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笼记 第868节
卫铿现在在疑惑：如今的人类是不是也淡忘了自己的本质。 由于五个世纪以来的再生手术进步，医疗专家们认为应该让所有“想活”的人都能活下去。 但是何为“想活”？ 至少在卫铿那个时代，每个人想要在碳基衰老时候达到“想活”的标准，是很难的。 思维中有足够的沉淀，有着巨大希望，碳基内燃着“意识”之火焰，方能在再生手术中脑细胞不断替换的过程中，重复学习保持自我。 卫铿：这需要足够强的意志，去做人该做的事情，例如认真学习一项技能不半途而废，坚定每日规律的作息，日复一日地保持自我。 总不能说，你一边“嗑药”“纵欲”“醉生梦死”，沉迷于“乱性”中，自己对自己人生一点都没有展现出“意识”控制力，末了，到了人生末端，还说自己没活够。 总而言之，在二十八世纪，做人极难，想要在再生时候凑齐足够坚定的“标准”是非常大，总有部分人会虚度人生，到头来在再生手术巨量的“遗忘”中，一点一点地消逝。 而到了三十一世纪后，技术发展了，技术可以帮助意识薄弱的人，在再生手术时候凑齐足够规模意识。 这也就是“动物中注入灵”普及的根本原因，现在医疗技术可以很轻松培养意识提升。 哦，美其名曰“庄周梦”。这种方法的确是让人可以以动物的视角寻找生命意义。所以，“替身”开始普及了。 如二十一世纪人类手机一样常见，植入了小脑和大脑部分感知细胞后，原本可以诞生意识的部分由细胞芯片替换，传回主脑。 ……注灵的技术没错，错的是人们对注灵的态度…… 这种辅助是有问题的，与正常人是有差距的，正如同二十一世纪植入外来动物心脏，是不能像健康人那样浪，而正常人如果注意锻炼，规律作息健康，全身协调度那是再好的医疗移植器官都不能比！ 所以，不是因为可以移植器官，正常人就能透支各种玩法，不爱惜身体。 同理，当注灵养成的意识，确定数值总量足够，而以为自己就和那些自我坚持、保障意志坚强的人相同，那也是错了。 ……如果不了解“后天”弥补的代价，就大意透支先天条件，那必然是走在了疯狂道路上…… 卫铿：“我当年，也只是在虚拟世界，在一局一局游戏追求‘三杀’‘暴走’，而这一代年轻人啊，会玩！” 这个时代人类通过“注灵”来培养进取心，且作弊凑齐了“进取心”还沾沾自喜。却忘了进取心是用来做人的。——做人远比做动物要难得多。 新一轮的卫铿个体，完成了这个时代的基础教育，从知识体系上来说，这一代年轻人经过五十年的技术教育，对电子、机械、生物种种自然科学的了解，虽然也很达标。 但很多知识都来自于芯片在脑海中的投射，极少是自己用碳基的眼睛、大脑思维，以及手这些天然方式去了解完成。 卫铿：省去的功夫，必然会在未来变成门槛，几十年来，上士级别的穿越者晋升数量多了。但是！为什么在意识穿越中，上卿的数量反而缺失了呢？ 卫铿摸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古董平板电脑，感慨道：要知道二十一世纪，手机出现后，年轻人现实社交能力下降了。技术总是有弊端的。 ……当然，批判归批判，卫铿还是体验了一下注灵…… 卫老爷自己遵循了“真香定理”，连续玩了几十个“注灵提升”。从丛林精灵、深海鲸种、矿洞巨蛇，再到太空浮萍！ 这些替身，充分体现了卫铿这癖好广泛。 卫铿狡辩：我这是调查。 卫铿通过参与，进一步了解了注灵，任何技术有“高配”，也有“粗制滥造”，注灵也是一样。 卫铿定制的这些“基因技术极高，且植入高阶意识激活芯片”的异种价格非常不菲。但是在有些注灵替身上，隐患很大，固然会培养“意识量”，但是会让意识存在偏执。 大概会变成二十一世纪标准下，那些“偏执”“疯狂”的天才。 这样的注灵替身，显然是没有经过正经的安全考核，如果让普通人使用，会让意识形成多重人格。 ……注灵这种东西会让人很爽，“未成年人”容易沉迷，但卫铿不是未成年，试完了就停手了…… 卫老爷购买了市面上所有昂贵替身，这使得运营商关注这个优质客户。 亚洲分区经销商，交流中发现了卫铿是一位非常罕见的“卿级别”位面穿越者，转变业务方向，要求其代言。当然，被卫铿拒绝了。 这些“可以繁衍”乃至能改变区域生态的异兽，卫铿初期尝试了一下新鲜，然后就如同二十一世纪时，电子游戏一场后一样略微淡忘了。 二十一世纪的电子游戏，卫铿确定自己玩过，但是每一把胜利并不会在记忆中记多久。因为那不是什么有价值、需要用几十年保持兴奋的事情。而只有对于“做人”来说真正有意义的事情，才值得去铭记。 …… 3117年，卫某人重新回归穿越者任务，需要为自己那从“多元位面”撤出来的意识，转进到新的区域。 嗯，主世界太阳系中，卫老爷是塞了六千多个意识开始修太阳。 卫老爷真的要通过生命再生，玩每年分体过万，投射到太阳上搞建设，这恐怕就会让主世界友邦惊诧。怀疑是不是什么邪神来地球了。 卫铿：慢慢来，日拱一卒，迟早会把太阳上岗位全部盘下来。 主世界虽然现在教育有那么一点问题，但还不至于，让太阳这个“能源”“粮食”“材料”这些人类文明根基，落到少数派手里。 卫老爷在太阳上岗位也是六十年一轮替，为了保住太阳岗位（编制），卫老爷可是一直在开科研的项目。 例如“打印物质”这类核子嬗变制造技术，卫铿每年都在做大量“核化工”实验，卷出来很多专利。 只要卫铿还在主世界认真地干活、做人，主世界迟早有自己的位置。 卫铿：当然，在生产链上带新人入岗，也是我们当之无愧的责任。 ……作为一个“中人”，要将自己所有事业，干得源远流长…… 地心穿梭大厅中，卫铿看着这两个队伍的资料，觉得有些充满青年人的个性。 卫铿，开始报名：“金属逻辑队：言鸣，即若，……”然后转向了另一队：“阳光磨盘队，繁鸿……”卫铿吐槽：你们取名真个性。 卫铿：“我看过资料了，你们都去过暗能位面。现在跟我走，是死是活，在你们自己手里。” ……在穿越者世界中，卫铿是老字号了，且不同于其他田园时代穿越者，卫铿依旧很“乡土”…… 卫铿在多元位面打得天昏地暗，以至于诸神都套在坑里面出不来。 秦天放他们一方面在派遣人员去多元位面查找情况，一边则是打探卫铿近期穿梭的位面。 当然，景谷雨守住卫铿原生时间点，秦天放他们是过不去的。只能去幽暗位面一些临近时间线。 当然，由于幽暗位面风险性很大，所以出现了一些事故，导致了部分穿越者意识受损。 例如在十五年前这段时间线，浩土方面安排了一次“非官方”幽暗位面摸底。 这批小队的任务是调查幽暗位面大宇宙亚文明区域适应性。 一共派去了两百组人员，大部分成功安全返回，但是少部分，也就是卫铿面前这两队，到了幽暗位面后，遭遇幽暗位面中高级势力（七级暗能者）缔造的“星球角斗场”。 其中一个队伍出现了严重黑化，被心灵感染后，对星球的一个大陆按下了摧毁按钮。结果自己下去亲眼看到这个毁灭场景后，内心崩溃了。 而另一个队伍，则是在宇宙航行中，陷入了空旋涡点。必须需要一艘飞船牺牲。结果也不知道是集体脑子犯抽还是怎么着，大家觉得先是一轮投票，投出“不应该牺牲的人是谁”。 当然第一轮投出了多个人，最终结果却始终让一个人来承担最高牺牲任务。因为系统判定不公平，这个结果被推翻，紧接着就只能抓阄，但是抓阄中恰好又是那一个人。 最终，还是那个人牺牲了。当时纵然他质疑，但是质疑无效。 因为其他幸运儿不会冒着再投一次选到自己的风险帮他， 而这个这个人临走时候，说出了一句话：“我不服。”这一句话，让这个队伍的心被诛，埋下了队伍崩坏种子。 太空中环境是特殊的，出现危机时候，每个人都是惶恐的，每个人都得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是不佳的，这时候千万不能一个个单体搞民主投票，那样会把每个人的劣根性都不受约束激发出来的。必须要每个人都承担责任。 ……行了不道义的事情，心魔就开始滋生了…… 卫铿知道这个队伍就是两个队伍之一，但是到底是哪个队伍，资料保密，卫铿不知道特定队名，（卫铿是可以知道的，但是卫铿为了确保一视同仁，不进行“对号入座”，卫铿选择暂时不去看“答案”，而是在接触过程中，去理解。） 而两个队伍中也都是相互不晓得，他们的同行小队是什么样子，其中一个不知道隔壁队伍有“自相残害”丧心病狂的过去，另一个不知道，友军是“黑化狂魔团队”。 简而言之，尽管现在主世界文化是言之凿凿的“对所有人都会尽可能意识修复”，但实际上这就和“二十一世纪鼓励见义勇为”一样，都特么是“话说到，事不一定做到”。 32世纪的意识修复，大多数是“注灵，融灵”的套路，也就是让思维意识寄托于“自由的动物”中得到修复，然后这些修复后的“意识”再转入自己中。 怎么说呢，卫铿现在也不声称“人类意识”超然神圣。 就像，不学二十一世纪宗教人士声称“自然身躯”神圣。 身躯既然都是从低等进化出来，意识自然也不是凭空的，也有低等初期的替代。 但是卫铿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认认真真做人的意识”和“在禽兽内修复的意识”还是有差别的。人类不仅仅是一个个“零件”组合，更是一个体系。（特修斯之船） 例如从小定体术、膳食精控，教育完善的自然人的躯体，和做了手术移植脏器的人体，有天差地别。 尽管二十六世纪，移植技术已经改成了排异极小的，克隆细胞器官移植，但是稍有健康意识的仍然是在“二十岁自然人发育阶段，尽可能不移植任何器官”，因为身躯是一个相互协调的综合结构。 意识又何尝不是呢？ 卫铿：人类如果能够自行克服“意识受挫的挫折”，那就尽量不要用注灵动物培养出的意识，来填补自我意识亏损。但越高等智慧，思维意志系统也同样越体系化。 ……在引力井口中，人来人往的穿梭站台上，卫铿就像一个等待客人的导游等待自己带队的成员…… 当卫铿找到了这些探索队伍后。 卫铿看到这些制服都不统一，眼眶发黑，亦或是嘴角有上火燎泡的同僚，似乎有感于当年自己也是这样被“简单安排”，有所共情。 卫老爷不禁回忆旧账：潘多拉位面中，所谓不损失到百分之十，就不被判定为意识严重受损，神州位面中由于判定“强制离开”没什么大不了，结果被强行拖走。 卫铿：我特么想想都觉得，上面（时空管理局）多不靠谱。 现在卫铿带着微笑迎接了这两队人，喊道：各位打起精神来，接下来跟我一起进入星辰大海。 ……经历了大解放后的卫铿，终于有余力开始帮助他人。…… 在来到地下中心前，卫铿查询完了资料，是主动要选择言鸣、繁鸿他们的。 卫铿抬头对系统确认道：“这塞两个问题队伍给我？” 系统这边发出来一个：“阁下也是问题重重！” 卫铿语调抬高，用上了算账的语气：“谁？是谁说的？站出来，来来，你别用公共号，上个人账号和我对线。我哪里有问题了，我这么正常的人。哪里有问题！”此时卫铿已经是听出了是谁。 秦晓寒迤逦地出现在这里。 卫铿呢，用“惊喜”的表情，欢迎了她，甚至想要“抱抱”。当然隔着秦晓寒双臂交叉，抬腿顶膝，要踹人的动作，卫铿也就被逼退了，没有发生“半推半就从了”的剧情。 当然，“未遂”的卫铿非常惋惜的，秦晓寒更是“嫌弃”（怨）。 卫铿：“来我这里，怎么能空手呢？”秦晓寒手中的那一束青丝甩了甩：“哦，那你想要什么？” 卫铿顿了顿，决定认怂：“说正事情，秦天放到底想干啥？第四次位面大战，你这个做妹妹的不应该管一管他的危险动作？” 秦晓寒：“现在最危险的是你，还有，第四次位面大战为什么打，你现在觉得和自己无关吗？” 她瞅着卫铿，发现这货在装傻，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个目光还不是在看脸蛋，而是稍微向下，瞅着丝衫里面的肚兜。于是乎的，秦晓寒招呼了服务机器人将原本进屋换下来锦缎长袍重新披上。 秦晓寒似乎是裹着太厚实了，霞飞双颊。 卫铿呢，恋恋不舍收回了，对藕臂和酥胸温玉的欣赏。 但也知道，自己这种对白灵鹿有效的“挪移注意力”手法，对秦晓寒是没用的。