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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听到头顶再响起声音来,这样诡异的安静让她背脊僵着,几乎崩直了每一根神经,就连额边颗颗滚动的冷汗都未能让她察觉。 顾砚龄看着脚下的人,不由轻笑出声,感受到那个身影的恐惧与紧张,顾砚龄终于出声,漫不经心道:“方才你口中尚在说本宫腹中的孩子不祥,此刻却是不知本宫是谁。” 顾砚龄的唇角笑意渐渐消失,转为冰凉。 只见那宫女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氤氲着恐惧,身子早已瘫软在那儿,下一刻突然想到什么般,卑微地伏在顾砚龄脚边,语中满是乞求。 “长孙妃,奴婢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醅碧见此当即上前,将顾砚龄护在身后,厉声斥责道:“来人,将这贱婢拉开,若是伤了长孙妃,便都当心些。” 话音一落,当即便有灵性地内侍上前来,一把拽住那宫女颤动的身子朝后拖,拖出一地冰冷的血迹来。 顾砚龄淡漠地看着这一幕,随即出声道:“将人拖去赏八十杖,将宫中的奴婢都召去观刑,告诉他们,胆敢以下犯上,诅咒主子是怎样的下场。” 话一说完,顾砚龄便看也懒得再看一分,转身携着绮阳离去。 自成贵妃被贬以来,元皇后便命顾砚龄陪同宁贵妃协理六宫,因而让六宫观刑,无人敢不奉命前去。 眼看着那宫女被一杖又一杖打的血肉横飞,直至行完最后一杖才痛苦的死去,就那般被人拖出一条血路来,死状狰狞而可怖。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忍 是夜,顾砚龄捧着一卷传世的棋谱靠坐在塌上,右手懒散地捻着一枚棋子,揣摩其中的奥妙。 春夜里,墙角的虫吟之声已然轻微响起,虽未如萤萤夏夜般自成一片,却也别有趣味。 安静间,软帘的声音响起,顾砚龄并没有回头,只是百无聊赖地按下一子随即道:“今夜殿下应是不回来了,醅碧,你们去歇息吧,将外面的灯都熄了。” 话音方落,一双温暖的手便自然地环过顾砚龄的腰,感受到背后那个温暖而有力的胸膛,顾砚龄不由惊讶地转头,却看到了萧译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的模样。 “你不是去巡查京防营么?怎么今夜便回来了?” 过了许久,顾砚龄并没有等到回答,就在她佯装要生气时,身后却传来了萧译的声音。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 顾砚龄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萧译语中所指,眸中顿时化开一汪温暖的春水,语中促狭道:“这些日子毓庆宫内外的事皆是你一人操劳,反倒是我整日里被你庇护的清闲自在,至于今日——” 顾砚龄唇角一勾,毫不在意,仿佛只是轻轻弹走指甲上的一粒灰尘般顺道:“不过是个言行无状的婢子,我哪里会放到心上,更何况,反正你我皆知,这流言是谁的伎俩,就更不用在意了。” 说着顾砚龄安稳地靠在萧译的怀中,眸中划过一丝狡黠,语中神秘道:“就当,被疯犬咬了罢了。” 听到怀中的人故意逗自己开心,萧译心中一暖,随即温柔地将头靠在顾砚龄的颈项处,微微阖眼,语中坚定而渐渐淡漠道:“明日过后,我便会让这只疯犬自顾不暇。” 听到萧译如此说,便知他已有部署,顾砚龄索性嘴角一勾道:“也好,免得去祸害旁人。” 萧译闻言眸中顿时化开宠溺,疲惫地窝在顾砚龄颈项处低笑一声,顾砚龄见此不由转过身去,右手微微探上萧译的侧颜,轻轻抚摸着,眸中浮过一丝心疼,佯装嗔怪道:“你又何必这般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明日何时走?” 萧译闻言,反手将顾砚龄的手握住,递到唇边,轻轻将温热的一吻印到掌心,语中温柔道:“再休息三个时辰便要赶过去,参加明日的排阵。” 顾砚龄闻声微微一愣,方赶了这般远的路回来,不过三个时辰便要原路赶回去,如何受得住? 想到此,顾砚龄当即坐起身急忙道:“那你还不快些去睡?” 说完顾砚龄便唤了人进来伺候萧译梳洗,直到外间的灯熄,顾砚龄站在床前为萧译解下衣带,正欲替他脱下时,萧译握住她的手道:“你莫要替我劳累,我自己来。” 话一说,萧译便将衣袍脱下,搭在楠木施上,回过身见顾砚龄尚还站在床前等着他,不由上前将她抱起边朝床榻走便道:“春夜冷,在被中等我便是,站在那儿若是伤了身子怎么办。” 顾砚龄闻声微微一笑,萧译正好走到床前,微微倾身将她放在床上,谁知顾砚龄却突然玩心骤起,双手环住萧译的脖子,让原本要起身的萧译微微一愣,而下一刻,那环在脖子上的一只手便渐渐下滑,隔着薄薄的衣料在他的胸前轻柔地打圈道:“夫唱妇随,奴家自然要等着夫君才是道理,哪里能自己贪图暖和。” 那温柔的指尖在萧译的胸前勾勒出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他身子一僵,感觉到身体渐渐因为这妩媚的举动而发生了变化,只能强压住,一把抓住那不安分的小手,声音带着几分异样的沙哑道:“胆子越发大了,时候不早了,快些睡。” 话一说完,萧译便将顾砚龄的双手握住,从后环抱着她,这才渐渐松了口气。 谁知不过下一刻,怀中的人便又轻轻地翻着身子,分明带着几分刻意。 萧译终于忍不住,不由无奈出声道:“龄儿。” “嗯?” 怀中的人陡然促狭地转过身来,这一刻,二人距离之近,仿佛微微一动,便能碰触到鼻尖。 屋外的烛火透过屋内数层垂纱只隐隐约约氤氲着微弱的光芒,怀中的人被他紧紧环在怀中,温热而带着女儿家特有的气息微微洒在他的颈项,看着眼前眸子中微微闪烁着促狭的笑意,萧译再也压不住,翻身上去,将唇温柔而痴缠地印在那个熟悉的唇瓣上。 幽静的夜色中,窗外的虫声透过天青色的窗纱,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空中,月辉轻轻落入窗内,而屋内数层垂幔后,是男女缠绵的喘息声。 萧译的手掌游走间探入顾砚龄胸前的衣襟,仅留的一件轻衫就这般滑下肩头,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 萧译的眸子渐渐变得迷离,不由将头移到顾砚龄的颈项,沿着一路印下细腻而温热的吻,将二人之间的温度点到了极致。 顾砚龄微微动容,一手攀住萧译的脖子,一手顺着朝下,便触到了衣带,轻而易举间,衣带落下,而就在此时,萧译陡然身子一滞,似乎想起什么般,当即握住了顾砚龄的手,不由喘着粗气。 直到体内那一簇险些烧起的火苗被生生压了下去,萧译这才移开身子,替顾砚龄将落了一半的衣衫穿好,系上了衣带,随即凑身将吻轻轻落在顾砚龄唇边,带着几分还未褪去的沙哑道:“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