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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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把这脏手伸到他家小姑娘身上,敢威胁她? 那就让他好好教这老东西一课,什么才叫真正的威胁! 徐康点头,“是,岑总。” 岑昼拿着手上有关女孩的病情报告,眉眼间所有的冷戾转瞬不见。 只有浓烈的心疼和自责。 内心深处的声音像含了血,一遍又一遍质问自己。 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 为什么不早点变得更强? 为什么要白白让她受了这么久的委屈? “还是太慢了。” 他无力倚靠在椅背上,满脸挫败颓然,“要是我再快一点,这样她就能少受这么多苦了。” 徐康望着面前低着头,失了精气神的男人,不由惊讶愣住。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岑总脸上露出这么强烈的黯然。 徐康轻叹,“岑总,您已经足够努力了。” 能够以卑微的私生子身份站在如今谁都不敢撼动的地位,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当年岑氏争夺权战中,外部虎视眈眈,内部动荡不平。 所有人都红着眼,盯着这个掌权之位,疯了一样往前抢。 连亲情都能当做垃圾往地上踩。 他一个没权没势,小小的私生子,能从如此凶残的龙潭虎穴中硬生生杀出条生路。 简直就是不敢想的奇迹。 完全不敢想象。 当时的他究竟是怎样以常人都达到不了的毅力和胆色,成功坐上这把掌权之位。 简直像是踩地雷一样,稍有不慎,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他就是不管不顾。 一颗心就这么执着坚定,以这么微小的力量,闯出了新的天地。 那时候的徐康以为,支撑他一路艰辛走过来的信念是报仇和权力。 后来才惊觉,原来是这位名为乔知漾的女孩。 “比起她受的委屈痛苦,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以前所有的艰难,在他眼中仿佛轻易就能一笔勾销。 岑昼垂着眼,低声,“如果可以,我都想代替她全部承受一遍。” 这样她就能无伤痛,只有喜乐,永远都能明媚健康。 好在他终于找到她了。 以他性命发誓,今生他都不会再让她受伤难过了。 此言既立,绝无改变。 “岑总,还有一件事。” 徐康有些犹豫,“乔家这边,您想怎样处理?” 岑昼脸色冷沉。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 谁伤他一分,他就会还十分。 乔家这样伤害他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轻易说放过就能放过。 可一想到这些人是她的家人,他就有了点顾忌,一直都没有直接下狠手。 “先放着。” 岑昼将她的病情报告小心地在抽屉里放好,“我要听听她的想法。” 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听从她的。 — 夜色渐深。 等身上的烟草味散得差不多后 岑昼脚步放慢安静地推门走进卧室。 小姑娘裹着香香软软的粉色被子,长睫轻搭着眼睑,睡颜安静美好。 他轻轻伸着掌心,温柔地在她脸上抚了抚,微红的眼底柔情万分。 当时她嫌他的卧室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就连被子都是灰色的,觉得太过沉闷了。 就将她自己房间的粉色小被子抱了过来,让本就清冷的空间里多出了一抹色彩。 “对不起,漾漾。” 岑昼单膝跪在床边,小心避开着伤口,握住她的小手,贴向有些冰凉的脸颊。 晕着抹红色的眼底渐湿,嗓音轻哑,“是我来得太晚了,是我知道得太晚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个从夺权路上杀出条血路出来的男人,向来都是坚毅得可怕。 仿佛任何事都不会让他有任何一丝崩溃破碎。 唯独在她面前,红了眼,有了泪。 岑昼握紧着她的手,深陷自责,声音哑得厉害,“抱歉,是我没有早点来到你身边,保护你,对不起.....”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乔知漾睡得并不熟。 听到身旁传来熟悉的动静,她慢慢睁开双眼。 就看到他跪在床边,毫无安全感般地握紧她的手。 薄唇紧抿,湿润的泪光沾湿了长睫。 像只耷拉着耳朵尾巴,可怜巴巴地伏在地上低声呜咽着的大狗狗。 她轻怔了下,心里不由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又哭了呀? 原来三哥是个隐藏性的小哭包吗? “不晚的,三哥你来得一点也不晚。” 乔知漾起了起身,帮他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软声温柔,“你来得刚刚好。” 她不是个完美聪明的女孩子。 曾经被这个世界伤得遍体鳞伤。 有过绝望,也有过放弃。 那时候她在许愿树下偷偷许愿。 想要遇见一个真正很喜欢她的人。 他不会强迫她去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会尊重她,真心疼爱她。 她以为这个人不会出现她的世界里。 但他来了。 这一刻,她就已经做出了个一生都不会改变的决定。 她要爱他。 很爱很爱他。 除非生死,她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他了。 “三哥,我答应你。” 乔知漾勾着他的尾指,含着泪光的双眼明媚轻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是好还是坏,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会再傻乎乎隐瞒你,让你为我担心了。” “还有你也是哦。” 她微鼓了鼓腮帮,假装很凶,“你也不准瞒着我,不管事情是好还是坏,你都要坦白告诉我知道没有?” “好。” 岑昼痴迷缱绻望着她的笑眸,“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乖乖告诉你,绝不隐瞒。” 好乖啊。 乔知漾忍不住,笑着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他的嘴唇怎么那么凉啊。 而且还有点淡淡的烟草味。 “抱歉,刚才没忍住抽了点烟,因为心情有点不好。” 察觉到她发现,生怕她会生气,岑昼连忙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碰了。” 乔知漾轻弯了弯唇。 “喜欢的。” 她亲着他,青涩描摹着他嘴唇的形状,“只要是你,我都喜欢的。” 女孩柔软动听的话语透着耳,传入了心底。 岑昼单膝跪在地面,任由她捧着脸,仰头吻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