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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声音。 顾砚龄抬头间,便瞧着顾砚锦已然高傲的起身,脸上一点一点泛起讽刺的笑容。 “那又如何?即便是这样,你们大房的人也都要死绝了,顾砚龄——” 少女嘲讽的喊出她的名字,那唇角诡媚的笑容更加刺目,仿似叹息般,却又难掩快意道:“你注定了就是个孤家寡人,一个克父克母克死所有亲人的灾星,只要你们大房的人死尽了,又有谁敢赌命一般把你迎娶过去,你的下场,没有比我好多少。” 说到这儿,顾砚锦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疯魔了一般,笑声越发奸佞,随即骤然将声音压到只她们二人能听到一般,极为悄声道:“只要你的人生毁了,我便高兴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第一百四十八章 输了 “哪怕是你的生父生母?” 顾砚龄凝然看着眼前的少女,却见她不置可否的选了顾砚龄一桌之隔的位子坐下,唇角划过一丝狠戾而又不失妩媚的冷笑。 “这次我们败了,怪在我低估了你,而他们却是狠毒有余,手段不足,若是没有他们,或许我根本不会输!” 说到这里,顾砚锦好整以暇的摆弄着蔻丹,抬眸的那一刻,眸中几乎是陌生的没有一丝温度。 “至于他们,一个只在乎自己的名利地位,另一个一心只盼着得一个儿子,不过是顶着父母的名分压我一头罢了,我在乎他们做什么?” 顾砚龄闻言摇了摇头,随即唇角优雅的勾起,替顾敬昭他们唏嘘般道。 “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少女不点而红的唇瓣轻巧的吐出这一句话,笑意像是飞鸿一般从眸中翩跹而过。 “花房的婆子如何地与徐嬷嬷暗中来往,如何在花料中配毒,我们都一清二楚,所以,从那些花料用进那盆花中时,我们已然将它的土重新换过了,那夜钰哥儿的迷症是假的,你虽然派那小兰在一旁盯着,可当时落水的根本就不是钰哥儿,只不过是一个身形差不多的小仆罢了,只不过,当时夜深,场面混乱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人群,小兰站的远,年纪小又害怕,哪里看得清,不过是看着池里的水花,听到汀兰她们的惊喊,稀里糊涂的跑去给你报喜罢了。” 顾砚锦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顾砚龄,却见她镇定而从容的偏过头来,嫣然一笑。 “我早已让徐大夫检验了那花中的毒性,既然他知道是你们二房使得鬼,如此顺水推舟卖给大房人情的机会,徐大夫又怎会不肯陪我们做这场戏,要知道,将来继承祖父之位的,是我们大房,徐大夫哪里会看不清个中利益。” 眼看着顾砚锦眸中的怒意渐深,而先前的所有从容与嘲讽正一点一点碎裂时,顾砚龄却是越发淡然与优雅。 “钰哥儿的病是假的,母亲自然不会因此真的倒下,而至于父亲那边,二叔的手段你真的以为祖父会看不出来吗?我自然知道等事成之后,你们会派那花房的婆子将花寻故抱走换掉,以免多生是非,而我,等的就是那一刻——所以从始至终,你们都输的一败涂地,而我们大房,才是屹立于不败的地位!” 少女收起了笑意,说的话越发笃定和不容置疑,那眸中透露出的幽深与气度,竟让人恍然觉得仿佛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一般。 顾砚锦再也忍不得,这一刻顾砚龄好像是那个将她死死踩在脚下的胜利者,一点一点的践踏了她的所有尊严和骄傲,而她似乎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笑话一般。 她的手紧紧攥起,连身子都不由发抖了,死死的咬住嘴唇,眼神中的杀意像是要将眼前的人抽皮剥骨般,下一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咬道:“顾砚龄!” 在颤抖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少女的手已然带着凌厉的掌风甩了过来。 清脆的一声响,周围一片寂静,顾砚锦却是呆愣在了那,她的右手此刻竟紧紧地被顾砚龄攥住,丝毫动弹不得,而就在刚刚那一刻,顾砚龄却是反手更为狠戾地给了她一个利落地耳光,快的让她几乎忘记了愤怒。 感受到脸颊上火热的疼痛,顾砚锦眸中的愤怒骤然烧起,就在她愤起的那一刻,顾砚龄已是冷然而从容的将她另一只手足足掣肘住,手上的力道之大,几乎将她的指甲攥进了顾砚锦手腕上细嫩的皮肉中。 “你的从容去哪了,你的算计又去哪了?难道一朝败落,你连最后的一丝理智都没了。” 顾砚龄讽刺的笑声在顾砚锦的耳畔响起,随即便听到她仿佛是身为一个长辈般徐徐教导道:“在祖母对我们大房深感愧疚,对你们二房深感憎恶之时,今日我再出你的房门,若是有丝毫的不妥,你说她会罚谁呢?到时候,只怕等待你的就不只是农庄的生活了。” 话音落尽的那一刻,顾砚龄淡然的丢开禁锢的手,顾砚锦的一双手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无力地落下,脸色一僵,生生地跌坐了下去,好似是被抽去了所有的魂魄般。 她输了,她的确输了,输得连反驳之力都没有了。 少女脸色苍白,身形柔弱的坐在那,眼神渐渐地涣散,无神,再也不复往日的生气。 这一刻,好似是一个呆滞的人偶,阳光照下来,映衬出她更为苍白的唇色,让人由不住的心疼。 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单纯而又无助地柔弱少女罢了。 顾砚龄淡淡的理了理衣袖,从容的与顾砚锦擦身而过,随即道:“从皎月和那花房的婆子那撕开一个口子后,你们那些被关在诫行院的人都清楚,即便是嘴再硬,也保不住秘密了,所以根本无需重刑,已然将你们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求得一条命罢了。在你走之后,要不了多久,父亲,母亲,还有钰哥儿,自然会在徐大夫的精心照料下病愈的,大房永远都是继承人,而你们二房,只能被遗忘了。至于你的外家定安伯府你也无需指望了,在祖父的兴师问罪之后,他们知道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你的所作所为后,便已然明白,得罪了谢家和顾家,最好的法子便是陪着笑脸,陪着小心,渴望着将一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至于你和你母亲,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没用又添乱的废子罢了。” 话说完的那一刻,少女唇角冷淡一扬,已然端庄的走了出去。 走至廊下的那一刻,顾砚龄微微仰头,感受着此刻阳光落下的温暖。随即缓缓走出了碧玺院,在即将转过夹道,再也瞧不见碧玺院的那一刻,少女翩然回首,随即神情冷淡,语气轻而缓。 “听闻岭南道的瘴气极为霸道,想必,废了人的一条腿也是容易的。” 身后的醅碧和绛朱闻言都微一愣,却见少女已然转回头,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 “让宋偃安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