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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落红顺着朝里睨了一眼,果然里面那针线绷子上是喜鹊闹枝的样子,手工倒不错,只是那鹊眼确实欠了些。 “要说府里谁的手工最好,除了老太太院里的锦鸳,便只有你们院里的落葵了,我这不是来取取经,让她给我指点指点。” 落红听了,随即收了眼,笑着道:“落葵姐姐的针线的确是府里数一数二的,只落葵姐姐这会还在屋里躺着的,倒不知……” 画阑眸中划过一丝笑意,看着落红道:“无妨,我去瞧瞧,若是她乏了,我改日再来便是。” 说着画阑又问询道:“你也随我一道去,做女红最是无趣,多个人说话倒有意思。” 落红一听,忙摇了摇头,随即又稳着情绪,抬起小脸笑道:“画阑姐姐肯听我说趣,我原本该去的,只是我还有些活儿未做完,只怕今儿是陪不了姐姐了。” 那落葵原本脾性就大,如今眼看着刚挨了罚,躺在屋里,醅碧和绛朱反倒陪着姑娘出去了,这会岂不是生暗气?她要是跟着去了,指不定到时候火气便冲着她来了。反正瞧着眼前的画阑也的确没什么异常,二房到底和姑娘也是亲近的,应该没什么事。原本她也是受了刘氏的影响,一向喜欢留个心眼,小心些罢了。 想着此,落红便更笃定画阑来只是小事,也无需等姑娘回来报备了。 “也罢,你去忙吧,别为我耽搁了,我随三姑娘常来琉璃院,我也熟了,我自个儿去落葵那便是。” 落红听了,点了点头,便含笑转身走了。 画阑原是笑着,看着落红渐渐走远的背影,这才转了身,眸子却是微微一亮。 再鬼机灵的丫头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到底嫩了些。 待画阑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落葵屋前,整了整衣裳,随即轻轻敲了敲门。 谁知等了半晌却没有回声,画阑微微皱眉,难道人不在?可按上次那惩罚的力度,这落葵怎么着也得再躺个几日才见好的。 想着画阑便又敲了敲门,只是力度大了些,谁知下一刻便是拔高的愠怒声响起。 “谁啊!” 听到落葵颇不耐烦而又满含怒气的声音,画阑心下也冒了些火,但到底顾忌着自家姑娘吩咐的事,还是压着性子,嘴角扯着笑意,将门轻轻推开,一脸温柔的笑意道:“身子可好些了?” 落葵原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进来了,正要一通火,抬头一见是满含关切的画阑走了进来,想着上次在园子里她的暗中帮助,到底压了些火气,但语气到底冷淡了些。 “原来是你啊,坐吧。” 画阑见落葵懒懒靠在那,见她进屋,动都不动弹,笑意僵了僵,还是上前自个儿寻了椅子坐下。 “原是想叫你替我看看针线,瞧着只怕让你劳神,我便改日得了。” 听了画阑的话,落葵抬了抬眼皮,睨了眼画阑搁在腿上的针线篓,随即收回眼神,便没了下文。 虽知道落葵心高气傲,但这般见着,到底心里有几分不舒服,画阑强压着脾气,眸中不无关切的看着落葵道:“可见大姑娘还是心疼你的,这几日也没叫你前去伺候着,方才听说大姑娘去悟真观了,你可晓得?” 心疼?落葵冷哧一声,随即道:“姑娘若是那日早些去救我,我倒不至于这般。” “不仅不救我,反倒还罚我,我们家姑娘心疼人的法子,一般人是受不了的。” 见落葵语中满满的怨气和不甘,能在她面前这样说话,可见落葵心中对大姑娘的埋怨是压不住了。 “其实也奇了,从前这琉璃院属你最得大姑娘心思,如今怎么就……” 画阑的话说到一半便落了下去,落葵自然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当即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咬着牙冷笑道:“要不是醅碧和绛朱两个联手在姑娘面前说我的不好,处处压着我,我又怎会吃了这亏?” 画阑听了,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颇有些唏嘘道:“你若不说,我倒瞧不出,醅碧平日里看着倒是少言寡语,是个稳沉亲和的人,没想到暗里还有这些手段。” 见落葵愤愤然没答话,画阑唇瓣微不可闻的一勾,又轻声感慨道:“其实,咱们做丫头的争来争去,图个什么?不就图在姑娘们面前挣个脸面,他日能给我们指门好亲事,嫁个好人,后半生也就有个依托了。” 听到画阑这番话语,落葵微微一怔,却是字字戳中了她的心事。 “以你的容貌,和在琉璃院的地位,他日大姑娘也该许你个好亲事的,到时候醅碧的手段再怎么厉害,也是徒劳。” 落葵听了,僵硬的扯了扯嘴,却终究含着苦楚道:“如今有那两个妖精围在姑娘面前,我又有什么指望,姑娘能不把我放出去,就算好的了。” 画阑轻轻将手覆在落葵手上,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倒让落葵更灰心了几分。 “对了,我倒是忘了。” 画阑骤然眸中一亮,落葵抬起头来,却对上画阑喜盈盈的眸子。 “前儿听姑娘和二太太唠家常,听闻二太太身边常妈妈的小儿子方十九,刚捐了个九品的官儿,如今常妈妈正急着要给儿子娶门好媳妇儿,好抱孙子呢。” 落葵一听,瞥到画阑打趣的眸子,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只偏头有些害羞道:“与我何关。” 画阑笑着道:“凭你嫁过去,常妈妈哪有不愿意的?虽说只是个九品小官,但你嫁过去到底是官太太,日后若升了六品七品去,你可是荣耀了。” 落葵脸微微一红,但随即又狐疑地扫了眼画阑,骤然似笑非笑的一挑眸,颇有些试探道:“既是这般好的人,三姑娘怎不说给你?更何况,三姑娘房里还有个玉桃呢。” 画阑听了,并不诧异,只颊边微微泛着红晕。 “你我之间的交情,我便不哄你,姑娘早替我选了门亲事,是二老爷身边德管家的长子,如今替二房管着一家铺子,只等日后姑娘嫁了,时候到了,我也是要出去的。” 落葵听了,见画阑羞赧的样子,知道自不是假话,心中到底有些艳羡。 “至于玉桃,她年纪比你我小,我一走,她若也早早嫁了,姑娘身边便没人了,所以还得再等几年,现在你可明白了?” 落葵听了,脸底也红了,逃避地侧过身道:“这些事哪里是你我能决定的,到底要看我家姑娘的。” 画阑见落葵有所松动,当即更为贴心劝慰道:“我家姑娘自来喜欢你,常说琉璃院最忠心的当属你了,只可惜,当日老太太将你给了大姑娘,她虽属意你,却也不好开口的。若是你愿意,我便将此事说与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自然是愿意帮你一把的。” “到底是老话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婚的。”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