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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什么都没有做…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都是丰因自己一个人做的,都是他自己…哈哈哈哈…” “放了他们吧哥哥…” “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多行不义…咎由自取…” “啊啊啊——!!”丰因终于爆发,M1906握在手中,指向一张张喋喋不休的一开一阖的嘴、人脸、心脏,他们都活着,他们都骗他,他们都该死! 丰雪盯着黑洞洞的枪口,脸色惨白,连杜少审也停止了哼笑,傅柳姜轻声开口:“丰雪,到我身后来…” “哥哥…不要…”看着丰因捏着枪管一步步走近,丰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眼前的人是丰因又不是丰因,他不过是已经死去的人,留在世间的一抹残魂,更偏执、更凶狠,剥去了生而为人的所有善意。 枪身扁平,线条流畅,沿着他的下颌滑过时,并不会因粗糙的摩擦而产生疼痛。可丰雪还是怕极了,许多话挤在喉咙里,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的脑海中闪现过许多画面,丰因抱着他,在阳光下,春雨里,雪里、风里,走过了几乎他生命中所有美好的时节。 “哥…呃…哥!”枪管粗暴地抵住他的唇瓣,“哥哥…阿雪想你…” 趁着他嘴唇开合间一插到底! 杜少审和傅柳姜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二人,屏气凝神,不敢再说再动,生怕惹怒丰因,使丰雪立毙当场。 “你们都没错?嗯?” 枪管摩擦着口腔的内壁与齿尖,“阿雪,你也这么想的吗?错的都是哥哥?是哥哥强迫你又甜又腻地叫出声,是哥哥强迫你夜夜来爬我的床?你不是喊冷吗阿雪?现在你还冷不冷?没有哥哥抱你,你会不会冷?” 说着揽过丰雪的后腰,把枪管略微拔出,打量过枪身上黏腻的水痕后复又插入,“阿雪,告诉他们,这都是谁的错?!” “我、我…是我!哥哥我错了!是我的错…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为了使他说得更清楚,丰因抽出抢,枪管牵出几道银丝,显得淫靡又肮脏。兄弟乱伦,不是一方强迫另一方,而是共谋,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洁净。 “不敢什么?” “不敢勾引哥哥…”丰雪打着哭嗝,尽管许多年后他才明白那些举动叫做勾引,在欧罗巴接受了相关的教育以后才意识到,哥哥那么对他…也许都是他自找的…他才是罪孽的源头,理应扛着最沉重的枷锁,永世不得翻身。 丰因吻他,缠绵的热吻几乎能将一切恩怨与理智吞噬殆尽。杜少审的电击治疗按部就班地继续执行。 惨叫声不绝于耳,丰因却吻得越发忘情,把丰雪按在地上,似乎打算在旁人的注视之下与之媾和。 “你还真是个天生的骚货。”傅柳姜冷冷地评价。 丰雪惊恐地睁大眼睛,看向傅柳姜的唇,是啊,他总是那么轻易地就对他献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吻,他当然会觉得他轻贱得很。 这样的目光惹恼了丰因,抬手对准了傅柳姜的左胸就是一枪。 “不要!!!” 见丰因手指弯曲似乎还准备继续补枪,丰雪猛扑过去扭住了他的手腕,挣扎之中几声枪响,最终却是更为强悍的那个缓缓倒进血泊之中。 守着电极的小孩子大叫一声,冲到门外去找人,只是厂房太偏,离工人休息的大本营还有一段距离,一时半会儿大概是回不来。 属于丰因的眼睛怔怔盯住丰雪,他舍不得伤他,永远舍不得,然而这已经是第二次,他想他死。为了傅柳姜。 他缓缓转过头,晨曦的光从破败的顶棚渗入,属于他的时间就要结束… “阿雪…阿雪呀…”轻叹着。 言荣的身体因疼痛而剧烈地抽搐、扭曲,他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正无法遏制地走向死亡。 不对! 这不对! 他明明和丰因达成了协议,他借他身体,他教他永生! 多么可笑,他和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学习永生。 “我怎么变成鬼?你还没教我怎么变成你这样!!” 骨笔“咕噜噜”地从他怀里滑出来,在丰雪的脚边滚了几圈,却无论如何也跟不上他走向傅柳姜的,踉踉跄跄的脚步。 第46章 第十五张:不信芳春厌老人(下) “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啊傅柳姜?” 傅柳姜的脸上血色全无,看见丰雪的眼泪时,目光却温柔无比。 “快走吧,带上杜少审,言荣的人回来以后,你就走不了了。”哪怕是击中心脏,死亡也是一个慢吞吞的煎熬的过程。 “我们一起!” 杜少审颤抖着四肢,从地上慢慢撑起身子,“他、他说的对,没有、没有时间了…我们要快走!走了…再找人回来救他…” 一句话说完,似乎用光了剩余的所有气力,由趴变坐,靠在另一只水缸旁边急促喘息。 “谁要和你一起?”傅柳姜苍白的嘴唇却勾出了一丝笑。 丰雪见到他嘲弄的神情已经预见到他要说什么,捂着耳朵痛苦地摇头,“我走!我走!你不要、你不要那么说…” 讥笑变成一种极不协调的抽搐,傅柳姜住了口,眼神看向杜少审,“那个小孩两次走的是不同方向的门,你们沿着东北角的门走…绑我们来的时候,车是从南…只要避开这个方向,一直向东…” “我知道路,那时候我把眼罩…”杜少审的食指虚弱地在眼周处推了推。 两个人走的时候谁也没有回头,到了安全的地方,丰雪才爆发出一阵恸哭。他在那之后做了很多个关于那天的梦,在梦里他不断地向傅柳姜伸手,但傅柳姜每次都偏过头去不理他,冰冷的眼神像针也像刺,扎得他疼痛难捱。 “傅柳姜!傅柳姜!”他从梦中哭醒,“我又丢下他了!我又丢下他了!” “我要去救他!我们快去救他!” “嘘、嘘、嘘…”杜少审把他搂在怀里,轻声劝慰,“林老板已经派人去了…已经去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回到宁淮后杜少审才知道,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城里出了大事,起义由内爆发,由宪兵与东琉势力相互勾结盘错的统治已经在宁淮彻底崩溃。以傅柳姜为首的“卖国商人”名下资产被起义军全数罚没,连杜少审这种根基不明的“流氓资本家”也被牵连。 杜宅回不去了,他们一起躲进了玉子巷。上次为了捞出杜少审,连林余的罪名也被一起摘除,两个人算是患难见真情。在杜少审罹难时,还勉强有此余地可供安身。 但要更多的援助,却是太为难人了。 “他会没事的…”口是心非地安慰着怀里的人。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傅柳姜凶多吉少。林余派去的人回来说,没找到人,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