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四七 二十四岁的韩珞
韩珞坐在窗前,想起来很多,青酋十七年,烟台武当一年半载,珞珈四载,北美一载。大抵是少年长成了,开始思绪了,记的自己二十二岁时可没这么多想法。 韩珞看着外面北方猛然而来却不猛的小秋雨,秋意浓浓,小雨淡淡又慢慢,很多路上的学生都不愿意撑伞。想起了珞珈大学的哲院,抬头看天, 天尽头多云线隐隐有一条白线,可见那里是没有雨的。 韩珞站了起来,摆来一个拳架,猛呼一声:喝,然后三体式,崩拳,踩脚,闭嘴跺地,提脚,踩地,身劲下沉,又一身轻起,如白龙惯地。 整个场地,拳风身风脚风猎猎作响。 韩珞一震身,劲道从身上传出,再一抖,抖劲震出发出嗡的浑厚声音。 韩珞犹决不畅,整个人拉开后窗,整个人破窗而出,飘然落地,脚尖一点,身形腾空,跃过高墙,落地后直奔荒野平原。 一路奔驰,衣衫作响。 韩珞最终停在一处悬崖边,远方就是大瀑布! 可以看到密苏里河延绵而来! 韩珞站在此处,静观瀑布,天地之大自有大美,天地之处自有豪情! 韩珞静观瀑布,见瀑布浩大,坠入深地,开阔无比一线滚滚下坠。 韩珞笑了笑:如此气势! 他抬眼望北,在北,那里就是形意门的势力范围了。如果都说世界上生存是容易的,可也却是难的。对于韩珞而言,轻易放的下的是种种人世的没必要事情,心心牵挂的,是那座门派,是幕后。 韩珞很想,一剑了结与那座门派的牵绊,从此逍遥世界之间,可这根本不是一剑可以办好的糙事。所谓斩断,真的斩断吗?这世界如果这么简单,世界也不会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了。 韩珞想想,整个世界,很大。 可是一个人的内心,也很小。 所以读书,阅历,都在扩大这个小心,去容纳更多的东西。 自己来北美,更是如此! 韩珞在这悬崖上,再次出拳。 一脚下去,不在留余力,力惯地底,一拳出去,拳劲入虚空,劲力如海浪回头,回荡而来。 大暗劲的实力,毫不掩饰。 韩珞的情绪在涌出, 明明生命已经到达这个层次,为什么还要在普通人群里装?明明整个人群都不认识生命真相,为什么自己还要隐瞒? 不畅快,不痛快,不够潇洒。远远不够。 韩珞一拳拳出,极潇洒。 这一刻,才是他自己。 韩珞打完拳法,深呼吸一口气:既然不能大张旗鼓去直接告诉世界,就慢慢而来。 终有一天,我告诉世界的,不是武学是生命! 人明明可以百病不生,为什么要有医院?而且大肆花钱?为什么有的人已经活到了一百二十岁,可人为什么就是不会醒悟。 韩珞憋屈到想告诉整个世界我来告诉你们,生命到底怎么回事,身体到底 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身兼哲学,武学,养生,古医四脉学问的男子, 悄悄然,独自一个人,打破了世间学问的隔阂。 因为自古以来,整个人类历史未有。这样的人出现。武夫,道家,佛家,医家,研究生命,可不研究哲学,失去很多物质性的基础功夫,谈起来,让百姓摸不着头脑。哲学易懂,却驳杂,概括文明千秋万象。 生活简单,谁管高深? 韩珞不想震醒世界,但是他知道,有些事必须去做! 韩珞一摆手,返身回学校。 不知觉,身负文气与武气,千古未有大气象。气质熏陶,更为特殊。 本来读书人气质熏陶为文静,武夫练拳为山岳气质,当一个人学习两脉文化时,尤其精通养生,医学之后,气质尤为突出。 所以韩珞的气质让人着迷却十分特殊。 他不是纯粹只练武的武夫,也不是单纯只读书的翻书人。 一人身兼两脉,更兼通他脉,称之为博。 所以为大学者。 韩珞回到学校,轻轻翻书,定下了课程的讲述内容与方式,当然要先了解那拨学生的性格与喜怒,随机应变,应势而导。哲学不是死的,而是引导人认识自己的一种方式,武学也是。 哲学是思辨认识自我,武学是身躯变化体验认识自我,最终指向都是一样的。 五天之后,韩珞开始上课。学院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院长迪兰加西亚,哲学系博导约瑟夫,心理系院长贝伦艾登,以及管理学院的一位上层投资人物。 没有别的,韩珞的身份是未来研究室的社员,所以才见到了那位上层投资人物,而且洛矶山的一位心理学退休老博导,也参与了未来研究室的建设,贡献了毕生的学术数据。 未来研究室最强大的,是一组组来自真实的数据,如果一个人去研究,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观察整个社会的各个层面并且记录的。 当韩珞面对那群年轻的面孔时,一张张十八九岁的面孔,他有些特殊,也有些陌生的开心。 一眼望穿。 仿佛是周天修当年看自己,一个十九岁的初步练拳的少年,只读了几本哲学书的缓书人。 “开课”韩珞心中轻轻想道。 ………… 迪兰加西亚与约瑟夫行在学府的走廊间,外面一根根欧式轻雕白色浮雕柱,各自间宽四米,外边学生开开停停,抱着书本,草坪上有阳光挥洒而下成阳影。 在这美好的天气行走,心情真是也大为开朗。 天人合一,岂是空穴来风。 天好人也开心。 天阴人也抑郁。 这样最初浅的天人合一,可以被人人察觉,在往深,可以探索更多的天人合一。 “今天那位来自奥斯汀分校的华人小子布鲁斯,开始授课了。”约瑟夫道。 “他那一套哲学学问还真有趣。”迪兰校长笑道。 哲学院博导的约瑟夫,点点头:“我看了伊桑发给我那个小子的论文,真是不错。我对华夏那片土地更为了解了。” 迪兰道:“如今华夏国正蒸蒸日起,与这些幕后的文化,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发展到如今,智能化越来越高潮,”迪兰顿了顿,道:“我却越发觉的,如今的智能科技,真像是生命文明的拓影。” 约瑟夫道:“这对于我们哲学来说,也是一个好时代。科学家,以及整个人类的共同努力,似乎正在创造一个全新的未来。而华夏国正在智能领域,占据领先的位置,这似乎一切,都在征兆一些什么。” “是的。”迪兰道,突然说道:“几千年来,我们这一代是人类最幸福的一代,尤其是年轻人,更是天地宠儿。” “那也得他们抓住时空的机会才行啊。”约瑟夫道:“虽然我们一直在研究三百年前那位人物留下来的预言,但他对于这个时代的预言,扔是让我有些难以捉摸。” 约瑟夫抬了抬头,哑然止语,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华夏年轻人气质超凡缓缓走来。 迪兰笑着问道:“第一堂课,讲的怎么样?” 年轻人没有说话,轻轻一笑,擦身而过。 迪兰与约瑟夫互相看了眼,走到教室窗户前看向教室内,却见那十八个大一孩子,个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