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绝世老魔
“以我现在的境界，还无法从时间之河中提取实体物质。” “这么说，未来你真有可能逆转过去？”提利昂呆了呆。 丹妮点了点头，“到现在我都没能力创造一朵独立的初火，那你想想，沿海之战时，我的初火哪里来的？” “哪来的？”侏儒茫然道。 “未来。” “不对呀，假若从未来改变现在，未来不也跟着变了？别的不说，沿海之战的结果对方未来有决定性作用。”提利昂道。 “听起来不可能，但事实已经发生。我们无法理解，只因为我们现在对时间的认知还不够深入。” “那......”默然片刻，提利昂嗄声道：“你能告诉我泰莎的最后结局吗？” 丹妮漠然看了他一眼，右手再次虚握，鎏金星点纷纷落入手掌，凝聚一册金色玉书。 “你自己看？”她将书册抛了过去。 侏儒没想到她这么干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玉册砸在脸上。 “唰！”他的身形瞬间消失，似乎在接触到玉册的瞬间，整个人都被吸入书册中。 人消失的同时，书册也消失，又好像玉质金册被提利昂吸收。 丹妮抬头仰望“天空”，继续编织四片世界锦缎...... “呜呜呜.......”大概三分钟后，侏儒又突兀出现在原地，泪流满面，放声大哭。 丹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挥手，连人带龙，都打着旋儿往“天空”坠落。 琼恩与二丫正贴着雪原飞行，就觉一股狂风从身后袭来，接着就是侏儒的哀嚎声。 “空气，给我空气！” 丝丝缕缕柔和清风灌入他的口鼻，侏儒终于缓过劲。 “你谈了什么？”琼恩忍不住问。 “我在玉册中待了三百年。”侏儒满脸沧桑地说。 “鬼扯，我们也才离开三分多钟。”艾莉亚嗤之以鼻。 “什么，才三分钟？”侏儒一惊，完全清醒过来，左右看看，果不其然，他们还能在头顶看到龙女王的身影。 “见鬼了，我真的......”大叫一声，侏儒又若有所思地住了口。 “玉册是那本造化玉册吗？”琼恩问。 “对，就是那件至宝。” 琼恩迟疑着道：“看见它的第一眼，我的眼前似乎出现很多幻影。” “我也是。”艾莉亚悄悄瞥了囧一眼，白脸微红。 “我也一样。”侏儒点点头，“那是命运之书，里面记载世间所有人的命运。” “命运？” “嗯，我们第一眼见到它时，看到的应该是未来的命运。”提利昂道。 “啊——”琼恩与艾莉亚同时惊呼出声。 “怎么了？”侏儒奇怪道。 “我——”两人又同时支吾起来。 “琼恩你看到了什么？”艾莉亚把头瞥向另一边，不让两人看到她羞涩的眼神与晕红的脸颊。 ——她看到银月下的雪山山顶，琼恩与她狂野地做着很羞人又很舒服的事。 她心跳加速，却又十分茫然。 琼恩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古怪道：“我似乎看到瓦迩为我生了个女儿。” “女儿？”二丫一惊，脸上的春情散去，神情变得冷漠。 ——琼恩有妻子啊，他的妻子还为他生了个女儿...... “这是好事呀！”侏儒酸涩地说，“有了孩子，家才是家。” “呵呵呵，的确是好事。”琼恩咧嘴欢笑，“你说她是叫‘莱安娜’，还是叫‘丹妮莉丝’？又或者，‘耶歌蕊特’？” “我以为你必然会选‘耶歌蕊特’。”魔龙提利昂道。 琼恩脸上的笑意消失，叹道：“‘耶歌蕊特’是古语，字面意思是，火焰之神亲吻红发女孩，寓意旧神祝福红发女孩好运，也即是自由民常说的‘火吻而生’。 我是深棕色的头发，瓦迩是纯粹的金色，很大几率，我的女儿会有一头银金色长发。 如果再有一对紫色眼睛，还是叫‘丹妮莉丝’更讨喜。 如果她继承了我的头发......我的发色继承自母亲，可以叫‘莱安娜’。” “你没看清她的头发？”提利昂问。 “很模糊，孩子又太小。”琼恩摇头。 “小妹，你看到什么？”他转向二丫。 艾莉亚眸光一闪，平淡道：“我看见我们两个在北极山巅比武。” “喔，这还真有可能，”琼恩笑着点头，“我决定接受龙女王的册封，永镇北极圈，未来我们应该能经常见面。” “提利昂，你呢？”他又问。 “我......”侏儒迟疑片刻，无奈道：“我看到我头发凋落，胡子花白，满脸刀刻似的皱纹，身体单薄如同一把柴，眼神无光，躺在床榻上，孤零零一个等死。” “嘿嘿嘿......”艾莉亚捂嘴偷笑，十分开心。 “不可能吧？这么惨......”琼恩惊呼，“即便你生不出儿子，至少也有我们为你送终啊！ 别的不说，只辛巴与我女儿，到时候都该有多少孩子了？他们也是你的亲人，肯定会办得热热闹闹的。”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侏儒悲愤道。 “怎么了？”琼恩莫名其妙。 “我死了！”侏儒哀叫道。 这个世界有信仰，而一般有信仰的人都不会避讳死亡，所以，琼恩一时间没看出侏儒的想法。 倒是艾莉亚，与他做了几年师兄弟，很了解他对永生的欲望。 她笑道：“死在床榻上，老死的，没病痛折磨，没刀剑加身，够幸福了。” “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侏儒大喊道。 “你现在没活够，再活几十年，活不动了，要老死时，肯定觉得够了。 而且你死后肯定能上天堂，说不得与伊耿一样，捞个一官半职，成为被世人敬仰的圣徒。”琼恩安慰他道。 魔龙提利昂连连摇头，“不，我要游览异界风光，我还要探索世界的终极秘密，我也想吟唱法则之歌啊！” 琼恩无奈叹口气，“那你有没有向丹妮姑姑求助？” “我准备把这个问题留到最后压轴的，谁知她似乎看出些什么，直接将造化玉册扔在我脸上......” 摇摇头，他缓缓道：“我问她泰莎去哪儿了，她将玉册丢给我，我以为玉册只能查看过去发生之事，没想到翻看历史只是玉册最简单的功能，它的真正作用是守护命运。 龙女王没说谎，她不仅没玩弄凡人的命运，还将每个人的命运收入书册，交由三眼双头的圣母保护。 如此，类似拉赫洛通过亚夏预言干涉命运的事，再也不会发生，每个人的命运都由自己的选择决定。” “就连出生也由自己决定。”他震撼道。 “怎么可能？人都没出生，怎么决定自己的出生？”琼恩摇头道。 “你知不知道轮回转生？”侏儒问。 “没有轮回，只有相似的人，比如我和亚梭尔亚亥。”琼恩道。 “不一定。”艾莉亚神情肃然，“之前也许没有轮回，但现在......七层地狱正在锻造七道轮回盘。” “什么轮回盘？”琼恩疑惑道。 “地狱里不仅有恶人，更多还是普通人，他们没上天堂的功绩，也没太大恶业，怎么办？” “按照《陌客之书》的规定，他们应该去轮回转世。”琼恩若有所思。 “对，七层地狱应该有轮回司，之前没有，现在龙女王正在锻造，也即是轮回盘。 凭上一世的作为，判断他来生的起点。”艾莉亚道。 “似乎一百年后，轮回盘也没锻造好。”侏儒皱眉道。 “你在玉册中看到的？”二丫惊道。 “嗯，我几乎看到八十年后，还是没有轮回。” “你之前不是说三百年吗？” “我连一百年都活不到，还关心三百年后的世界做什么？”魔龙提利昂翻了个白眼，“那三百年一直在重复我的命运，不同选择，不同的命运。” “这不是作弊吗？”琼恩呆了呆。 “唉，铁面无私的是双头圣母，龙女王面上冷漠，内心还是很温柔、很乐意为我们走后门的。”侏儒感慨道。 “你没找后门？你离开北极点时，似乎在嚎哭，好伤心。”艾莉亚忍住笑，问道。 “我哭，是因为我看到泰莎......”侏儒神色暗淡下来。 “泰莎去哪了？”琼恩好奇道。 魔龙留下两行泪，哽咽道：“当日她被一百个北境士兵轮健，已经绝望凄惨到极点，我还......当我趴在她身上时，她已经死亡，灵魂死了，只剩躯壳，拿着一百枚银币和一枚金币离开凯岩城，跌跌撞撞回到......呜呜呜!” 他激动嚎叫，“她哪也没去，就孤零零回到当初我们相遇的地方，死了！ 我天天在问‘泰莎去哪儿了’，却从没真正去寻找过她，我是个王八蛋，我该下地狱啊！” “好呀，你若真心忏悔，等会儿就和我一起去地狱。”艾莉亚冷笑道。 “我用不着向你们证明什么，我的罪孽，我会自己救赎。”魔龙提利昂渐渐恢复冷静。 “怎么救赎？喝酒完女人？”二丫不屑一顾。 “我会——” “哈哈哈哈！”晴朗的天空似乎破了个洞，从世界的另一面喷出一股股极邪极恶的黑烟，伴随而来的还有魔神的可怖大笑。 “整整一千万年，时空漩涡终于破碎，一千万年的封印，我终于回来啦！”魔神的声音中满是怨毒与畅快。 “封印了一千万年？”侏儒大骇，“难道是太古时期的绝世大魔王？” “咦，你们......”黑烟中浮现两盏摩天轮那么大的血色瞳孔，“能说话的巨龙，却不是半神，还有两个头的巨龙......你们是不是坦格利安？” “你怎么知道的？”侏儒震惊道。 “没想到都一千万年了，丹妮莉丝那溅人还有后裔活下来。”老魔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