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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旬,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手术不是说人去了就好,还有很多的准备工作,他们得提前回去。 林致和没有回答的他的话,而是说:“他们的电影,要拍到什么时候?” 曹柯只知道段琮之在拍电影,他以为先生是来“睹物思人”的,就没关注太多,现在林致和问起来他只能说:“这才刚开始拍,按常规也要到六七月吧。” 林致和点点头:“把手术往后推一个月。” 曹柯忍不住喊了一声:“先生!” 林致和看着他:“去安排。” 曹柯不甘不愿地应了,推着他往回走。先是问电影,又是说要推迟,怎么看都是跟段琮之有关,他实在是为先生不值。 他们走了有一段,才到一辆十分不起眼的车边,曹柯取出手杖递给林致和,林致和自己拄着手杖站起来,上了车。 曹柯在一旁小心看护,却没有上前搀扶,看他稳稳坐在车上,才松了口气,往驾驶座走去。 汽车缓缓行驶起来,林致和闭上眼,静静回忆今天段琮之做题的样子,他不懂得演戏,但也能看出来段琮之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入戏,尤其是那天换了妆之后。 只有今天做题的样子,看上去有几分灵动,他想,多看几天。 “去联系林渝。” * 明亮整洁,色调温馨,还有淡淡熏香的诊疗室里,咨询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耐心询问,一点一点猜测这位秦先生遇到的问题。 首先可以排除经济和小孩相关。 “您的伴侣,和您的母亲关系如何?” 嗯,婆媳问题也是家庭矛盾的大宗。 “他们很少见面。” 婆媳矛盾也可以排除了,不是经济,不是孩子,不是婆媳,那剩下的一大家庭矛盾爆发的原因……咨询师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是不是房内不和谐?” 秦恪没有立刻回答,咨询师一下就开始脑补起来了。 不会吧? 看起来挺正常的啊,竟然不行? 这种问题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他尽量克制自己同情的目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推过去:“这是董医生的联系方式,他的临床经验十分丰富,帮助过很多家庭,最重要的是,绝对保证您的隐私。” 他见秦恪不说话,继续为这位董医生背书,秦恪打断他他的发散思维:“我们没有结婚。” 咨询师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一下没了声。 脑子里出现了一排问号,没有结婚,你们那叫男女朋友闹矛盾,找我这个解决家庭纠纷的干什么? 但是他舍不得钱,于是压下自己的职业尊严,说:“额,您是说,因为没有结婚,所以没有进行这方面的尝试?” 秦恪没有说,咨询师只能靠猜。没办法,遇到这种高冷的来访者,只能他多辛苦一点。 他把秦恪的沉默当做默认,结合他刚才说的话,不难猜测,这位秦先生应该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于是试探着说:“这个,婚前适当的尝试更有利于婚后生活的和谐,毕竟这也是未来家庭生活很重要的一环……” “这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 咨询师很头疼,这种内心坚定有一套完整的逻辑体系的人是很难说服的,上一次遇到还是一个律师。 他只能壮着胆子说:“可是您现有的行为模式、逻辑方式不足以解决您面临的问题。” 甚至制造了矛盾。 咨询师感觉到了他的审视,就是秦氏员工犯错的时候经常会收到的死亡凝视。 他继续硬着头皮说:“一个合格的伴侣,应该满足另一半的需求,物质的精神的,生理的心理的。” 秦恪指节轻叩桌面,没有说话。 咨询师也没有说话,但是没有人比秦恪更沉得住气,秦恪只在一开始叩了一下桌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室内十分安静,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咨询师在心中叹气,正准备开口,秦恪说话了:“我知道了。” 咨询师松了口气,他继续说:“当然,不论是什么矛盾,我们复盘之后就会发现,绝大部分都与沟通不良有关……” 秦恪离开的时候,咨询师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竟然成功说服了一位霸总。 顾助理来跟他预约下一次咨询时间,咨询师在钱和发际线之间纠结,忍痛选择了钱,然后去跟擅长处理情侣关系的同事取经了。 他忍不住想,婚还没结,就把情侣矛盾定义为家庭矛盾了,不知道是该说看得远,还是想得多。 顾助理也觉得挺梦幻的,秦总既然约了下一次,这就说明他认为这次的咨询多少对他有点帮助。 他不知道秦恪被段琮之放进了黑名单,只知道秦总从诊疗室里出来之后就让他预约下一次,并定机票,至于去哪的机票,还用问吗? * 段琮之从书屋回来,远远的就看见小院门口站着一个人,身姿挺拔,夕阳仅剩的一点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像是听见了脚步声,又或者是感受到了什么,转身往段琮之的方向看过来。 段琮之脚步顿了顿,很快又继续向前,走到院子门口,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其实不是很想见到秦恪,真见到了也没那么排斥,他只是有点后悔,如果知道秦恪会来,他一定忍一忍,不拉黑。 他今天找到了自己和顾随的平衡点,准备回来看电影找找感觉,放自己入戏,现在秦恪出现在这里,无疑会影响他,段琮之第一次觉得他有点多余。 剧组正式开机之后周泉也过来了,段琮之住在这个院子,但真正拍戏的卧室不在这,在小巷子另一头的房子里,而这里没有多余的卧室了,周泉住的是宾馆。 难怪秦恪会在外头等,不知道跟他一起来的助理去哪了。 段琮之不会做故意把人关在门外这种没品的事,他只是开着门,没有要赶人的意思,也不拦着他进去,一副去留随意的样子。 秦恪进去了。 这个天气早晚还是很凉,段琮之进了房间就关好门窗,秦恪仍然在。 他觉得有点好笑:“你拒绝了我多少次,你自己数得过来吗?” “你说的对,我想清楚了,那不是我想要的。现在我在追寻我想要的东西,你又是什么意思?” 秦恪始终没有说话,段琮之点了一支烟。 段琮之会抽烟,秦恪知道,甚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的,但只要不当着他的面抽,他没有干涉过。 今天,他在秦恪面前抽了。 众所周知,三爷不喜欢烟味,到了他跟前,就是烟瘾再大也得憋着。 门窗都关着,烟味一下就在室内弥漫开来。 秦恪说:“掐了。” 段琮之没理他,秦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