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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每到这关键时候,身体会变得虚弱。 简晓栀理解了,便点头答应下来,看来这一段时间,她又要上楼蹭地盘睡觉了。 然而很遗憾,接下来的几天,锻渊没再给她蹭睡的机会,不管她在门外怎么敲,实验室的大门再也没有向她敞开过。 像是那天晚上她真的吵得他很烦。 简晓栀很费解,难道自己真的有说梦话的习惯?也没听人跟她提起过。 不管怎么说,她的睡眠质量都在急剧下降,基本没睡过好觉,时时刻刻顶着黑眼圈准备猝死。 于是她决定,泡个热水澡,放松紧张的身体,利于入睡。 反正锻渊也不会理她,简晓栀一溜烟跑到三楼的右边尽头,果然有一间浴室,有浴缸有花洒还有浴巾。 久违地看到这些东西,她都有点恍如隔世的错觉。 …… 当三楼传来警报声时,众怪物脸色瞬变。 “博士又要发病了吗?!” “完了完了!”一位满身白色羽毛的怪物,吓得羽毛炸起,掉了好几根,他一展翅膀,连忙飞进自己的房间内。 鹰茂从睡眠状态中清醒,跑到一二楼的控制中心处,用广播通知:“请大家尽快回到房间内,在警报解除之前,不得擅自走动。” 所有在走廊在空地上游走闲聊的怪物们皆以最快速度冲回自己的房间,房门一闭,边线的光变成红色,保护房间里的怪物,连极少回房的树姬都连忙收起头发,回到自己的住所。 一二层瞬间变得空荡安静,没人敢再发出一点动静,甚至在房间里都屏住呼吸。 气氛诡异,凝滞感几乎化为实体。 三层楼的实验室内满地狼藉,银色的仪器七零八落,试管碎落一地,各色药剂四处都是,有的氧化起火,有的腐蚀地板墙面,还有的形成毒雾。 而身处其中的男人,猩红覆盖浅茶色的眸色,他身上的血管一根根硬化凸起,颈脖手背显得狰狞。 实验室的门被他一脚踢开。 锻渊一步步走了出来。 表情病态,杀意毫不掩盖。 恰在此时,研究所一楼处的大门打开,一个身上俱是复眼的怪物柴又目,抓了三个人类回来。 柴又目一走进研究所就发现情况不对,危险到致命的感觉袭上心头,而且一二层空无一人。 被捆住的人类颤声问:“这就是怪物研究所吗?怎么没有其他怪物啊?” 另一个人类同伴腿直哆嗦,“……不,你、你看……三层楼那好像有人。” 柴又目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错愕地抬起头,只见三楼走廊那里,锻渊对准他,缓缓举起一把银色的枪。 银色手|枪在光线下,显出冰冷的光感。 枪口的角度,瞄准的是柴又目的心脏。 柴又目心脏骤停。 “啊啊啊——” 三个人类被捆在地上无法动弹,拼命挣扎起来,他们在基地从军,扛刀练枪,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惊恐枪口。 因为他们都知道,传闻中博士的一把银枪,可不只是让人身死那么简单。 子弹上膛,千钧一发之时,三楼右边尽头传来一段音调,模糊而悠长。 锻渊压住扳机的食指顿住,表情渐渐有了些微变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也恢复一丝清明。 正当柴又目大气不敢喘,冷汗直流,一度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就看见那位令他心生恐惧的男人,慢慢地放下枪。 枪口在栏杆上轻敲两下,锻渊似乎仍在犹豫,压抑不住杀意,又被那段声音吸引。 最终,他步调转了方向,朝三层右边尽头走去。 柴又目呼出一口气,对于自己在博士枪口下活下来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毕竟从没见过谁能在博士枪口下多呼吸一秒。 他好半晌没缓过神来,不知自己算倒霉还是幸运。 外出一次回来,刚好撞博士的枪口上,不过他又活了下来,应该……算幸运的吧。 *** 泡澡讲究的就是一个身心放松,悠闲自得。 许久没泡过澡的简晓栀心生愉悦,忍不住哼起歌来,由此还不过瘾,拿起挂在一边的裤子,从口袋里掏出陶笛。 她初中音乐课学的是竖笛,但她更喜欢陶笛,于是自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学得也比较浅显,完全当一点兴趣爱好来玩。 小的陶笛声音较为清脆嘹亮,大的陶笛声音更为低沉婉转。 陶笛分为六孔和十二孔的,后者音域更宽些。 好在她手上这个巴掌大的小陶笛是六孔,要不然时隔太久,她都有点忘了怎么吹十二孔的了。 简晓栀刚开始试音吹一小段,发出沙沙的声音,明显手指生疏,按孔没按好,有些漏气。 她慢慢调整熟悉,能吹出完整的一段。 简晓栀躺在浴缸里,小腿翘起来晃了晃,拍打小水花配合节奏,仰着脑袋换了口气,正准备吹下一首更有难度点的歌曲。 “嘭——” 浴室的门被从外自内打开。 水汽朦胧间,简晓栀看见一双黑色的军靴,黑色笔直的裤子,往上是白大褂和黑色衬衣。 目光滑过他利落流畅的喉线,冷削的下颌,最后对上那双茶红色的眼眸。 像是枫叶冻结在冰湖里。 6. 06 "捡小只" 他的眼眸原本是浅茶色,此时浮现猩红,眸色成了茶红色。 而且他的状态差得好像全身血管下一刻都能集体爆掉。 简晓栀一时顾不上有人闯进浴室的尴尬羞赧,她身体往下沉了些,借着水面上的泡沫遮掩身体。 “你是……怎么了?”她小声问。 锻渊:“刚才的声音。” “吵到你了?” 不会吧。 简晓栀简直佩服他的听力,就这听力,让他坐在英语四六级考场教室,不用戴耳机,考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声音哪来的?”他问。 一个站着,一个躺在浴缸,角度关系,简晓栀很轻易看见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似乎在收缩,又在扩张,产生一种蠕动的视觉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