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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许家历代家主都不长情,父亲牵挂太深,反倒成了执念。 入夜之后,雨渐渐下得更大,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更让人心里无端端添了三分焦躁。宝姿有时差,坐在二楼书房里看了几个小时的文件,过了午夜仍然睡意全无。 夜深雨急,宝姿更觉得屋内清冷,索性开了父亲的酒柜,翻出陈年的威士忌来喝。她一向喜欢喝烈酒,更兼酒量极好,喝到后来总是愈发清醒。何世庭走进书房的时候,她已经那将瓶中的酒喝去了三分之一。 宝姿没有回头。 不知为何,隔了十年漫长如暗夜般的时间,她依然听得出这脚步声并不属于旁人。深夜的书房只有手边这一盏小小的台灯还亮着,何世庭一路走来,不甚明亮的灯光中,她只看见他的影子在地板上越拉越长。 宝姿心下一片清明。这里到底是许家老宅,他竟能深夜自由出入,恍入无人之境,果然如今的何家已不可同日而语。 风吹起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泠泠有声,窗外满院花木皆在风中沙沙作响。何世庭在书房中央停住了脚步。他从来不曾想过,与许宝姿的重逢竟会是今日这般场景。 窗外暗沉沉的雨夜无星也无月,许家老宅的书房里只亮着一盏黯淡昏黄的孤灯。那女子半躺在沙发一角,一身黑衣,半室错落的明暗中也看得出窈窕玲珑的轮廓。 她转身又去倒酒,侧脸线条在微光中格外精致柔美,眨一眨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宝姿。” 何世庭终于开口唤她。 她慢慢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竟有一种天真怅惘的神情。记忆中那少女明眸皓齿的影像与面前这女子微醺中眼角眉梢的风情渐渐重叠在一起,柔和黯淡的微光里,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恍如临水照花,脂粉不施的素颜依然眉目如画,不曾有一丝衰老。 何世庭认得那双眼睛。 刹那间他只觉得恍惚。二十六岁的许宝姿眼神依旧清澈,她抬起头的这个瞬间,倒让他想起从前那些早已无可寻觅的纯真岁月。仿佛中间的这些年从来没有发生过,彼此仍是旧时小儿女的模样,开一支香槟,跳半支舞,已经消磨尽半日的时光。 一时间两个人都无言。 回忆是氤氲在水汽中的昏黄月色,也是缠缠绵绵的细碎雨声。宝姿怀疑今夜的酒喝得太急,她看着已是三十岁的何世庭,心里竟有片刻转瞬即逝的伤感。 他仍是长眉深眼的俊朗样貌,只是眼角已隐约有了性感纹路。外面风声雨声萧萧如泣,可他立在那里,眸光深邃,其神如玉,倒让她心 里有种莫名而奇异的安定。何世庭二十岁时的温润之气渐渐隐去,如今更多了三分老成持重的从容。 他父亲何炳璋已经半退隐,大半生意都交予何世庭打理,宝姿一早知道外间向来视他为半个家主。可惜......父亲的死与何家脱不了干系。 宝姿再饮下一杯酒,压住心底的二分伤感与七分冷笑,或许还有一分莫名的怨怼。她到此刻才尝出这酒中的辛辣,冰凉的酒液自喉咙灌下,五脏六腑都灼烧起来。心口的暖意突突地上涌,脸颊都微微发烫。 窗外,只有雨寂寞地下。 宝姿忽然想念起十年前繁星闪烁的夜空,那时花正好,月正圆,她仍是许家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不必爱他,不必恨他,不必对他百般算计。 长时无语。过了许久,宝姿淡淡地开口。 “你老了。” 何世庭闻言一怔,旋即无声无息地笑了。这灯下的长夜永无尽头,他在她脚边坐下,自己倒出半杯酒一饮而尽。终于他叹一口气,怜惜般地摸一摸她纤长赤裸的小腿。 “我老了。” 蓉岛之春(三)<繁花落尽春欲暮(H)(Marie)|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蓉岛之春(三) 宝姿微醺的脸颊是淡淡的玫瑰粉色,一身黑衣,更衬得肌肤胜雪。她总有这种微微娇嗔的神色,清丽婉约,如同一朵微雨中的落花。 何世庭喝了那半杯酒,此刻反倒是更觉得口渴。宝姿再次探过身子来倒酒。他看桌上那瓶酒已经空了二分之一,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手。 “这酒烈得很。别再喝了。” 他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冰冷的手指上,两个人俱是一怔。 恍惚间那温度如同最残忍的提醒,彼此对望,中间已隔了漫长而无望的十年。窗外隐隐有雷声滚动,夜越深,雨越下越大。 宝姿慢慢地抽出手来。 她拿起酒杯,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已经把那杯中酒喝了下去。 何世庭立刻起身,几步走到她身后将人揽进怀里。宝姿被他转过身来,他劈手夺过她的下巴,半点犹豫也无,俯身便吻了上去。 酒杯从她手中跌落到地毯上,骨碌碌地滚到一边。 何世庭贪婪地吮吸她唇舌间残存的酒液,两个人唇舌纠缠在一起,她越挣扎他越不放手。宝姿柔软而温热的唇如同蛊惑,他忽然等不得,来不及,仿佛只要稍一迟疑,她便是恍如隔世的一场梦境。 宝姿纤细的腰向后仰去,黑色缎裙的衣领已经在挣扎中被他扯开。那大半个雪白的肩头肌肤细腻如玉,再往下,是隐约可见的浑圆轮廓。他索性连她另一侧肩膀的衣裙也剥了下去。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丢在一边,再次紧紧地将她拥抱在怀里。 窗外风起如潮,雨声急躁,两个人跌跌撞撞,终于倒在书房的沙发上。纠缠中,宝姿忽然看见他衬衫的左侧袖口绣着两个小小花体字母,J.H。何世庭的英文名字是James。 那两个字母的绣法十分独特,正是她当年闲来无事的手笔。 宝姿忽然间觉得不能忍受。她怕何世庭不记得她。她怕何世庭还记得她。往事破碎的片段一闪而过,甜甜蜜蜜都是折磨。她用尽了力气撕扯他身上的衬衫,何世庭并不阻拦,反倒按住她的手加重了力气向下扯去。终于扣子一粒粒崩开四散滚落在地,他脱去衬衫,一面俯身下来吻她,一面去解西裤的皮带。 宝姿渐渐觉得喘不过气来。三十岁的何世庭身形依旧俊美,他一手捧住她的脸,吻得愈发痴缠,另一只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攻城略地,肆无忌惮。她胸前饱满而柔软的乳在他手里被揉捏出各种形状,他的吻密密地落下来,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去,终于将那挺立的顶端含入口中。 宝姿的呻吟淹没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何世庭慢慢地吮吸着那颗柔软的蓓蕾,温热的唇舌开始时轻时重地打圈舔弄,他的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小腹一路向下,分开她的双腿剥出了花心,一根修长的中指开始一寸一寸地向内探索。 忽然间一道闪电毫无防备地划过,不过片刻,窗外已是雷声滚滚。宝姿难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