浓眉大眼,穿着一身虎皮兽衣的男人叉着腰,盛气凌人地质问走近的两人。 阿克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似水,脸上还堆上了讨好般的笑,解释道:“遇到了几只小鸟儿,打跑花了点时间。” 秃鹫是小鸟?好吧,想起对方徒手撕秃鹫的样子还真跟小鸟没区别。陈启打量了一下那个新出现的陌生人,能让阿克瞬间像变脸一样换上一副表情的人,应该就是阿泽的弟弟卡洛了。 陈启将兽皮包裹放到脚步,对着对方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切的笑容,“你好。” 卡洛轻哼一声,显然不打算搭理陈启,一扭头,转身自顾自地走进了屋子。 阿克耸了耸肩,跟在卡洛后面进了屋。 第 15 章 陈启抱起兽皮包裹进屋,卡洛两人已经在火堆边熟门熟路地就坐了,火堆边的火早就被陈启弄熄,现在只有一点火红的碳还在发挥着热度。卡洛拿着一根小木棍一脸嫌弃地戳着早上陈启没喝完的骨头汤里的骨头,这东西又不能吃,为什么要费劲煮呢?卡洛鄙视地挑挑眉。 陈启是个不太善于应付别人的人,特别是别人摆出一副不想理睬你的样子的时候。他还以为所有兽人都会像阿泽那样热情地将有难的陌生人带回家给予帮助呢,看来这两人明显对自己带着一点挑剔的敌意。 陈启有点头痛,但对方好歹也是阿泽的家人,自己正寄人篱下,何况其中一个刚才还救过自己,怎么也不能对他们太失礼。想了想,从兽皮包裹里小心地摘下一小把嫩黄色的蒲公英花朵,找了个相对来说比较小的陶盘,仔细地洗刷了一下,在火堆里加了几根木柴将火点燃,在陶盘里装上小半盘水后放在火上烧。 早上陈启就发现了新打回来的这两大陶罐的水,也不知道阿泽几点起床的,能将打水烤肉都做完出门了才到陈启起床的时间,陈启明明记得他起床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没多久呀。 蒲公英的花朵虽然看起来很干净,但现在也不缺水用,陈启还是用水稍微清洗了一下,等火堆里的水开了后才放进去,漂亮的花朵瞬间在沸腾的水里翻滚,煞是好看。 卡洛虽然看起来对陈启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但眼珠子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到陈启身上,看着陈启将放了花朵的陶盘从火堆里拿出来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煮茶。”可以用来装东西的小一点的器皿就只有那个外壳已经被烧得黑漆漆的水乳果果壳了,陈启默默叹气,看来需要早点弄到陶碗了,现在这样实在太不方便。 “煮茶?那是什么?” 陈启用无花果的果实仔细地清理了几次水乳果果壳,早上他刚用过这个果壳装骨头汤喝,上面沾了一层油腻。头也没抬地解释道:“一种有味道的水吧。” “有味道的水?能喝吗?”卡洛歪歪头,他的眉眼间还带着一股稚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好奇的好好学生一样。阿克倒是对陈启的茶没什么兴趣,用一根木棍挑着柴火发呆,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